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改回来就好。那我先挂了，我这还有别的事要忙。”徐凡挂断了电话，将手中的烟头摁到了烟灰缸里。
“徐哥，按照咱们的计划，录像已经发出去了。”小潘拐进了巷子里。
“做干净了么？”徐凡回头问道。
“放心……上机的身份证号是我伪造的。指纹什么的我没留下。”小潘笑了笑，“哥，老郑这法子是不是太损了。”
“呵，要不是你说打人影响会更恶劣，他现在也许已经残废了。”徐凡嘴硬道。
“那徐哥，我媳妇以为我昨天值夜班，到点了我该回去了。”小潘道。
“行吧，辛苦你了。”徐凡拍了拍小潘的肩膀。
“没事没事，要不是哥你帮忙我也坐不到现在这个位置。”小潘说罢微微一欠身，便离开了。
徐凡目送小潘离开，便也从巷子的另一头出去了。如果不出意外，刘俊明今天要“火”了，而谁也不知道这件事是徐凡的手笔。
……
前夜。
和王小青肖晓分别后，徐凡满脑子都是不能让刘俊明这小子好过，便把过往“道”上的几个弟兄约到酒吧喝酒。
到了酒吧，居然撞到了刘俊明正在跟三两个外围女眉来眼去。徐凡和兄弟几个观察了一阵，刘俊明就带着其中一个外围女出了酒吧。本以为他俩是要去开房，结果徐凡一行人跟上去，跟进了一个昏暗的小巷子。刘俊明醉醺醺地把自己的“女伴”靠在墙上，右手去拉自己的裤子拉链。徐凡远远啧了一声，留了个兄弟监视，带着其他人到附近的杂货店买了一包垃圾袋。回到巷子口，里面传来刘俊明和她女伴此起彼伏的叫声，那负责监视的兄弟竟然听得有些呆滞了，徐凡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拍到那兄弟头上，低声道：“出息呢！？”说罢开始分发垃圾袋。
众人先是将其中一个垃圾袋掏了两个眼睛的孔，套在了头上，随后还将手脚也套住了。
……
一群人挤进巷子的动静也不小，但刘俊明不知道是醉得厉害还是太享受，竟然丝毫停顿地意思都没有。而那女子也只顾昂头闭着眼，张大嘴巴发出叫声。
徐凡心里鄙视了一番，便做了个“动手”的手势。收到信号，一个个头比较大的兄弟挥了挥拳头，对着刘俊明的脑门就是一拳。刘俊明一声闷哼，就停下了动作，整个人向后倒去。
旁人飞快跟上，上前捂住了女人的嘴。拿出喷雾对着她的鼻子喷了两下，那女人便昏睡过去。
“先给他把裤子穿上。”徐凡看了一眼刘俊明的下半身皱眉道，“把你们来的时候那辆面包车开过来。”
“老大，这女人怎么办？”有人问道。
徐凡目送去开车的兄弟离开，回头看了一眼靠墙昏迷的女子——是混迹于那个酒吧的“惯犯”。徐凡叹了口气，从兜里取出钱包，展开一看，之前杨瞳托王小青还给他的现金还纹丝未动，没想到会用在这里，有些感慨。他数出一千块钱递给旁边不动声色的大个头：“老郑，我知道你对女人没兴趣，所以就交给你了，随便开个房给她，剩下的钱就当是她的‘服务费’了。”
“好。”被唤作老郑的大个子点了个头。俯下身去整理女人的衣物。
……
如此一来，徐凡就把刘俊明给绑了。本来他是想把这小子揍一顿然后把他一丝不挂地连夜扔到淞江去。但同行的小潘现在是警察局的人，明确表示这样做的话后果会放大，眼下打击暴力行为的力度很大，目标又是刘俊明这种家里有关系的，到时候更专业的刑侦专家参与进来，他们的那套反侦技巧保不准不会出纰漏——不如把刘俊明扒光了挂树上让他出丑就得了。
徐凡不傻，他当然知道小潘关于打击暴击行为那番理论不假，但又觉得单就这样让刘俊明出丑不解气。便咨询了一下兄弟们的意见。
刚巧，送外围女去酒店的老郑回来了，便献上一计。徐凡觉得有趣，便点头同意了。
……
……
齐书煌确定张老师把成绩改了，便回去了。王小青和肖晓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决定去校外的古着市场转一转，混到点了就正好可以在校外吃午饭。
