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各宫都搜查过了,暂未发现逆贼。”
统领浑身汗流浃背,一动不敢动,头死死地磕在地上,身子发着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殷九尧修长的手指上把玩着一根刚刚剪下的,还沾着雨水的绿髓,那绿色花瓣紧密,层层叠叠,小巧精致,雨水沾在上面,犹如一块块小玉。
他漫不经心地红唇微启,语调似乎都带着慵懒,“各宫都仔细搜了?”
“是……”统领的身子伏的更低,恨不得把掘地三尺。
“简嫔那边也仔细搜了吗?”
“回皇上话,搜,搜了……”
“真是个不诚实的人,不诚实的人,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不是吗?”殷九尧看着生机勃勃的绿色,蓦然又想起那一日日暗无天日的的日子里,自己房间里唯一的生命就是这些被修剪的乏味的花植。
手掌缓缓收起,俏丽绽放的花瓣备抓入了手里,化为一摊绿汁从白皙的手指间流出。
“简,简嫔主子说,说若是卑职等毁了一件东西,便要奴才赔一件东西,因此……因此,卑职等不敢大肆动作”
统领已然心中绝望,音色中都带着死气。
殷九尧动作一顿,低低笑了起来,音色清亮,鲜活,连眉眼都愉悦起来,丝毫不见那阴沉之色。
整张脸因为一个笑变得绝代风华,那眼角的泪痣,又平添了丝丝魅惑。
“这么多年,这小丫头还是没变,仍旧古灵精怪的很。”殷九尧低低呢喃一声,声音缥缈如烟,悄无声息地散去。
“你退下吧,”
统领有些呆愣,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谁不知道皇帝自从醒来后就像变了个人,脾气比以前还要琢磨不定看着比以前温和许多情,实际上手段更加残忍。
“还不快滚?”
统领这次确定自己没听错,连忙火烧屁股般的离开了大殿,这次绝对是他祖上冒了青烟,让自己逃过一死,他回去一定要去好好拜拜。
殷九尧缓缓的擦干净了手,嘴角仍旧勾着一抹笑,浑身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幼年相识,带来了他生命里的第一束光,自此从不曾忘。
她是他的光,谁都不许动,例如他的那个兄长,他千不该万不该把她给纳进了宫,要不然他或许会让他在这个位置上多待几天……
声音里带了些不易觉察的迫不及待,“摆驾,朝欢苑!”
多年未见,她也一定很想见到自己吧……殷九尧不自觉地舔舔血红唇角,露出一丝奇异的笑。
简翎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男人服用了药丸之后,不过一刻,眼睫毛微眨,手指微微蜷曲几下,就醒了过来。
他面上带着疲色,几绺鬓发轻垂,眼底一丝猩红未退,环顾四周,猛然坐起,一双大掌猝不及防地抓住简翎的手腕,胸膛起伏,喘着粗气,语调激烈,死死锝盯着简翎,“这是哪?!”
简翎眉毛微皱,盯着自己手腕上的那一个伤痕累累的大掌,“这好像不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礼节……”
殷九丞四只白玉般的爪子一蹦,伶俐而迅速地跳上了床,不料,叶胥时刻没有放松警惕,此刻见一团白绒绒的东西朝自己袭来,下意识地伸手一挡,可怜的东武大帝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白色弧光,惨兮兮地摔在了地上,四肢小爪子弯曲着,像只小白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