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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金陵往事

我在金陵市上班时,那时候我是个机修,修理工业缝纫机。我住的地方是城中村,那里污水横流,老鼠总是不经意间穿堂而过,像是这里的老市民一般,一点都不怕人。人也习惯了老鼠,互相不打搅!老鼠个个壮硕,偶尔还能看见黄鼠狼来捉老鼠。那黄鼠狼真是可爱,速度比老鼠快多了。黄鼠狼总能窜出来,紧紧咬住老鼠的脖子。有时候,我觉得这个老鼠比黄鼠狼要大的多,但是黄鼠狼不怕这些,照样咬住,咬死,拖回,一气呵成。偶尔有客户过来,对此惊讶不已,这里这么乱啊!这里可是著名的金陵市啊!他们总是这么感慨着。我解释道:“金陵好的地方在东,西,北城那儿,这里是南城。南城就很随便了,又是个集市,什么人都有!”他们脑海子里的都是金碧辉煌的金陵市,高高在上的金陵市。这里是南城,金陵的南城,一个失落的圣殿!像极了故事里的地狱。但是,对于很多在此工作的人,这里房租便宜,又离市场接近,所以是个发财的好地方啊!可以说是个肮脏的天堂罢了!

我有一天在户外修机器,这个缝纫机真是头疼,不知道哪里坏了。一直修不好!正当我沮丧之际,我抬头看见两个少女进来买机器。我只得站起来回答她们的问题。这两个少女很外行,听闻是附近市场里卖衣服的。我耐着性子跟他们解释工业缝纫机的区别,但是其中一个少女心游四海,另一个女孩子却跟我侃侃而谈,说什么种类的衣服跟某某机型是不是很搭调。我只是公式般的回答着,这时我的老板娘进来了。她一张口,女孩子们都不想机器的样子。那个跟我侃侃而谈的女孩子过来问我:“你有电话号码吗?”

我一愣,以为她要修机器呢。就给了她号码。而后她们忙着买了一台机器,一台普普通通的缝纫机,我们简称为平车,没有电脑的那种!我给她装好了,她就围着我问各种机器相关的问题。我心里压着火气呢?因为我的机器没修好,这是我烦恼着事情。

后来我们叫了辆面包车,把她们机器抬上车,送她们远去。我突然意识到什么?这个女孩子不会看上了我吧?我粗心的一摊糊涂。至于另一个女孩子不过是她朋友,给她壮胆,陪她的。

我仔细想:“这个女孩子到底长什么样子呢?”因为我太专注了机器,所以忘记打量人家了。我以后再也没见到这个女孩子,电话也没打给我。大概,我的冷淡打消了她的念头吧!我也是晕头啊,错过了这个。

等我修好机器时,天色已经晚了。我还在悔恨中。

回家时,看着老鼠在前面逃跑,一只黄鼠狼在后面追。我突然很难过。一个女孩子这么有勇气来接近你,你却冷淡淡的,总是不好的。

那时是2Q1Q年的事情了,我仔细想想确实难过,不是为了缘分而难过,而是为了没能说句好话给那个女孩子。

那时候我喜欢听歌,心情也郁闷,在千头万绪中,找不到自己。我起床,就能看见出租屋外的乌鸦嘎嘎叫。路上脏水流了一地,像银河一样让人惆怅,还没人打理这脏水。我跨过脏水,去小卖部里买东西,小卖部大妈跟邻居吵架了,气呼呼的问我:“要什么?”我吓得不说话了。然后大妈又开始歉意道:“刚才吵架,有点气!”

我说:“以和为贵。”

大妈像个老师傅讲课一样说:“现实中和气不存在的,要有杀气才能震慑四方。”说完,她闷在那里,嗑瓜子起来。这个大妈总是这样的。我无话可说,买完饮料,就出去喝了。

拐出巷子,我就到了大街上了,这条大街干净了许多,比起里面是很干净。打扫的人们更喜欢扫大街,里面的巷子就算扬起尘土,也无人管理,因为大街很重要啊!关乎市容,而里面,只有自己人知道,外面的人谁关心的往里面走呢?

