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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113,掠夺者的天性

大雪山那个隘口上的流云呼啸,简直就是一个风暴口的无情肆虐之魔。苗姑在前面开路;那些坚硬的冰层她得用镐头一镐镐凿出来一个个行走的踏步,让身后的乔子段继续攀登。这个劳动的付出十分艰巨。苗姑义无反顾一镐一镐不停的凿路,毫无怨言锲而不舍。乔子段刚开始攀爬的时候,觉得身体尚可并无什么大碍,紧跟在她的身后感觉一路顺畅心意欣然。然而越往上走一步,身临其境越觉得身体逐渐虚脱,明显暴露出孱弱仿佛进入一个密封的混沌口;这里面除了他自己急促的喘息声,瞒瞒一个耳鼓房是那撕裂般的风暴大作以外,几乎觉得心跳一下子掌控不住了,像丢失了频率一般晃荡!人是在浑浊的意念中走着踏步,大脑绝对不在清晰的状态下受人支配。虽然他与苗姑的背影相隔开始落后了几米的距离,几乎在自己的模糊意识上是那么遥不可及。这一段路原本在他的视端上,好像只有百米的高度却是那么艰辛的一个世纪历程。对于他而言简直是史无前例,仿佛经历过一次涅槃重生!他望着苗姑那个蠕动的后背,目光是那样的呆萌萌和无助,与死亡时时刻刻擦肩而过的感觉充斥自己的脑门。他的意识进入混淆不清脑袋瓜子像一只孵化破壳的小鸡,在玩命的挣扎与解脱,容不得他半点的思忖和念想去触类旁通。不过乔子段的脑屏幕出现一些破碎的叠影与截图,似乎减轻了点他的大脑供氧欠缺的频率,不至于快速的走高使他瞬间转移一个个无意识的影像,从脑子里的各各暗色角落里浮想翩翩任性泛滥……

乔子段的大脑神经被高寒地的缺氧反应所紊乱,思绪如絮一塌糊涂。继而一种莫名其妙的敲打声奏响起来;大脑里的噪音倏然喧嚣,铜鼓声,锣声,箫笛,唢呐……杂七杂八的嘈杂声音汇集于脑门底,其态势看起来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几乎要轰动整个神经元的世界……

突然间他仿佛觉得有一个隔空的声音在呐喊;一开始的声音总是那样的婉转低吟,渐渐的被他吸引过去之后。蓦然之间,这声音的嗓门又放大了变成一种尖锐的暴戾,变成一个人的苦苦相逼……这幻觉让乔子段分外不舍,他的潜意识好像紧紧的抓住不放;接着这变幻莫测的声音戛然而止又一次莫名其妙消失殆尽;那个时候他的大脑就如同一只真空的大罐子闷气沉沉毫无生息。然后乔子段似乎出现了可怕的恐惧症!他不甘寂寞努力去排除脑子里的沉寂竭尽全力。那会儿冥冥之中的维度好像隔空的一个地方,浮现一个女人的影子。虽然说不是很清晰其轮廓看上去有点模糊。但是乔子段的大脑潜意识里,蓦然徒增那点排挤的幻觉非常强烈,几乎是在竭尽全力的驱赶那些漂浮不定的印记。随后他的幻觉总是与他竭力抹杀的印象碰撞与对决,彼此之间始终背道而驰,似乎在有意作弄他的调和。不过幻觉中那些隔空的声音显得很弱小,他努力去辨别竭尽所能不遗余力,结果那是谭紫珍的一句句述说宛若蝉鸣,细如莺莺小啼絮絮叨叨,他并不觉得厌恶竟然聚精会神起来聆听。刹那间她的浮影在乔子段死寂的脑壳里跟踪而至,宛若一个扇着翅膀追赶上帝的天使,飞翔在他的头顶上前逐。谭紫珍微微的笑着,她的脸盆在乔子段的记忆里逐渐清晰,仿佛一个久别的情人那样慷慨;既有那种情愫的悱恻之意又有一点陌生感的羞涩使然。总之女人最喜欢在男人面前掩盖撒娇的天性,在紫珍的影集里毕露无遗。

紫珍问:“子段你绝对不是我们同类的和平天使!要不然我带你飞过隘口和峡谷就不要这般受折磨,弄不好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乔子段真的不明白。他喃喃自语;难道自己这样做有违天命嘛,天意可以任由狼仔豪这样的畜生胡作非为逍遥法外吗?

