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一家卖肉的刘老汉突然就没有来卖肉了,我们还以为是家里有什么事,或者生了病,可是过了大半个月,还是不见他来卖肉,到他家的时候,发现早已人去楼空,房屋连锁都没锁,看着那地面还淌了一摊黑色已经干涸的血迹,从房门口流到堂屋(俗称客厅)”
“我好奇,推开房门看了一下,那血腥的画面……我永远都忘不了,几截像是被什么东西嚼碎后的残肢歪歪斜斜的,在地上,断口处已经发黑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昔华皱着眉头,拍拍胸脯,抓紧简翎的胳膊,简翎也听的心里瘆得慌,殷九丞倒是脸色不变,蹲坐的端正,只是四个小爪子紧紧地扣在地上。
“后来呢?”
“后来,我就去报了案,衙门的人不信,于是我就带着他们打算去现场看看,可是等我们一回到现场,那里什么都没有……就好像是我曾经做了一个梦一样,衙门的人打了我三十大板,把我给赶出来了。”
“我从此战战兢兢,一直在想,那究竟是我的错觉,还是真的发生过得事情呢?我不死心,于是在某一天的夜里,又出门去了他家,我打着一盏油灯,细细看着房屋地上,可是找了许久,连一点点血迹都没有……”
那老伯说到这里,脸上浮现一抹惊恐,咽了咽口水,“后来,我再没有去过他家,只当是自己的一场梦,只是,再后来,城里突然遭受了了一场惨绝人寰的攻击……”
老伯睁着一双老态的三角眼,就直勾勾地盯着简翎看,眸光闪烁着阴森的光。
简翎被他看的毛毛的,殷九丞见此,心下一沉,跳到了简翎的身上,蜷缩在她的膝盖上,爪子在简翎的手背上安抚地拍了拍。
老伯视线转移到殷九丞的身上,嘴边裂开了一抹奇怪的笑容,继续说道,
“那天晚上,整座城池弥漫着野兽的嘶吼声和百姓的惨叫声,极其凄厉,人们都不敢出门,只在心中默默祈祷,遭殃的那个人不要是自己家。”
“妇女,幼童,壮汉成了那野兽的食物,血染城墙地砖,一片血红,如同恶鬼降临的夜……”
老伯顿了一下,“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城中的地砖上满满的血迹,地上却没有任何尸体……”
“后来,城主府贴出了公告,说,昨晚遭雪兽袭击,要组织二十个壮年男子去捕捉雪兽。”
简翎心情压抑,这一定不是简单的雪兽袭击,她更愿意相信这是一场人为的阴谋,所谓雪兽一定是另一种更为可怕的东西。
老伯忽而笑道,“你也不信,对吗?那绝对不是一场简单的雪兽袭击。”
简翎没搭话,只问道,“那后来呢?”
老伯讽刺一笑,“后来,那些出去捕兽的人再也没有回来,满城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就只剩下我们几个了。”
“那城主府呢?那个年轻男子呢?”
“他?他自然还是好好当他的城主了,城里没人有什么关系,他……原本就不是管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