两人正在市场门口翻弄着被挂在大型龙门衣架上的一件件衣服，突然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救护车鸣笛声。
“哎呀肯定是去刚才那个酒吧的。”旁边一对刚过来的情侣也在挑衣服，女方咋舌道。
“太恶心了，同性恋什么的。”男方一遍抱怨一边抹着自己的手臂，似乎起了一身鸡皮子疙瘩。
“嘘！小声点，这条街上同性恋很多的！小心被听到。”女生注意到王小青和肖晓投过来的眼神，拉了拉男生的袖子，“这条街背后不是有个D大学么，听说里面的男老师全是同性恋！超恶心！”说罢，那女生向肖晓投去蔑视的眼神。
肖晓看了一眼自己别在背包背带上的校徽“吧唧”，那是去年参加校方志愿者活动拿到的，作为D大生，她本来也挺自豪的，所以这颗“吧唧”就一直没摘掉过。没想到此时此地竟然因为这颗徽章被人鄙视了……不过这妹子，一边叫自己男友不要太大声，自己却扯着嗓子大呼小叫，是真怕这边两个D大生听不到还是咋的？
肖晓这边还在脑内高潮，王小青就已经撇了撇嘴，转身背对那对情侣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假装向肖晓吐槽道：“亲爱的，那边那姑娘真的是杞人忧天啊，就算咱们学校的有几个同志老师，但人家都是有伴侣的了，还真看不上她男票那样的。”说罢捂着嘴笑起来了。
肖晓眼珠一转，歪点子就来了：“别这样说嘛，好男人都被同性恋拐走了，人家好不容易找个男朋友，难免担忧的嘛。”说罢耸起肩膀笑起来。
旁边的店家也是常年和D大学生打交道的，便不由得跟着一起嘲笑起那对情侣。虽然这样说不厚道，但他俩的颜值是真没法看。
被嘲笑的情侣有些窘迫，本来随便放了个“地图***个嘴爽，没想到眼前的两个小姑娘并不好欺负。
“说同性恋恶心又没说你们，你们激动什么！”那女的跳脚道。
“你有没有在地图炮我们学校你自己心里没数吗？”王小青侧过身来做出一副死鱼眼的表情盯着那女子。
“……”肖晓愣了一下，她映像里的王小青在外人面前很少有“进攻”姿态，而此刻这气场仿佛是一只随时可能扑上去挠人的野猫。
“你们学校有没有同性恋你心里难道没数？”
“我们学校有同性恋怎么啦？都2013年了还歧视同性恋你很棒棒哦，我给你鼓掌好不好？更何况咱们学校男老师娶妻生子的那么多，造谣全凭你一张嘴？”王小青转过身连珠炮似地轰炸道。
旁边的肖晓感受到王小青是真的生气了，多半是今早之前积压的负能量找到了出口。她上前拉了拉王小青道：“算了算了，不和他们计较。”
“不和我们计较？”男方听到这话就被点燃了，“我踏马今天还就要和你计较了，同性恋还骄傲怎么滴？就刚才那个酒吧门口那一小伙子，就是被同性恋强奸了，命都快没了。都是你们学校培养出来的不正之风。”
“？？”肖晓没想到自己当个和事佬还被这男的杠上了，“你这人胡说什么呢？他被强奸关我们学校什么事？”肖晓说完话想了想，“等等，小伙子？被……强奸？”
“小伙子……被……强……”王小青也突然get到了同样的点，张大嘴巴想说什么又说不下去了。
“虽……虽然挺可怜的，但是为什么我这么想笑。”肖晓道。
“我也觉得……噗…………”王小青点了点头，和肖晓两双腐眼刚对上就忍不住咯咯咯地笑开了。
“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啊……”肖晓听救护车的鸣笛声远了，突然对现场有点好奇。
“对哦，去看看实际情况，维护学校周边环境学子有责对吧。”说罢又咯咯咯地笑起来，王小青话虽这样说，但她和肖晓都心知肚明：她俩想去那边酒吧看看的动机压根没有这么纯。
“走吧走吧，我知道那个酒吧在哪，这条街上就那一个酒吧。嘻嘻嘻嘻……”肖晓搓起了小手。
“走呀走呀嘿嘿嘿……”
旁边那对情侣看这两姑娘神经质一样的咯咯咯对笑着，彻底无视了他俩，手挽着手往酒吧方向去了，感慨道：“……D大的学生都是神经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