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仪把两个荤菜整在一个盒子里给雄儿带走。离开的时候,雄儿提上酒问了一下:“花大姐多少钱啊?”花仪迟疑了接道:“小兄弟,对你师傅说这次算大姐请他。下次嘛再给打九折好嘛?”雄儿有点惭愧。师傅特意吩咐是赊欠一次下次一道结账的,怎好意思白吃女人家的东西呐?可是抬帘瞧她时,花大姐好像有点不耐烦了只好作罢喽!踏出其大门雄儿心里还在嘀咕,怎么对师傅说起这茬儿的事呢。他了解师傅的禀性白吃白拿人家的东西觉得羞愧难当。尤其是他最讨人喜欢的东西,那就更不会去接受别人的馈赠,这可怎么办好啊?不过他想这次是例外师傅的钱丢了嘛。要不然,那会如此狼狈不堪。总之雄儿一路上替师傅想出理由来说服自己,不得让师傅觉得是花大姐可怜可怜咱们,给予他一次救济或者屈于无奈才奉送给他的意思。那样的话师傅一定会觉得很羞耻会多难受啊!
花仪送走雄儿。站了一会儿门口,一股脑儿竟是柳大侠那天的活靶子印象,感觉中这一个大侠嘛,并不是她想象中的绝命杀手那种狠心的人,定会凶相毕露张牙舞爪倒是挺滑稽可爱呐!觉得他憨厚很有趣相,乍一看起来倒是像一个亡命天涯的男人四处逃难!于是,她的内心里便生了几分怜悯,有意要去护着他的想法愈发强烈!花仪想是这样一番思索与忖度,但她也害怕这种粗鲁人不定性翻脸不认人。虽然花仪想到举义旗对抗狼仔豪这样的人,需要更多的英雄好汉给予全力支持。但是她的心里还是顾虑不安,毕竟这大侠是仇家的佣人。因此花大姐不会太上心,非把他藏在怀里念念不忘。如今她见识多了,吃一堑长一智。唯独乔子段这样的文化人让她舍得陪身子又陪命,亦然是铆足了劲儿心甘情愿啊!可惜乔子段不买她的账。如此一对比花仪顿然心灰意冷。此时她索性扭头进去,生意也不想做了关上大门睡大觉。
花仪发现雄儿的包袱落在桌子上,她抓起来准备追还他。然一顿悟,觉得这孩子太实诚,总认为这样做不对,哪有吃酒食不让给钱呢?这样会给师傅脸上抹黑多懂事的少年家啊!花仪自格儿仔细一点想想就罢了不再为难他。结果她信手打开包袱一看,是套崭新的男人衣服只是有股发馊的气味,闻起来倒是败兴儿点呐!花仪是个直性人,这么点儿事得了干脆好人做到底,把衣服洗净晾干叠好放着下次他来再奉上就是。
雄儿把这酒菜往师傅跟前一放,柳大侠顿时馋涎欲滴。可是,他浓眉一竖问徒儿:“花大姐说上什么怪话了没有?”雄儿一路上想好的那些话。结果到了师傅跟前一愣,竟然忘了词儿。此时师傅一问,他吱吱唔唔答不上,只记得花大姐说,师傅下次再去吃的话给他优惠打九折。柳大侠也不知道什么算作九折十折的优惠待遇呢?只要花姐姐愿意赊账给自己享受,十二折也无所谓啊不想这样多的麻烦呢!大侠把木盒子一开。顿时自己的鼻子一嗅抽搐几下,那股香味就直冲脑门,简直快乐得要晕厥过去,伸手就抓一块肉放进嘴里嚼起来。又抓一块肉给雄儿吃上,连声喊着蛋蛋过来尝尝呢!蛋蛋跑过来看师傅狼咽虎吞的样子,就算流口水流一地也不想吃师傅的食物。大侠呆了问:“蛋蛋嫌师傅手脏吗?你知道夹好喽小毛孩还真有讲究呢!”蛋蛋摇摇头不语。雄儿嘴里含着食物不敢动口生怕掉出来,直愣愣的看着蛋蛋一言不发。大侠蒙了问:“徒儿那你什么意思嫌这这……菜少了点嘛?”蛋蛋说:“师傅要是教徒儿飞刀的话,我每天总能打上几只鸟,给师傅天天尝尝鲜!”大侠浓眉一展,心里想徒儿说的对呀,自己的飞镖百步穿杨,弄几只鸟儿吃吃那会有什么难事呐?然而,抬头望去头顶上的树梢哪里有飞鸟趴窝呢?连只蝉鸣都找不到。骂了一声道:“这鬼地方哪有飞禽呢?”蛋蛋接道:“这里是见不到飞鸟,得去大一点的林子里。”大侠点点头相信蛋蛋说的有道理。便答应俩徒弟赶从明日开始,传授俩徒儿柳式飞镖的技艺,把他俩人高兴的合不拢嘴蹦蹦跳跃起来。
柳大侠吃着花仪烧的菜也安心了。喝着这特酿的劲头酒心里更加舒畅!自然看着俩徒弟练武又勤奋又懂事,打心眼里就是一个乐呵呵!
