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内,一个黑衣男子和一个和尚在下棋。
圆德执白子,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殷九丞。
“皇上下一步打算如何?”
殷九丞修长莹润的两指间夹着一粒黑玉棋。
静静地看着棋盘,一身黑袍透露着深沉与冷峻。
“四方局面不平,若回宫处理,多有不变,宫内由他在,朕放心。”
圆德有些感叹这兄弟二人之间的命运,皇家礼制无情,兄弟二人如此陷入这样的局面,也是无可奈何,必然的结果。
“皇上对他倒是极为信任,就不怕他犯了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吗?”
殷九丞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脸上一点犹豫都没有,“他自小聪明,城府颇深,朝堂上,他还是可以应付的来,况且,这个江山本来就应该有他的一席之地。”
圆德有些惊讶,刚刚准备落子的手微微一顿,“皇上好度量,看来贫僧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殷九丞挑了挑眉,“哦?大师之前担心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皇上和他乃是一母同胞,当初被迫送走一个,也是出于礼法,无奈之举,说起来,错不在皇上兄弟二人身上。”
“且,他也并不是无缘无故,忽然对皇上的位置感兴趣了。”
殷九丞眯了眯眼,他似乎从这句话里面,听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一些消息。
“大师所言何意?”
圆德这时候倒是摆起了关子。
“时候未到,不急不急……皇上倒是说说接下来有何打算,有用到贫僧的地方,直管开口。”
殷九丞难得的好奇心被钓上来了,只是他也知道,若是圆德不想说,那怎么逼迫也没用,这个人,倔得很。
于是就放弃了想要探寻的想法,“接下来,准备去处理一下南疆的余孽,对了,大师知道落骨童吗?此人之前是南疆的国师。”
没想到,一提到这个名字,之前一直笑眯眯的圆德忽而脸色严肃,放下了手中的棋子,不再是一副悠闲的模样。
“皇上知道此人?”
殷九丞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底渐渐的有了底,
“看来,大师似乎对这个人有些了解,此人朕只能查到他是南疆的国师,关于他之前的所有所作所为,倒是一概不知了。”
圆德沉默了一会,安静的禅房听不到一丝声响,檀香静静地燃着,香雾飘散在空中。
过了一会,圆德忽然开口恳求道,“皇上,若是贫僧把所知的事情告诉你,您是否可以对他手下留情,留他一条命?”
殷九丞有些难得的惊讶,“大师这是在替他求情?”
“是,若是皇上肯答应贫僧,贫僧可以帮助皇上做三件事情,绝不违背。”
圆德怕殷九丞不答应,于是加重了条件,主动提出这个条件。
殷九丞虽然佩服这人的能力,但是对于那个落骨童,殷九丞还是不想留下后患。
圆德倒也是个机灵人,马上说道,“皇上不必有后患之忧,一切交给贫僧,若是贫僧没有做到,那么皇上那个时候,直接处置我二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