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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人与鬼

看着崩溃在尘埃之中的恶之鬼,鳞泷痕突然没有那么生气了,虽说半天狗鬼化之后成为了鬼舞辻无惨的狂热小弟,将全身心都奉献出去,但至少它在最后做了一件好事,没有选择和两人同归于尽,反而用最痛苦的方式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除去那些自甘堕落自愿成为鬼的人,大部分都是被鬼舞辻无惨洗脑或者强行变成鬼的可怜人,目光凝视着已经消散的恶之鬼,鳞泷痕叹了口气道:“希望你下辈子做个好人。”

“希望……你下辈子……做个好……人”听到鳞泷痕的话,不明所以的祢豆子,瞪着大眼睛用生涩的语气学习着。

看着眼前笑容灿烂的祢豆子,鳞泷痕伸手拉住了她,虽然眼睛和牙齿依旧保有鬼的特征,但已经可以在白天行走无惧阳光的侵袭了,不吃人却可以达到鬼舞辻无惨做梦都想达到的层次,这时多么大的讽刺啊。

想到这里鳞泷痕的视线微微上移,看向祢豆子背后湛蓝色的天空,不管黑夜如何侵蚀,阳光总会照耀整个世界,他要做的就是不断努力,完成蝴蝶忍的心愿,将她从这片黑夜中拯救出来。

看着许久没有说话的鳞泷痕,被拉住手的小祢豆子歪着头盯着他的脸,但鳞泷痕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有些小不开心的祢豆子将脸颊鼓起,突然一下抱住了鳞泷痕的整条手臂,气鼓鼓的看着鳞泷痕。

突然感觉到手臂一沉,这一下也将鳞泷痕的思绪彻底拉了回来,看见气鼓鼓的祢豆子挂在他手臂上,脸上虽然是生气状但表情说不出的可爱,鳞泷痕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至少在将祢豆子变回人类的路上成功了一大步,接下来只需要等待珠世进一步研究解药,以及消灭鬼的源头-鬼舞辻无惨,如果没有它,想必大家还都过着幸福的生活吧,但如果没有它……

心中虽然这样想着,但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鳞泷痕微笑的看着紧紧抱住他的手臂,而后闭上眼睛的小祢豆子,可爱的模样让鳞泷痕心中说不出的喜欢,有一个这样可爱的妹妹谁能不喜欢那?

看祢豆子现在的样子,想必现在的她也在感受亲情带给她的幸福感吧,毕竟在变成鬼之后,不是沉睡充电就是在与鬼战斗,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受伤陷入沉睡,随着每一次醒来鬼化更加严重后的逐渐变强,为了能保护哥哥,为了能与哥哥一同战斗,正是这样的信念,让这名十几岁的少女展现了不一样的毅力与坚持。

感慨过后的鳞泷痕将目光看向四周,距离最近的甘露寺蜜璃跪坐在地面上,日轮刀跌落在身旁,不断用手擦拭着眼睛里流淌的泪水,虽然甘露寺蜜璃从小就被其他人看做异类,但始终保持着天真乐观的性格,也有着属于自己独特的坚持。

还有远处相互搀扶着走过来的锖兔和炭治郎,都承受了本不应该在这个年纪承受的事情,但他们没有任何怨言,依旧在自己有能力之后,保护起身边最重要的人、保护起能保护的所有人,就如同炎柱·炼狱杏寿郎所说的那般:“我会履行我的指责,不会让在场任何人死亡的!”

也正因如此,为了这股同样的信念,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奋战着,才让许多普通人自愿加入杀鬼队,不断努力训练身体与剑技,在每一个白天寻找鬼的蛛丝马迹,又在每一个夜晚与鬼战斗至天明,尽可能的保护普通的百姓不被鬼吞噬,每一个人都为了他人而心甘情愿的付出着。

展露出笑容的鳞泷痕拉着祢豆子走了过去,开口道:“甘露寺小姐,战斗结束了不要哭了。”

不过,安慰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反而加剧了她的哭泣:“呜呜呜,痕先生……我们赢了……是我们大家一起赢的。”

看着依旧保持哭泣的甘露寺蜜璃,鳞泷痕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比起对付鬼,他更加不擅长应付哭泣的女孩子,只能动了动手示意小祢豆子上前,去安慰一下甘露寺蜜璃。

感觉到示意的祢豆子犹豫了一下,虽然她不想离开哥哥的身边,但还是遵从了鳞泷痕的要求,松开了一直抱紧的手臂缓缓走了上去,伸出小手抱住了甘露寺蜜璃想要安慰她。

看见祢豆子上前,鳞泷痕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想到:“女孩子果然还要交给女孩子安……”

一句话还没想完,甘露寺蜜璃反手将祢豆子拉进怀里,哭的更加厉害了:“还活着啊啊……太好了,呜呜……”

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祢豆子只能笑着重复道:“太好了呢!”

