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光照,能返老还童,泰长生凭借此术,已多次逃过生死轮回。
除了自己享受着永生不死外,他还培养心腹,巩固对米乡庄的统治,若心腹中有表现突出者,也能得到引光照的福泽,同享长生。
显然,这几个手持利刃的老者就符合要求。就在刚才,他们就用行动证明了存在的价值,这正是泰长生需要的。统治米乡庄,如此人才必不可少。现在,正是老者们得到奖赏的时候。
引光照趋从真理。了解它之前,需了解人的寿元有限,就如碗中盛水一般,盈满则寿元充足,虚亏则寿元将尽。
泰长生的引光照大致遵循这个原理,可将血缘后代的寿元转移到自己身上。因此,老者们若要恢复年轻,则需要满足相同条件,用后代的寿元来恢复年轻。
在长生的诱惑前,老者们已不知纲常伦理为何物,将阻拦的女人打倒后,老者们揪住后人们的手臂,动作粗暴异常,就如对待待宰羔羊。及至面对泰长生,又如忠心奴仆般谄媚,露出无牙的笑容。
猎户不喜欢这些老头子,更不喜欢他们变年轻后与他抢女人,“其实——”他埋怨似的大声说,“根本就用这样麻烦,我一个人就足够解决这些杂碎了。”
老者们瞪了他一眼,对这新来的没有好感。但他们没有将厌恶之情明显表现出来,而是毕恭毕敬的伺立在泰长生身旁。
泰长生施展引光照了,他将一只手搭在一个孩子头顶,催动邪功,一副最恐怖的惨像就在所有人的面前发生:那孩子发出最凄厉可怖的惨嚎,就像时间在他身上按下快进档,让其迅速老化,折磨着他。他的皮肤失去光泽,如水果干瘪枯萎,仿佛体内水分被榨干,伴随身体消瘦下来,最后仅剩下发黄褶皱皮肤,松垮的披在骨架上。
等到古博再看时,这孩子已由青春年少变成了垂垂老者,头发斑白,满脸鸡皮皱纹。如果不是那一身衣服,古博几乎认不出来这是同一人。
泰长生似乎也不愿那孩子将死不死的活着,所以没放手,而是让这孩子的皮肤如树皮剥落,成为一推白骨散落在地上。
所有人,都被这副惨像震慑住了,四周陷入寂静。
“以他的死,换来米乡庄秩序的生,这是简单又不可亵渎的神圣!”泰长生平淡的念诵,同时将另一只手搭在那老者头顶,将寿元转移到他身上。
老人的五官是等待已久的贪婪,焕发出年轻时的锋芒,皱纹开始消失,脸颊皮肉恢复弹性,英武之气的棱角逐渐回溯成型,嘴角扭出得意自信的笑容。最明显的,还是佝偻的体型突然挺直,肌肉膨胀。只是一眨眼,他就由迟暮老人成为活力青年。
人们看到这里,已深深相信灯笼老太所言非虚。泰长生才是所有罪恶的幕后主使。
古博不能再迟疑了,面前却有那个猎户挡路,后者嘴脸狂妄,“你的对手是我,谁也不能干扰泰长生的事!”
就在这短暂的时间中,又一个孩子被化为骷髅,而且多上一个年轻力壮的敌人。小诺挺身而出,脸上露出坚毅神色,自告奋勇道:“这个爪疤脸就交给我对付吧!”
古博不可能完全放心,也许小诺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他还是得提醒,言语中相当担心,“这家伙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但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掉啊!”小诺道:“你传授我功法,不就是为了像这种时候能派上用场吗?”
古博点点头,少年人就该有这样的斗志,低声吩咐道:“你面对的敌人力气不容小觑,一切要小心!”
随后,古博直奔泰长生而去。
猎户明显被激怒,“竟敢无视我!”他跟在古博身后,“站住,与我一决雌雄,你这混蛋!”
