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侠突然悟到大魔头的那句话,黑云坑巳经布下天罗地网正以“守株待兔”的形式,设置一个大陷阱引诱与捉拿吴氏兄妹!预见一场腥风血雨的肆虐劫难在即。恰恰这个节骨眼上雄儿和蛋蛋私下里夜闯黑云峰坑头,正值最危险时期,岂不正好撞上狼仔豪张开的那张天罗地网里去了嘛?这可如何是好啊!
雄儿俩师兄弟趁着溶洞里的远处透露出来的那点微光,作为摸索路径的引导;他们没有火把照明的情况下,在漆黑一团的石头坑里,借着一支仅有微微发亮的小型手电筒,且电筒前还蒙着一层纱布的微弱光影里摸索前进。他们通过一个关卡时,里面的一个小魔头带班嘴里叼着卷烟,三个人玩牌正在起劲兴奋之中,哪里顾得上这条巷道的动静呢?雄儿和蛋蛋倒是轻松的从他们眼皮底下溜过去。尽管巷道里的光线趋于黯淡。但是入口处地面太窄,俩兄弟几乎是蹲着身子猫过去,头盖骨必须低于那张不高于一米的桌子。否则被桌子上任何一个方位的人一旦窥见将会前功尽弃。这样一节巷道只有五至六米间的距离,俩人憋着一口气像小企鹅迈步走完。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不那么艰巨。可是刚转过巷道的那一头拐弯,蛋蛋还算可以过关,轻松自如他马步功夫相当扎实。可是雄儿就有点吃力了。他惊愕然发觉自己的小腿肚胀胀然起来,仿佛要发起一阵肌肉抽筋似的。也许是他太紧张的缘故吧!总之雄儿头一遭有这些身体上的不良反应,让他一下子心里不安起来。
他朝蛋蛋耳边低问:“二弟刚才蹲步走你感觉怎么,小腿肚有没有发胀吗?我怎么小腿肚一下子虚了。”
蛋蛋捂着嘴摇一摇头。
雄儿瞧不见他的影子。便拿电筒的弱光照他,看他捂着嘴目光如炬,挺滑稽的模样笑了一下。蛋蛋明白了低道:“我光盯着他们……一路走过来忘了是什么感觉啦!真的师兄我没骗你啊。”雄儿嗯一声回道:“乔师傅说过一句话真的是箴言!南拳北腿各有所长各有所短,问题是看咱们怎么适应环境所限制的条件下,去发挥自己的所长避免自己所短。这句话我过去不理解。只有走了这一段巷道我才突然间悟出来,乔师傅那些话确实是经验得出的真理一点不假。蛋蛋你马步扎实,小腿肚没什么损害。我擅长长腿自然马步的功夫用的少。所以,走完巷道后感觉小腿肚有点胀胀然。不过现在又没了。刚才真担心自己不能胜任吓死我了!”话落俩人继续往前搜索。直至出了那个巷道,眼前是一个空旷的洞体,他们才意识到这里的空气有点干燥且混浊,还带有些许焦石的粉末味很重判断这里就是坑头的上部位。
蛋蛋鼻子一嗅低道:“师兄咱们到了坑头的上方了。”
雄儿轻声嗯一下缄默。
这个时候他们离坑头越来越近了。只要找到送饭的矿井索道,这趟大功似乎完成一大半时辰,剩余的路径就更加熟悉。关键的事可以借用坑头的火把照明走路更加快捷。而且随时随地可辨别地域和方向将会时半功倍。蛋蛋的粗嗓门突然开了道:“大哥只要我们下到坑头,就不要这样窝囊了,一路走的太憋屈!”他忍不住了发声牢骚。
雄儿赶紧给他一声嘘的长音警示。示意他别那么大声,溶洞的传音与回壁音会把他的声音拉的很长很长,万一附近有人准能听见。蛋蛋连忙用双手捂住嘴巴,他是无意识下开的口,现正懊悔适才的无知差点出了大纰漏。
这时候听到前方的一个洞口,传来清脆的回壁音有两个人的对白听的很清楚。雄儿断定那个洞口的方向就是通往坑头的索道口。所以他们蹑手蹑脚往洞口靠近,紧张的神情使他们格外小心翼翼敛声屏气。
果不其然这声音正是来自一个坑头的索道口。雄儿觉得坑头里大概出什么事了。要不然索道上的铃声不会间隔一晌儿就晃动一次,持续一段时间铃声不断。而且那些管事的人员,小管家好像巳经疲于奔命显然不大愿意理睬他们。不过雄儿和蛋蛋躲在那里观察的时候,这铃声突然又不响了,像是有意要捉弄他俩似的令人着急!索道口一下子静默起来,他们都能听到自己鼻端上的喘息一呼一吸的响动。雄儿摸到索道口朝下一瞄,黑乎乎一个大窟窿,宛如探视阎王爷的地府深不见底,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愣了一下底下究竟是不是坑头谁也说不清啊?蛋蛋站在后面信手一伸,抓一把索道的绳索一个摇晃。顷刻之间,头顶上的铃声立刻炸开了。间隔十秒钟的光景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与一连串骂骂咧咧的声音,由远至近驱赶般逼进来的样儿,这感觉的动态尤为显著。雄儿趁热打铁干脆又一次晃动一下揽绳,让铃声大作持续不断,把这帮小管家惹毛了,令其大为不快看看他们如何处置呢!