我隔壁也是卖工业缝纫机的,他们老干一件坏事,我们都知道,把杂牌当名牌卖。因为很多人不知道名牌商标长什么样子的,自己的杂牌又很像,鱼目混珠就来了。

他们家生意总是好,但是翻修的概率也很多。看上去很忙的样子。

我们的老板娘很看不上他们家的事情,但是作为邻居,又不能说什么。

隔了一条街,就是卖衣服的市场,精装的批发的都有。据说很早以前,就说要拆的,但是迟迟没有消息。大抵这里利润可观啊!所以市里没有下狠心吧。

我星期六休息,去市场里逛着,觉得人生如梦。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总之难以解释,至今我都不无法解释这种感觉。

没事干的时候,我去金陵的图书馆里看书,我有次在里面打电话,一个保安就把我请了出去。我终于明白,安静不属于我,市场的喧哗才是我的生命。

我现在回想那个金陵市的岁月,像夏天的花儿绽放着,让我印象深刻。这种情怀,就像初恋,虽然伤害了自己,但是我还是怀念她,因为那是青春,所谓青春就不值得批评和谴责。即使那些年浑浑噩噩的,但是都值得纪念的!

就像一个纪录片问一个前苏联的现在身处俄罗斯的老爷子:你怀念前苏联吗?老爷子坦白的说:那是我的青春,痛并想念着。老爷子一脸微笑的说完此话。我看了那个记录片,也解释了我为什么这么想念这个金陵市的过往了。因为那是我的青春,痛并想念着。

那时我还想起了一件搞笑的事情,就是黄鼠狼的事情。

我救过一只黄鼠狼的小命,他的腿不知道怎么的骨折了。我就找了兽医给他养好了。后来,黄鼠狼就在我家里安家了。没事干,就给我送老鼠,偶尔还去公园里抓松鼠,我有时门口就能看见这些战利品,黄鼠狼给我送的礼物,我苦笑不得。房东也气呼呼批评我:“你呀的,能不能不要这么善良啊!这回麻烦了。”然后给我扫死老鼠。

房东的女儿是个淘气鬼,而且不怕疼,经常闹事情,房东气急,把女儿绑着,用皮带抽,可是女儿哭完了,就老实一点,而后又忘记了。又出去惹事了,附近的男孩子都打不过这个小姑娘。而后,隔三差五的又挨一顿打,又哭着找我。我真是觉得这个小姑娘神奇了,消停一阵子,又出去了闹事了。有一次,警察苦笑着来找房东,你女人又把别人家孩子给埋了!

房东吓了:“埋了?!”

警察说:“一群小屁孩,在工地里玩,你女儿就兴冲冲的提了个建议,把一个男孩子埋进沙子里。后来给忘记挖出来。这个男孩子哭响了,才被工地里的工人给救了。后来调监控,才发现是你女儿。工人已经报警给我们。”

房东跳起来了,把写作业的女儿又给绑起来,这回用实心棍的拖把,把女儿给揍了。女儿又讨饶了。连警察都劝不住。

后来,我听闻这个小姑娘把那个埋土里的男孩子给揍了,这回警察头疼来找房东:“你女儿真是厉害啊。那个那男孩子的母亲气不过,又报警了。”

我在外面护着这个小姑娘,房东气的一棍下去,把我也打了。

事后,房东觉得这样不是事情,问我:“你有什么法子呢?教育我的女儿。”

我随口一说,也是开玩笑的说:“送武校吃点苦头吧。”

没想到,这个房东眼睛一亮:“对啊,送武校啊!”

然后,这个房东就把女儿送去了金陵武校,全封闭式的武校。学了一年,女儿才慢慢变乖。我在一天修机器回来,看见房东女儿在门口等我,这时她已经去学武一年多了。她问我:“大哥。谁提的建议,让我去武校的?”

我说:“不知道啊。”我不喜欢惹祸上身啊。

小姑娘说:“有人说是你的建议?”

我坦诚的说:“你会变得很乖的,毕竟太胡闹了,也不好啊。”

小姑娘说:“我其实来谢谢你当初替我挨一棍的。”

我一愣:“你懂事了。”

小姑娘说:“你以为呢?”

“那好啊!”我笑道。

“谢谢你。我好大哥。”小姑娘说完走了。后来我回故乡发展了,再也没见过这个可爱任性淘气的小姑娘了。或许,哪天我想起去金陵市时,会顺道看看这个小姑娘,一定会看见她漂漂亮亮的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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