此时的甘露寺蜜璃与之前战斗时判若两人,平时生活中的她乐观开朗,甚至能够带动周围人的情绪,而战斗时沉着冷静能够细心搜集可以利用的情报,至于战斗结束……鳞泷痕笑了笑:“管她那,哭出来就好了。”

因为,哭泣有时候不是软弱,不是逃避,在哭泣过后,能够让人达到蜕变的新高度。而且,这也注定是一场让甘露寺蜜璃难以忘怀的战斗,也是一场让她通往更高层次的战斗。

想明白了这一点,鳞泷痕放弃了安慰甘露寺蜜璃,既然想哭就让她哭个痛快,转身看向了相互搀扶的两兄弟,这场战斗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场历练,而且锖兔和炭治郎的进步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看到亦步亦趋的两个人结伴走来,恢复如常的鳞泷痕张了张嘴罕见的迟疑了:“兔子、炭治郎,这一次……”

听到这句话,原本战斗结束面色轻松的两人徒然紧张起来,因为从鳞泷左近次那里毕业之后,就一直由身为他们师兄的鳞泷痕在教导他们训练,但是每次训练时都是在指出他们存在的各种问题,总是一遍又一遍的否定他们的训练,极少会夸奖他们的进步,正因如此他们才更加努力想要得到师兄鳞泷痕的认可。

话虽未说完,但鳞泷痕已经看出这两位师弟紧张的情绪,那种感觉就像等待发布成绩的考生一般,既期待又害怕,明白了这一点后的鳞泷痕……心里虽然在笑但还是尽量将表情收起,装出一副失望的表情看着两位弟弟般的师弟,随即叹了一口气。

听到这声叹息的二人心一下子跌进了谷底,垂头丧气的低下了头心中道:“都已经这么努力了,结果还是不行吗?”原本拼尽全力斩杀上弦之鬼,满怀期待以为可以得到认可,但这一声叹息彻底打破了二人的幻想。

看见两位师弟低下了头,鳞泷痕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伸出手拍在了两个人的肩膀上道:“这一次……你们做的非常好,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做到更好,我相信就算是老师也会对你们感到骄傲的!”

感受到肩膀上温暖的手,以及这认可的话语,刚刚还失落的两兄弟瞬间抬起了头,虽然眼眶里留满了泪水,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希望。

看见两位弟弟的眼神,鳞泷痕伸长手臂同时抱住了他们柔声道:“你们做的非常好,我也为你们感到骄傲。”

“师兄……”终于得到认可的两兄弟十分激动,只说出了两个字,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安抚好两人的情绪,鳞泷痕松开了抱着他们的手臂,向前伸出了一个拳头,摆在了三人中间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我们还要一起并肩作战,不要因为一次胜利就忽视训练。”

看到眼前的拳头,两兄弟对视一下同时伸出自己的拳头,三人的拳头相互触碰在一起,目光也在虚空中交织在一起道:“我们一定会变得更强的,帮助师兄斩杀所有鬼的!”

感受两人坚定的信念,鳞泷痕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将目光扫过,这时决战的序幕,也是人和鬼短暂和平的结束,从这开始才是比拼实力的时刻。

看到相互鼓励的两名师弟,以及抱着祢豆子还在大哭特哭的甘露寺蜜璃,鳞泷痕保持着笑容慢慢的转过身去,看向还矗立在地面的三柄日轮刀,仿佛就像他们三个人站在一起,相互依靠相互保护。

用手抚摸着三柄日轮刀,鳞泷痕再度看向升起的太阳,想到了第一次斩杀下弦之伍时,也是他背着蝴蝶忍一同看着升起的太阳,眼中透露出从未有过的温柔,心中道:“这才是人类,会笑会哭会担心的……活生生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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