不到一袋烟的功夫,来了二个人一前一后,抬着一篮子馍馍与食物。其中一人嚷道:“阿扁你瞧这帮饿鬼,迟给个个把钟头就吵吵嚷嚷。要是饿他们个半天一宿看看还会这样嚣张跋扈呐!”另一个人搭道:“阿圆算了吧!那可不得了了,明天还不大闹天宫才怪呢?喂这个坑头领班的人是小混混,听说去年打死一个人,魔头也不敢治他的罪不知道怕什么啊?我们就算了扣一下食品晚点送过去没碍事,迟个个把钟头给他们惩罚一下意思意思就好了!算是教训教训小混混要他们明白一个道L县官不如现管大对不对,别把咱们当成一根葱看就好了尊重点!兄弟你要是过火了,肯定会结出怨恨。到时候大家都不好交代是不是嘛?听我指挥绝对错不了。”阿圆接道:“阿扁我就是恨死小混混!两年前有一次无缘无故掴我几下脸,还装着小痞子神气咯挺有范儿呐!哼哼哈嘿……这家伙很霸道迟早得让人治一治这毛病,简直无法无天!”阿扁回道:“唉我们是小喽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阿圆算了。今天的酒给他们送过去少了不少了恐怕还会闹下去。他们哪里知道以前管伙食的小魔头给撤掉了,那种酒又被禁用,口感一时拗不过来酒瘾不习惯这口味难免嘛?就算是给他们出出怨气吧对嘛。喂你跟那种人较真得花自己多少力气啊傻瓜。”说着说着这两个人到了索道口。于是一个人把火把插在石壁墙上,又从墙壁上解开揽绳扣栓住篮子把手慢慢往下放。这个动作的全过程雄儿看的很仔细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送下去的篮子再怎么晃动,头顶上的铃铛始终不会开响原来的技术窍门就在这儿呢。
一会儿这二人的坑头食物送达之后,拍拍手什么事不管了。其中一个人把绳索一头重新绑在墙壁上的那个铁环上,打上一个狠狠的死结扣。大概是怕结扣不牢固或松掉了的话,整条揽绳掉落坑头麻烦就大了,那得花多少功夫去重新整合。俩人干好了举着火把踽踽然回去。雄儿瞧那病蔫蔫的背影,走路不像走路的样子歪歪斜斜,看来他们确实是累坏了精疲力尽。
蛋蛋说:“师兄底下就是坑头没错!送饭的篮子……下去哪看到……没有?”他说话的味儿吱吱呀呀乍一见很兴奋的意思。
雄儿嗯一下。不过他很警惕。嘴里吸了一声空气对师弟说:“师弟刚才你听到那俩人说话吧?有一个人说这坑头领班的人是叫小混混嘛!”蛋蛋听见是这样的名字没错,可一翻开脑门子去回忆似乎有点不确定,记性糊里糊涂不清晰一下子犹豫不决啦!他觉得今天的记性特别差,脑子里老走神又没去琢磨那些人讲的意思,一门心思就是急着下坑头找小师弟,压根儿没把脑力用在这方面。所以师兄一问他躲闪了。
雄儿说:“二弟告诉你这小混混在坑头里是出了名的坏家伙,心毒的狠打人就往死里整从来不会心慈!咱们下去后要镇定,不要慌不要乱防他一手就是啊?”说完雄儿去墙上解开绳索扣把它栓在索道口旁边的石柱上。一声下令道:“准备下吧!”
蛋蛋走过去双手把揽绳一握两腿一屈,交叉成一个小滑轮似的架势呼溜一声!转眼之间身影巳经没落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