乔子段回道:“紫珍你匆忙忙赶来的目的,就是想看我一路上的狼狈相有多丢人现眼吧!难道你不觉得我的努力是得道多助,有这么多人支持我,你认为是错误的一件事儿从何说起呢?天庭倘若瞎了眼睛,我们为什么要跟着蒙蔽,自欺欺人告诉自己的同伴天命不可违,老天爷还没发怒呢,天眼尚在我们的头顶看着呢,大家就应该给坏人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这就是你扇着翅膀的和平天使传递一道善意的忠告啊!”紫珍感慨叹道:“可是天意也很难遂人心愿,人间的正道是沧桑。你执迷不悟非要使黑云坑血流成河百姓涂炭,难道这样做不算是违背天理吗?”乔子段不语心里还是念及紫珍的救命之恩。他知道紫珍胆子小怕惹事,凡事总是人前隐忍退让三分。即使是这样的懦弱女子,躲避在焚尸场里苟且偷生苟延残喘,狼仔豪也不会放过她,几乎是把她暗中软禁起来。表面上是交给跑码头的联盟花氏姊妹俩去看管,实际中却是钳制住花家人与吴家兄妹俩的一场恩恩怨怨不了。这些损人利己的伎俩花氏姊妹尚且蒙在鼓里,乔子段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虽然花仪的跟前,他尽量避免涉及到紫珍的言语,从不承认与她有任何瓜葛斩钉截铁。但是花仪这只老狐狸早就嗅到这股腥味,一眼就看出这俩人之间交好的端倪。尽管并没有给她找出什么值得怀疑的破绽,她的疑虑并不是空穴来风。因此,黑云坑花家饭店地窖里,那场精心布置两个人会面的场景,紫珍才会演唱的那么逼真与荡气回肠,完全出乎于乔子段的预料之中。

子段道:“紫珍我知道你是一个古道热心肠的女人。我也知道你是一个对大是大非大爱大恨有着自己视角诠释的女性。同时我也了解你有自己不凡的见地与判断力。你说过黑云坑一个狼仔豪被打倒了,另一个狼仔豪依然就会站起来。说不定后面的狼仔豪比前面的狼仔豪,更加阴险残暴祸害苍生。紫珍这样的事并不是说完全不可能再次出现我承认。苛政猛于虎是每个统治者的私念似乎都不会丢弃这样的苛捐杂税,带给黎民百姓的重负与仇恨的根源不断。为什么还有历史上许许多多的人要步其前车之鉴啊,最后把自己的江山社稷拱手断送掉了吗?因为财力要命啊!他得维护自己的尊严不被别人践踏和剥夺去。所以他别无选择继续步入前人后尘直至埋葬自己为止。这是几千年的历史教训总结出来的道理,人人以史为镜,看的见摸的着体会颇深。可是狼仔豪根本不是那类人碴,他是地地道道一个无耻卑鄙的掠夺者!一个掠夺者的心态就是毫无节制的压榨再压榨,榨取更多的血汗钱攫取更多的人类资源,来满足自己的贪婪和兽性的私欲!这样的人没有什么道德良知和善意可言,这样的人纯粹就是一个亡命的寄生虫之徒!他们从来不去考虑自己需要的尊严在哪儿呐?值得用什么价值观去维护,需要假惺惺戴上一副亲善的假面具活在世上!不会的永远不会那样去做。他们光明正大的张开血盘的大口吞噬,吃人从来不需要吐出白花花的骨头。他们卑鄙无耻下流的一切手段就是搜尽刮尽自己的地头上所有值钱的家伙。这就是掠夺者的天性!”

乔子段缓缓然默默的踏步,默默然徒增心里的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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