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徐凡冷静下来回到教室,社团其他人已经都就坐了。
为了避免再次生出矛盾,在肖晓的提议下,王小青和徐凡各退了一步。肖晓的小说将由王小青拿回去做修改并且和王小青的原剧本主线进行结合,删减过多的情爱戏份只保留大致人物关系。因为距离决赛还有三周时间,王小青最多还有一周时间拿出剧本来。此外,肖晓就着自己剧本的角色在自己麾下的coser里选出了几个拔尖的,可惜的是男coser本来就少,导致她剧本中的男主角一时半会定不下人来扮演,最后暂定给了一个身高比较高的妹子。
不出肖晓意外的是,徐凡要了丐帮成男的角色,而社团里身高够矮适合出万花谷萝莉的只有王小青和“馒头”两个了。被徐凡眼神锁定的“馒头”最终以接下来的暑假生活要实习为由推脱掉了这个担子,王小青也不想再像之前一样吵架,闷声不响的接受了这个安排。
“角色的事情定好了,今天这会就没白开。”肖晓看了一眼还在闹别扭彼此都不看彼此的徐凡和王小青,“那今天就先散会吧,明晚我统计一下仓库里的剑三的衣服,之后没有衣服和假发的coser先自行网购,最后群里贴图找社长报销,没意见吧。”
“没意见!”
“报销!?这么好!?”
……
社团成员们一听到报销突然兴奋了起来。按平时徐凡的性子,这时候肯定要跳起来反对肖晓的强塞给他的“安排”,毕竟那好歹大几千的钱。可今天的徐凡只是翻着白眼,什么也不说,偶尔看一眼王小青,发现对方没在看他就很生气地继续扭过头去,似乎根本没听肖晓说什么。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徐凡长的是恋爱脑——肖晓内心疯狂嘲笑着徐凡,另一边又很担忧王小青这低情商的姑娘:就徐凡这恋爱脑都没法打动王小青,以后王小青还怎么谈恋爱?估计真是凭实力单身的没法怨天尤人了。
“那就这样散了吧?”王小青见肖晓已经安排妥当,便收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和肖晓的剧本,“我也好尽快回去修改剧本了。”
“那就散了吧。”肖晓点头同意,“不过现在都12点了,要不咱们一起去吃个午饭?”
“算了吧我下午还有事呢……”“新八”反对道,“社团聚餐一般不到一两个小时完不了,比起自己吃饭效率低太多了。”
“瞧你拽得,跟我们吃个饭还讲效率。”肖晓笑着用手肘撞了撞“新八”。
“我也算了吧,接下来我要回家,我妈妈还等我逛街呢。”“桃子”接话道。
“唔……我最近肠胃不好,得吃点清淡的,聚餐就……”“豆腐”也皱起了眉头。
……
“好啦好啦算啦算啦我跟青青吃麻辣烫去行了吧!”肖晓像一只娇怒的小猫,双爪一齐在桌上拍了拍,回头看向王小青。
“啊?麻辣烫?”王小青愣了一愣,结果面前的肖晓瞬间颤抖着下巴一脸委屈巴巴,“呃……倒……也不是不可以。”
“你那肠胃少吃点麻辣烫。”徐凡话虽这样说,脸却别得更远了。空气中安静了几秒,徐凡感到了不适,便跳起来道:“我下午也有事,我先走了。”说罢捡起手机和剧本,甩手走了,大门从“吱呀”到“砰”可能只花了一秒。
剩下的人都无奈地摇了摇头——漫研社的社长徐三岁,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
……
王小青和肖晓从校后门走了出来,那边的“筷辣煮艺”的拉面是王小青和肖晓都特别喜欢的。为了表达对帮助徐凡在剧本上胡闹这件事的歉意,肖晓揽着王小青的肩膀说要请客。两人一左一后一前一后正拐过街角,迎面就撞上穿着T恤运动裤,一头湿气的齐书煌。
“……!”王小青本能地刹住脚步,甚至后退了两步,差点踩在肖晓白色的运动鞋上。
“……??”肖晓正打算和齐书煌打招呼,反而被王小青吓了一跳。
齐书煌倒是对王小青现实生活中“怂”的特质一点也不感到奇怪,一秒挂上了招牌式微笑,主动走过去道:“真巧,你们也去吃午饭?”
“……”王小青吞了吞口水,点了点头。
“是啊。”肖晓上下打量了齐书煌一眼,“你这是才洗了头么?”
