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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临县元问之

展羽直接南下去了黄州,临行前司徒蔓野给了他一封信,带给魏成风的,还有给惊鸿的信,司徒蔓野让展羽去黄州,说是让展羽跟着学习,实则也是给魏成风的警醒,这些年黄州在她的支持下发展很是不错,魏成风也有些飘飘然,需要展羽去给他个警醒,她不希望她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最后会膨胀得不知所谓,她不希望到时候让魏安为难,希望魏成风自己也收敛一些。

接下来的日子余开文不管怎么闹腾司徒蔓野都下了决心是要把他和赵凌风留在漠北的,如今漠北已经有了谢朝安,只是谢朝安只是一个地方官员,对于在漠北根深蒂固的韩傲来说,谢朝安实在太过弱小,连让他正眼看谢朝安的资格都没有,元问之也是,想起元问之,司徒蔓野觉得她完全有必要去了解一下。

送走了余开文和赵凌风之后,司徒蔓野站在屋檐底下平静的望着前方,想起漠北如今的局势可比湘北要严重多了,湘北虽然富庶,可是湘北王却是安分守己,而漠北是真正的贫瘠之地,入漠北满是黄沙,一片荒芜,偏偏镇南王韩傲却不是个省心的。

临县的县令府,放在京城,连边城都进不了,前堂是官堂,后院就是一个三进的院子,住着元问之的父母和妹妹,旁边有些破旧的屋子便是临县的衙门,两座矮小的房屋偏偏是这里最豪华的住宿,难怪刚到帝都的元问之处处拘谨小心,满是自卑仓储,见什么都含着好奇和隐忍,这样地方能够出一个元问之,不得不说是件很稀奇的事。

一路走来就没有再临县见到几个像样的屋子,大雪之下的临县百姓颤抖着身子缩在家里围着微弱的火炉御寒,司徒蔓野撑着伞走在大雪之间,像是世间的独行者,偶尔一个百姓见了甚是奇怪,在这样的天气里,居然还有如此羸弱的少年在外行走,最主要的是,看着少年齐宇轩啊的模样,甚是娇贵,怎么会出现在临县这样贫瘠的地方。

“叩叩叩。”

“这位小少爷,您找谁?”朴素的小老头和司徒蔓野差不多高矮,穿着补丁的棉服,双手紧紧抱在怀里,看着还是个模样,比外面那些躲在墙角的人好多了。

“大爷,我找元问之,我是他的同窗。”司徒蔓野笑得温煦不已,小老头眼中满是惊讶,看着司徒蔓野的眼神更加的热情了几分。

“你是问之的同窗?来来来,快进来吧,外面冷着呢。”小老头立马打开大门,搓了搓手掌。

“多谢大爷。”司徒蔓野温和一笑,活像一个温存无害的矜贵少年。

跟着小老头走进县令府,空荡荡的院子满是白雪,没有一丝的装饰,院子四面透风,很难想象,堂堂状元郎就是这样的地方出来的。

“问之,问之可在?老婆子,快去把后院的那只鸡给宰了,问之的同窗来找问之了。”还没走进大厅,小老头就一路吆喝着要杀鸡宰羊的,言语之间满是欢喜。

“你说谁?问之的同窗?”立马跑出来一个有些沧桑的老妇人,和小老头的年起不相上下,两鬓之间满是花白的头发,额间皱纹突显,一样穿着补丁的灰色麻布棉衣,身边还跟着一个和司徒蔓野差不多大的少女,一双眼睛种种有神,穿着蓝花麻布的棉袄,看着有些崭新,两只小辫搭在胸前,脸色有几分苍白,看着司徒蔓野的眼神满是震惊,还有几分羞涩。

“在下乔南非,见过元老爷,元夫人,元小姐,不请自来,还请几位见谅。”司徒蔓野谦和有礼的模样倒是让几人有些手足无措。

“别别别,小少爷说得哪里话,微微,还不快去叫你大哥,天天就呆在他的书房的写写画画,也不知道在筹谋些啥,来,小少爷快进屋,外面冷着呢。”元大娘亲切的想要拉着司徒蔓野进屋,看着司徒蔓野一身名贵的锦缎,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是,多谢元夫人。”司徒蔓野跟着元老爷和元夫人一起进了大厅,里面正生着火炉,旁边放着还没有做成的衣服,都是粗布麻衣的料子。

元微微微红着脸,也不说话,偷偷的看了司徒蔓野一眼,之后欢快的跑开了。

和元夫人、元老爷在大厅里呆了没多久,就传来一阵有些急促的脚步声,果然没过多久,元问之急冲冲的走进来,眼前的元问之哪里还有在帝都温文尔雅、春风得意的半分模样,整个人消瘦了不少,眉头微皱,看样子在临县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在帝都生活了这么多年,见惯了帝都的繁荣,再次回到这里,怎么也有些沮丧。

“南非,真的是你?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这个时候不该是在家里陪伴在父母膝下的吗,怎么会大老远的跑到临县这种鸟都没几个地方。

“路过漠北,想起你在这里,就来看看。”

“好好好,你可有冷着?快去端一碗茶,暖暖身子,这个天可不太友好,不要感冒了才是。”

好久不见,元问之虽然憔悴了不已,不过身上的气势倒是变了许多,多了几分沉稳,少了轻浮和不安。

“多谢元小姐了。”看着元微微走进里屋,司徒蔓野谦和道谢,看着进屋去做饭的元氏夫妇,元问之这才有时间和司徒蔓野说起这大半年的事情。

“南非,我们到书房去说。”元问之的书房和厢房连居,窄小而简洁,比起在帝都的南乔书院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南非这大半年去了哪里呢?”

“一路向北,然后再慢慢的转到了漠北,你的日子看着不是很好受啊。”临县这个地方要不是出了一个元问之,她都不知道这里有这样一个地方还是栗国的领土。

“让你见笑了,临县贫瘠久矣,不是我一朝一夕能够改善得了的。”说起临县,元问之也无奈的摇摇头,临县这个地方太过偏远,土地又不肥沃,人口也不多,也没有什么特色,这里连认识字的人都没有几个,想要发展起来,谈何容易啊!

“事在人为,我相信有一天临县一定可以在问之手里富庶起来。”

“如此就借南非吉言了。”元问之抱拳说笑到。

和元问之在书房里谈了许久,隐晦的提到了韩傲的拥兵自重,还有她的运河计划,以元问之的聪慧,就算差不到她的身份,也该知道她的出身不凡才是。

“南非说得事我会紧密关注,你放心便是,至于你说的运河计划,等你说的计划实行到漠北的时候,需要我的地方,我定当不会推迟。”元问之是个有野心、有抱负的,他吃了这么多苦,这般艰辛的求学,不是为了在临县当一个穷县令的。

“如此甚好,不过你也得多加小心,虽然这个时候韩傲大概是没有把目光放在地下官员的身上,不过难保他不会突然发现,到时候这天高皇帝远的,我可救不了你。”韩傲能够坐到镇南王这个位置,肯定不会是只凭着一身狂傲。

“我会注意的。”元问之淡淡一笑,都说富贵险中求,哪有不劳而获的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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