小诺包抄过去,拦在猎户面前。
“滚开,虫子!”猎户没追上古博,却遇上这种小鬼,他哪里将小诺瞧在眼里,脚步丝毫不慢,抬脚就踢,就像踢一堆垃圾,让小诺知道挡道的下场。
“别看不起我!”小诺张开双臂,将踢来的腿抱住,向后一拉,让猎户壮硕的体型逐渐失去重心。
“这小鬼……”猎户神色惶惑,他感觉到一股力量正让他对自己的身体失去控制,而让他愤怒的是,这股力量正占据上风,他竟然不能抗衡。
只听见小诺大叫一声,双手抱着猎户小腿,元气激荡,产生的爆发力达到千斤,只一下,将猎户扳倒。
“干得好!”古兰喝彩,“但愿他就这样死了吧!”
猎户只是身上沾了灰,除此之外,便是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他跳起来,双眼因愤怒冒出血丝,他冲向小诺,势若疯牛,嘴边喷出唾沫星子,“我要撕了你!”
他的进攻没有技巧,只是依仗气力横冲直撞,这虽然看起来简单,却十分粗暴,如果被抱住,小诺一定会被那双强有力的臂膀挤爆。
小诺虽然不敢硬拼,但避开锋芒还是能够办到。他闪开后,猎户双臂抱在后面一块大石上,其蛮力挤压上来,大石顿时裂为数块。
古兰干咽了一口唾沫,被猎户的怪力震慑,面色苍白,“这……好可怕的熊抱。”
“虫子!往哪里跑?”猎户脸色狰狞,紧紧追逐着小诺,“我要将你拿住,然后像捏虫子那样把你肠子挤出来!”
“那你也得先将我拿住才行,爪疤脸!”小诺挑衅他,自己却趁着后者无脑前冲时,突然停下,同时以迅雷之势躺下,避开猎户熊抱,一脚将猎户绊倒。
猎户气得牙齿都快咬碎了,但倒下之前先啃了一嘴泥,这使得他越加嗔怒,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怨毒的不服:明明就是只虫子,一踩就死,就只会耍小动作!
小诺看着猎户,道:“你回去吧!泰长生不是好人,不要助纣为虐!”
“你算老几!”猎户的手在地上摸索着,冷不防抓住小诺脚踝,将之提起,“敢这样跟老子说话!”
古兰大惊失色,埋怨小诺道:“你劝这种人干什么?当时就该趁胜下手,干掉他!现在好,自己倒被抓住!”
猎户站起来,将小诺倒提在空中,手指用力,捏得小诺足踝咔咔作响,神情愉悦的听着小诺的痛苦叫喊,“另外一条小虫子说得不错,我这种人是不能劝的!”他接着一拳殴在小诺身上,令后者吐出一口血,“你现在不活蹦乱跳了?那么我该怎样来折磨你呢?”
他提着小诺,得意笑道:“不过你放心,最后你的结局一定是四分五裂,肝脏洒满一地!在此之前,我会好好享受这个过程的!”
小诺擦干嘴角鲜血,道:“恐怕你等不到那个时候了。你看看后面是什么?”
“你以为我——”他话没说完,胸口处来异响,类似尖刺插入血肉的声音,他预感到不妙,惊愕的低头去看时,胸口已成血红一片。
力量随着血液迅速流失,他怨毒的转头,随时将要崩塌的视野中,只见一身骸骨的烛心,抬着那颗光秃秃的头颅,正用空洞的黑眼眶仰视着他。
“该死的骨鬼……”猎户软绵绵的倒下,用尽最后一口气诅咒。
“不要对敌人心怀慈悲!”烛心盯着小诺,告诉他,“米乡庄的残忍远超你的想象!这里的人,为了长生不死,连自己的后代都不放过!你不杀他们,吃亏的终将是你自己!”
灯笼老太道:“这小子吃了一次亏,应该长了记性。”她望着泰长生,“这样正好,因为下一个对手,就别指望能用任何言语能说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