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梦菲思索着下面的话该怎么说。她望了望四周，看到地上有几支笔，王梦菲是个受不了杂乱的人，看到需要收拾的东西就得马上动手，绝不容等待。
王梦菲弯下腰拾起地上散落的几支笔，两支都摔断了笔芯，还有一支笔竟然断成了两截。王梦菲仔细看了看那支断成两截的铅笔，经她断案这支笔是被人折断的。
儿子的力气折得断一支铅笔吗？王梦菲看了手里的断笔，又看了看儿子那双小手，不太可能。
那，应该没别人了。王梦菲的目光朝卧室门口瞟了瞟。
王梦菲得让儿子把这件事说清楚，她需要知道这笔是断掉的经过，在她回来之前，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儿子，妈妈回来之前，你一直在画画吗？”
“不是，爷爷让我改卷子。”
“哦，都改完了吗？”
“差不多改完了，但还有几个没改完。”
“为什么有几个没改完呢？”
“因为我哭了。”
王梦菲望着儿子，儿子继续说：“我哭了，然后爷爷就骂我。”
事情基本跟王梦菲想的差不多。
王梦菲举着手里的断铅笔，极小声地问儿子：“这是？”
“爷爷弄的。”
小宝声音很大，王梦菲即刻示意儿子小声。
“爷爷刚才生气了，一直骂我，然后……”
“嘘——”王梦菲示意小宝到此为止，这事只能等到老头老太出去遛弯的时候再说了。
跟每次出事的时候一样，爷爷一言未发，这沉默究竟代表了什么？
王梦菲没再提卷子的事。
时间已经快六点了，厨房里还是冷锅冷灶，王梦菲起身，跟小宝说：“妈妈先去做饭，你先自己玩儿一会儿，一会儿妈妈陪你。”
小宝乖乖点头。
奶奶听到王梦菲进厨房了，从小屋出来，“小菲啊，不用做什么了吧？还有中午剩的菜呢，粥我已经熬好了。”
“哦，好。”王梦菲打开冰箱看了看，没发现冰箱里有盘子。
“剩菜呢？”王梦菲问奶奶。
“这不嘛，桌上呢。”
王梦菲这才看见桌上有一只盘子，上面还盖了一只盘子。她打开看了看，是多半盘炒西葫芦。
“就剩这些了？”王梦菲问站在桌边的奶奶。
“啊，够吃了。还有咸菜呢。”
王梦菲不知道该说什么。五口人，多半盘剩菜。
“晚上也吃不了什么，也不饿。”奶奶说：“张宇回来吗？他要不回来，咱们凑合吃一口就行了。”
王梦菲忽觉心底一阵凉意，什么意思？你儿子不回来，我们就配吃剩菜？
小宝正在长身体，自己上班也很辛苦，老人家也不能总凑合吧。
“这盘剩菜不要了吧，我再炒两个菜吧，别总吃剩菜，吃点儿新鲜的吧。”王梦菲说着就把桌上的盘子端起来。
“别倒啊，浪费了。”奶奶说。
爷爷终于在小屋发话了，“老伴，你别管了，让小菲弄吧。”
“行了，奶奶快去休息吧，我做就行了。”王梦菲推了推奶奶的胳膊，老太太不在旁边最好。
老太太迟疑了一小会儿，听爷爷又喊了一声：“你快来吧。”
老太太才离开。
看着奶奶转身进屋的背影，王梦菲心里有些难过，婆婆老多了，她跟张宇结婚的时候，婆婆还不到六十岁，婆婆爱打扮会打扮，穿着优雅的裙装和高跟鞋，自己盘的发型特别好看。如今，婆婆的身体明显是一年不如一年。
自己的老妈已经走了三年了，王梦菲只盼着婆婆能长命百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