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织将荆芥抱进了屋里,关上了窗户。
“这么冷的天,怎么还出来。”梭织将自己的披风拿过来,给荆芥披上,眉头始终蹙着似是有什么烦心事一直困扰着他。
“这不是来看看你,顺便送白修竹来见幕湖。”荆芥瞥见梭织紧抿着得嘴角问,“为何事烦忧?”
梭织垂下眼,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沉声道,“可能要委屈你了。”
荆芥轻笑,“嗯,大概是得做小三小四,入门同天有人同我一起。你家母后给你选得太子妃是谁家姑娘,好相处不?”
梭织抬了抬眼,“你怎么知道。”
荆芥可不愿站着,径自找了小塌坐下,眼底藏着不解,话说出来却是一股理所当然的味道,“正常正常,别说人间,就天上的人物不都讲究门当户对。”
“你不介意?”梭织倒了杯热茶递到了荆芥眼前,眼睛紧紧盯着荆芥脸上神情,似是想看出些什么。
荆芥伸手去接,梭织却又将杯子移开了,一幅不好好回答,这茶便别想喝到的意思。荆芥侧目,“这是做什么,我是说介意好还是不介意好,我可没不阻碍你妻妾成群啊,是你自己有怪癖。”
梭织举起茶杯自己饮了起来,也不知是对荆芥这答案,满意还是不满。
荆芥将接茶杯的手收回,顺势的撩了撩头发,尴尬笑道,“不过,只要她们不要来招惹我,我是没问题的。”
“嘭”的一声,梭织将茶杯放回了桌上,“原来,没有问题。”
幕湖破门而入,大笑着叫道,“好大一股醋味。”他身后的白修竹瞥着他,神情很是无奈,接着他对着殿中气氛古怪的两人行了个礼,“两位抱歉,失礼了。”
“不愧是太子殿下,不仅醋劲大,脾气还不好,别以为我没看见你收起来的针。”幕湖也不知怎么的说话有底气了,连腰板也挺的比平时直。
待看到梭织射来的眼神,赶忙绕过梭织跑到荆芥身旁,开始给荆芥捏肩膀,“美人儿,你果真没骗我,救醒了小白,你真是厉害极了。”
荆芥本被梭织的小脾气闹得十分晕眩,没成想闯进来两个铁憨憨更是阻止了她的思考。默默寻思。梭织向来是听话的,怎么来了凡间,沾染了这多凡尘俗气。
“嗯。”荆芥应了声,还不忘看了眼白修竹,只见白修竹面色平静,似乎对于幕湖亲近自己,无任何不适感,难道幕湖是单相思。
这么想着,荆芥又不禁将看向了幕湖。幕湖接收到了荆芥同情的眼神,突然无语,“你这个眼神是几个意思。”
“我们该回去了。”白修竹温声朝荆芥道。
“小白,你不留下来吗。”荆芥诧异,“你放心太子殿下也会温养的药浴。”在荆芥心里,还是希望不辜负有情人的,这么想着荆芥又情不自禁眼含着同情看向了幕湖。
幕湖想伸手将荆芥的脸推回去不要再看他,奈何梭织目光不善,他可不好随便动手。
“不了。我在你身边也好保护你,我想太子殿下也是这么想的吧。”白修竹微微笑着,银白色的睫毛下是一双淡蓝色纯净的双眼。
梭织突然意识到自己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忙垂下头避过所有人的眼神,“正是。”
荆芥想不明白的事便会搁置着,她认为事情再想起来,一般就没那么难了。
荆芥起身,“好,咱们走吧。”
“路上小心。”
“嗯,你也好好休息。”
幕湖不是没有眼色的,看情况不对一溜烟跑了,独留了梭织在殿中。他望着荆芥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遇上她的事,他的心神如此不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姑娘,你走得太快我跟不上了。”太子府的幽僻小径上,有三人一同走着,跟在后面的其中一银色长发公子闲庭信步却说出了这么句话。此话一出,引来身旁红衣公子侧目。
荆芥稍缓脚步,抬头打量白修竹质疑道,“你这么两条大长腿,还走不过我。”
“啧,你看不出,小白是想打破你身上奇怪的气场吗。”幕湖脸上挂着大大的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奥?什么气场,还有,你怎么跟来了,快回去吧,大晚上一身红,太扎眼了。”荆芥看了狐狸一眼后赶紧转开,看起来像狐狸的一身红衣果真刺伤了她的眼。
狐狸再次被荆芥毫无掩饰的眼神刺激到,竟拿白修竹说起事儿来,“小白大晚上一身白更扎眼,你怎么不说他。”
“好了,别闹了。幕湖,你先回去吧,不必再送了。”白修竹一根手指抵住了幕湖的额头,幕湖被抵住,便定在了原地,脸上逐渐泛起红晕。
荆芥看那二人如此场景,顿时觉着最自己才是最扎眼的,恨不得找个墙缝钻进去。
幕湖倒是挺听白修竹的话,一指头便能让他乖乖回去了。而白修竹说自己白衣服是有点扎眼,便变回了小白兔,麻烦荆芥背着回去了。
荆芥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微凉的风睡着,也就突然不纠结了,谁还没个小脾气呢。自己小时候不也很顽皮,经常气得师父吹胡子瞪眼的,若不是每次有师兄开脱,自己肯定会被罚到自闭的。
今日也是自己大意,明知道幕湖白修竹在外面,还说出了徒弟的怪癖,徒弟也是要面子的,这又不是灵界各处都有结界防偷听,真是没有颗七窍玲珑心更是没脑子。
荆芥心里想着暗自下决心,一定要跟徒弟好好的赔礼道歉,并想个法子帮他治治这个生人勿近的病。
这么想着,荆芥心里豁然开朗,几乎是蹦哒着回了尚书府。经这么几年的来回上蹿下跳的锻炼,体能这方面荆芥是不输的,因此从墙头跳到树上爬到院子里绝对得面不红心不跳。她立马调整了心态,端庄的走进屋里。
见荆芥这般操作,白修竹不禁对这个人间女子另眼相看,他从来没见过如此粗狂跳脱的女子,嗯,倒是与山间的母老虎精有的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