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夕此前早已盯上了“兰香阁”,并且有意无意的打听了兰香阁的情况。
兰香阁身为阳关第一艺伎阁,收揽了众多才艺过人的艺伎,而其中又以“香兰”姑娘最为出众。
听说香兰一曲独奏可达百两黄金,一架古筝更是揽收了无数膜拜者的心,所以花夕便由兰香阁开刀。
兰香阁身为一方之主,此前已凭借香兰姑娘一身才艺击退无数竞争者,掌柜也早已仗着香兰姑娘骄傲自满。
花夕直接在她周围开设枫晴阁便已料定兰香阁掌柜定然会自己找上门来嘲讽几句,而花夕等的便是这个时候!
对于她自身的才艺能力花夕自然不会担忧,所以她敢下这个赌约,况且她还有另一手准备,一个让她枫晴阁名声大躁的机会……
……
三日后,花夕换了她枫晴姑娘专用的一身桃粉衣裙和一只春彩玉簪后便早已在台上等候着兰香阁来踢门。
早早的,芷茹便在外贴上了枫晴阁用整个阁楼和兰香阁赌千金的告示,所以还未等兰香阁的到来,枫晴阁里面便已涌进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不过这些人皆是对花夕的不屑一顾或者“好心好意”劝说花夕收手,言辞之间好不令人心灰意冷。
不过好在还算有几个执垮的人夸赞花夕身材不错,调戏着让花夕开价。当然,花夕对之都是置若罔闻,只是安静的等着兰香阁的到来。
不过过了许久兰香阁掌柜才带着几名身着鲜艳,年轻貌美的女子踏进了枫晴阁中。
其中,又以一名抱筝女子尤为出众。尖尖的下巴,小巧精致的鼻子上一双清澈的眼眸仿似一汪潭水,秀发轻轻洒落双肩,清醒脱俗的美丽。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还拥有着花夕可望而不可即的山峰……
毋庸置疑,此人便是香兰姑娘无疑。
她一进阁楼之中便引起无数的惊呼,众多一副“文人雅士”打扮的人简直极尽赞美之词夸赞她,好不令人望而兴叹。
不过花夕可并不担忧此情此情,毕竟曾在北离身为枫晴姑娘的她在春香阁中时所带来的轰动可不输眼下。
“哟~这不是咱们枫晴阁的掌柜嘛,这么早就准备好献丑啦?”香兰阁掌柜语气故意调侃道。
“怎么?香兰阁姗姗来迟是怕了吗?”花夕反讽道。
“呵呵?笑话!我兰香阁会怕你这籍籍无名的枫晴阁?”掌柜冷眼不屑,随后转向场中众人举手大声询问:“告诉我,我兰香阁会怕吗?”
“不会!”
好一堆睁眼说瞎话的文人墨客!
花夕平静的看着在场众人。
随后掌柜转身看向花夕嘲讽询问道:“听到了吗?”
“既然来我这枫晴阁了,那我也该尽地主之谊,便让香兰姑娘先吧。”
花夕不再理会掌柜的挑衅,转而看向不远处安静抱筝的女子起身请手道。
确实,香兰的身上有一股特殊的安静气质,即便在这样的环境中都尤为特殊。
“去吧香兰,让她见识见识谁才是这个地方的老大!”掌柜瞥了一眼花夕后随意朝香兰摆了摆手,根本未将花夕放在眼里。
“是。”
香兰轻声轻语躬身答道后,再朝向花夕微笑着一礼随后方才缓缓踏上台去。
随后,香兰将古筝置于琴架之上后,在场随之一片安静,皆在聆听着香兰的曲子。
香兰向着场中众人弯腰一礼,随后取出两个骨指,便开始弹拨古筝。
初时,音调婉转悠扬悦耳动听,仿似能够听见幼时的天真,平淡却又令人无限回味。
然而下一刻曲调突变,原本平淡的曲调变得急切又婉转,似极了女子初见时的娇羞,害怕着却又忍不住靠近,最后终于道出了心声。
停顿片刻,曲调突然变化无穷,跌宕起伏的筝弦随着香兰骨指的波动竟化作一曲十分复杂的一曲。就像是得到了回应却又无能为力的不甘心,明明不甘心,却又随着曲调的渐渐平和变得平静……
最后,曲调变得忧伤,像是在垂柳之下,赠与友人的一场别离之曲……
香兰的这一曲,竟然是首离别的伤感之曲……
花夕能够听出香兰曲中的伤感,也能听出香兰的无奈,但在场中的文人雅士却在为香兰这一曲欢呼,称赞着香兰技艺的高超。
所谓古琴悦己古筝悦人,即便这只是个偏见,但古筝的曲调素来更能表达个人的情绪。
诚然,香兰的技艺是高超的,但她曲中的伤感却为何不去感受?
这一曲起先明明是对于爱情的憧憬曲,而最后却成了折柳赠友人,从爱人到友人,这样的落差却没人去体会……
“做得好香兰。”
香兰一曲作罢,掌柜十分得意朝着香兰鼓掌,香兰也立马起身向着众人行礼。
“香兰姑娘这一曲感人至深,不愧是兰香阁的头牌,小女十分佩服。”
花夕也不装模作样,香兰的一曲确实不凡值得称赞,况且在这种世界中,她做到这种程度都还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着实令人感到可悲。
“谢谢。”
香兰轻声轻语朝花夕一礼便抱着古筝站回了兰香阁掌柜身边。
“怎么?怕了?”
掌柜见花夕称赞香兰,便以为花夕是对香兰这一曲有所畏惧。
可她又怎么会知道所谓北离第一才女,凭着一曲可赢一座城的人会是她眼前的自己?
“怕?我只是在想掌柜可否割爱,将香兰姑娘以千金与我而已?”花夕轻笑道。
随后,花夕踏上台,还未开口芷茹便为她取来了“落霞”笛。
“呵呵,就怕你是痴人说梦。”
掌柜听完花夕的话自是不屑,冷眼看着花夕开始持笛吹奏,场中也渐渐恢复了安静。
花夕不语,闭目调息后,将落霞笛置于唇下。
笛声渐起,平静而深沉,气震起伏中曲调渐渐变化起伏,带着些许悲凉之意。
前世之时笛子有一竹笛古曲,命唤“折柳”。
有诗云: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
折柳一曲是惜别之曲,而花夕此前并非准备这一曲,而是此时此刻专们为香兰所奏。
所以此刻知道花夕并未吹奏这一曲的芷茹众人都有些诧异。
花夕能够听出香兰的心声,而此曲中的思乡之情花夕料想香兰亦能感同身受,所以才吹奏这一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