“嗯,我昨天刚回上海,今天给自己放个假,上午去运动房锻炼了一下,这才洗了澡出来吃饭。”说罢看了一眼手上的爱马仕手表,“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齐帅哥请客么?”肖晓调侃着,没有注意到齐书的目光并没有放在她和王小青身上,“不对,你压榨了我们那么久,这顿必须你请啊。”
“怎么,我给你们的报酬,嫌低了?”齐书煌这才垂下那月牙般的笑眼,看向肖晓。
“低倒是不低吧,就是您老给意见的时候说话那叫一个伤啊,精神损失费你懂吧?”肖晓狡黠一笑,说罢突然把王小青往怀里一揽,“你说对吧?青青?”
王小青看了一眼肖晓又看了一眼齐书煌、上次见到齐书煌,似乎是刘俊明那件事的时候。在王小青的映像里,这个人除了高深莫测就是残忍无情了,最尴尬的是,他还是杨瞳的现男友。想到杨瞳,王小青一个哆嗦:既然齐书煌都回上海了,杨瞳是不是也……?上次见面的误会不知道杨瞳还生气不,但是,说是误会又好像她王小青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也不太好……这样想着想着的王小青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爆炸了。
见王小青不说话,齐书煌也收敛了一丝笑容,他抬起头高声道:“那行,我请你们三个吃午饭好了。”
“……三个?”肖晓楞了一下,左右环顾一圈,最后才看向背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报停边上假装读报纸的徐凡,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肖晓的错觉,她感觉徐凡身形一抖,流下了瀑布般的汗水。当然,王小青顺着肖晓的目光看去,也发现了这个蠢货。
……
……
筷辣煮艺店内。徐凡旁边坐着皮笑肉不笑的齐书煌,对面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姿态的肖晓,而斜对面的王小青低头刷着微博,仿佛当徐凡是空气。
“噢,原来你下午就是要来找我的啊。这么巧就遇到了,真是缘分。”齐书煌熟练地扣开一罐雪碧放到王小青面前,其次是肖晓,随后是徐凡,轮到自己,反而只喝白开水了。
“……”徐凡瞄了一眼齐书煌,心想这个人有毛病吧,一般人能跟自己女朋友的前男友这样平静地坐在一起吃饭么?“我正打算去校后门的停车场取车……谁知道能碰上你,感情你住得离学校很近?”嘴上说着,下意识地侧身检查了一下放在靠墙位置的公文包。
“出门之前难道不应该先百度地图一下再决定要不要开车么。”肖晓喝了一口雪碧,忍不住啧了一声。
“里面的内容你看过了么?”齐书煌却并没有在意徐凡的弱智提问,直截了当地问道。
“……看过,待会到你那边再对一下。”说到这里,徐凡面色有些难看,“杨瞳现在是不是和你住在一起?”
“她还没回上海呢。”齐书煌回过脸去,继续喝了一口白开水。
“还好……”徐凡自言自语咕哝了一句又道:“那待会到了你那边,你先跟我讲下你们家那边到底什么意思。”
“……”王小青抬头看了一眼徐凡和齐书煌,疑惑了:齐书煌和徐凡这似乎要有什么合作的聊天内容是怎么回事?齐书煌本来就是老奸巨猾的商人也就算了,同样的事情放在徐凡身上怎么显得这么格格不入呢?当然,她也没有傻到开口就吐槽,只是默默在心里翻白眼。
相比之下,肖晓的反应不要太淡定——别看肖晓有时候表现得有些离经叛道,骨子里却是很传统的,比如现在,男人说事情的时候,女人就该左耳进右耳出,不去思考它也不去掺和它,虽然:面前这两男人本身就和她无关就是了。就在这时候,店员将四人煮的麻辣烫端了上来。肖晓立刻双手一拍,道:“哎呀好香”。就兴奋地站起身去筷子筒里拿筷子,没想衣服的拉链不知什么时候卡在了椅子的缝隙中了,一拉扯,脚下一个踉跄,便朝着王小青面前的碗跌去。说时迟那时快,肖晓条件反射地双掌朝下,以便按住桌面撑起身子,她想的是避免撞到王小青,谁知右手就着麻辣烫的碗边按了下去。
“呀————!!”
“啊——!!!”
小小的门面内传出两声女孩子的尖叫,店内的食客纷纷侧目。
只见肖晓跳在一边整张脸都拧成了麻花,拼命甩着自己被烫伤的右手,而王小青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身上的淡绿色雪纺衫被麻辣烫泼脏了一半——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她右侧脖子到肩膀位置都被烫红了。
饶是冷静如齐书煌也片刻慌了神,站起来对着店员大声道:“冷水!冷水!”
这时一道黑影闪进了肖晓和王小青中间——徐凡黑着一张脸一把拉过王小青,直直地往后厨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