花仪在后院晾晒大侠的衣服。突然间想起这个绝命杀手,是狼仔豪找来专门对付吴氏兄妹,心里咯噔了一下子。想想啊要是吴家人不小心惹事撞上,岂不八九不离十肯定要吃上大亏啊?到时候黑云坑不就是阿豪一人独食的天下那还得了!倘若没有人可去制衡他,黑云坑那真的是暗无天日,花家也会永世没有抬头的机会了!
花仪越想越不甘心,这花家老祖宗的基业就这样,毁于不清不白的男人手里实在很不情愿。可是花家人唯有她是继承人,这重担不落她肩上去挑落谁的身上去呢?于是她匆忙忙一阵进了厨房,把腌制的腊肉切上一大块装进篮子里,匆匆忙忙出门。
紫珍大病初愈精神饱满,正在院子里晒被褥。这几天她也习惯了,不再去纠结那一夜与乔子段的那段缠绵情愫,思想上的困惑没了心里的压抑感自然少。她觉得自己的喘息平和了,那么多的顾虑躲在脑后不再扰人,日子过的也就飞快。一眨眼又是午后,正想烧锅热水好好洗个澡,让自己轻松轻松快活一下。于是,紫珍进屋抱些柴火刚出门,遇见上花大姐走来,便把柴火搁置在门边,拍一拍身上的尘埃道:“花姐,怎么有空过来坐啊?”花仪笑眯眯回:“来看看大刘,顺路瞧瞧你。病痊愈了吗?”紫珍摊一下双手说:“是呀!感觉整个人轻松多了,那肯定是痊愈。咳多谢花姐惦记着我!进屋里坐坐。”紫珍推一下门花仪不客气,猫一点腰进去了问:“紫珍大病初愈,可不要去节省,该吃该喝一样少不得懂吗?想吃什么吩咐我一声就是。别人办不到的事我花仪办不了,这黑云坑就算末日来临了啊?明白嘛!”紫珍知道她有通天道行。可是,觉得与她走的太近必有杀身之祸。狼仔豪聪明的很口头上答应,允许花仪一个人自由自在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其实令她如秋后的蚂蚱蹦哒蹦哒几下无妨,却不允许她的身边人乱起哄。这点紫珍看的清清楚楚!倘若花仪不领情包括她的丈夫大刘在内,同样一个不留活口统统予以斩草除根也不一定。
紫珍说:“花姐我就怕自己连累你。说实话大刘都这个样子了,你够上忙乎……是嘛我再给你添堵添乱……岂不更加糟糕对不?”花姐瞋一下回:“你是什么人知道不?按过去的礼仪我得好好伺候你才对!这话现在算是不说了不说了。可是,吩咐一下托个事儿买点东西什么的,方便方便是不,那也是理所应该的事儿。紫珍你不是外人,我花仪大字认不了几个是个乡野村姑。不过,我手上也有一个规模不小的联盟。这些人对我绝对是忠心不二,只要我花仪愿意举义旗振臂一挥,他们绝对是死命追随共创大业。可惜我师出无名啊!要是你……还有一个说的响亮的噱头摆哪对不?你是吴天雄的女人黑云坑无人不晓……这个名份……哪个人不知道啊?”说完花仪坐在矮凳上摇头叹息。
紫珍伸出手搭着她的肩膀轻轻揉起来。道:“花姐你看我这个样……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什么资格去谈那些事啊?要是阿莱在嘛或许她会这样想。如今她不知道在哪躲着呢?”
吴天莱究竟在哪儿?似乎黑云坑没有一个人知道花仪也觉得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