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临阁。
慕栩在书房里处理宗门事务。
慕栩年岁也不小了,也出门历练过几番,这宗门将来横竖都是要交到他手里的,慕余善夫妇在逐渐将权力过渡到慕栩身上。两人倒是撇下一堆事,轻轻松松地出门游历去了。
慕栩无奈地叹了口气,倒也认认真真地处理起宗门一应事务。
公孙绪满月礼之后没和父兄回尘山,反而在千临阁闲逛赏景。也没有住在慕家为他安排的别院里,自己寻了个清雅的客栈住着,时不时会看望林照意和自己两个外甥和外甥女。
屋外的天气并不炎热,柔和的风时不时的拂过,漾起一湖的涟漪。
大片大片的紫若雪悠悠扬扬的绽放,低垂着的舒展的叶叠起,紫白的花簇拥在一起,一派瑰丽的花海。
慕栩心里却静不下来,进来他总是觉得心烦气躁,神思恍惚。下人们稍稍做错了事,便大发雷霆。只有和妻儿在一起时,才稍稍顺意。林照意忙着照看两个孩子,对慕栩的关心不免少了一些,也没有发现慕栩的脾气大了些。
书房的窗原是开着的,以便通风,以往慕栩也习惯下人们把窗户撑开。今日吹来的风总是将桌上的纸吹得到处飘,慕栩重重地放下狼毫笔,侍候的是个新来的书童,惶恐不安地连忙去把窗子放下。
“罢了,你出去吧,不需侍候”,慕栩看那书童担忧小心的样子,更是心烦,挥挥手让他退出去。
“多谢少主,小的在房外候着”,慕栩虽然发话,但还是轻手轻脚的退出书房在房外候着。
慕栩轻抿了一口茶,闭目养神。
“你天资聪颖,为何一直被所谓的“三君掩盖光芒””?
“你性爱自由,为何从父母命,娶了大家族之女为妻”?
……
慕栩脑海中似乎出现了另一个自己,面貌与自己生的一模一样,语气神情却完全不一样,身上尽是阴戾之气,一句句话都是质问。
“你为何人”?
“吾名慕栩”
“荒唐”,慕栩并不相信此人说的话。
“何须言辞欺骗”,那人一下闪到面前,笑道,“你看,我们不是一模一样吗,我不是慕栩是谁呢”。
“你是慕栩”?慕栩狐疑道。
“我是慕栩,你也是慕栩,我即是你,你即是我”。
“那你为何出现在这里”,四下一片幽黑静谧。
“自然是来帮你的”。
“帮我”?
“不错,毕竟帮你就是帮我自己,要不是你心有所想,又怎么会见到我呢”?阴阴侧侧的笑了几声。
“把你交给我吧,我来做慕栩,你累了,该休息了”,面前的男子脸上带着惊悚的笑意,吐出的话听起来是对最爱人的细语呢喃。
“你怨的,想争的,我来实现”,男子像是柔声劝导迷路的孩子,一点一点的引诱。
慕栩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恍惚了起来,不由自主的随着男子的话语,“好”字就要脱口而出。
“不”,慕栩忽然回过神,“阁下好意,我心领了,然则潇潇红尘,苦乐都情愿自己走一遭”。
“你可没得选,你心里一直在嫉妒,嫉妒“三君”,甚至不起眼的公孙绪”。
“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我心里清楚,你深爱的妻子最敬重的表哥,真的不嫉妒他吗,你看,每次他来千临阁,阿照眼中可曾看到过你一眼”。
“我信阿照”。
“你信阿照,我却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