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不分昼夜的准备着储存食物。他的行动让师傅有所察觉,只要是能食用的东西,他似乎不会嫌弃多多益善,全力以赴不遗余力的搜集起来。那天峡湾里奇了怪儿,突然间一阵风刮过来雾水瞬间不见了,太阳拨开云雾阳光洋洋洒洒的曝晒了一地令人欣慰!那时候黑狗执意要背师傅去洗个澡,他有点不耐烦!雪山飞狐自从那一夜拾起回想往事之后,精神受到不小的刺激,一个人的欲望陡然间一下子丢失了。他的人也变了样儿话讲少了食欲轻了,自语自言多了,精神方面也萎靡一些了!尤为突出的一点是给人恍惚之间,仿佛是一个不问尘世的糟老头子,终日守着破败的洞穴不离不弃沉默寡言,似乎彻底看破了恼人的红尘!
黑狗帮他擦背的时候信口念道:“师傅我觉得你……近日瘦了很多。是不是老是吃芋头和地瓜的关系啊?咱们可有改善食品的良策呐!六年了师傅这样过来很不容易对吧?只要师傅想到的……徒儿总有办法去弄。这会儿徒儿脑子不管用苦逼死了!”师傅不吭声。黑狗觉得这峡湾也只有这两样东西丰富点芋头与地瓜呢!水果倒是有泛红色的柿子。不过反而没有青皮那时候的甜品脆口。所以他也想吃点什么荤的食物调剂一下口味。这荤菜的来源并不是没有黑狗不敢开口,眼睁睁的一天望着一天消磨过去苦啊只好偷偷咽口水了。他也不愿意说出来生怕雪山飞狐听了,会责骂他毫无人性丧失天良,连自家的猫咪也不放过屠戮。其实黑狗是全替师傅的未来去着想。可惜这狭长的山谷里,真的找不到更好的蛋白质食材来补充啦!
他们回来石洞的时候。雪山飞狐终于开口道:“徒儿这里离云霄峰看起来很近。可是要走过去跋山涉水翻山越岭的话至少有三百里的路程。这可不是平常的地面那样好走啊!它有水系的河流阻挡……那些湍流的山谷布满暗礁乱石,首先出了峡谷就是急流的河道。所以师傅被困死了!这些……这些自然的环境如此恶劣……如此恶劣令人作呕。真的太令人作呕!还有……倘若你背师傅翻山越岭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峡谷的外面世界充满着艰险气候变化无常……想必想必很难行走。徒儿你有孝义之心想背师傅走,这份孝敬啊……师傅很感动很感动怕就怕……你会徒劳无功反而耽误了你的前程啊!师傅不违心……说句心里实话!徒儿你一个人走吧。将来有机会再回到这里;回来的话把师傅的白骨收拾收拾重新安葬一番,告慰一下九泉地下……师傅的亡灵就好吧!”师傅一开言说出了实情。黑狗默默听着情不自禁泪流满面。他知道师傅的用心之良苦生怕连累到自己走出峡谷地。于是噙道:“师傅别这样想的太绝望嘛!黑狗虽然还小看我个头儿小点是吗?可我会长大啊!我向你保证好嘛以后绝不会是一条虫,我要做一条飞起来的龙知道呗!这话是真的我拿命去赌也不怕。当年我在大师兄雄儿二师兄蛋蛋面前发过毒誓!莫笑我还小什么事不懂,我将来一定要做一条腾飞的龙,千万得相信我师傅你不能这样去想对嘛……那我不就是白白活着?你应该相信我做到……我巳经发过毒誓明白吗?为了这件事儿二师兄还笑我,说我只配作长江里的龙,师傅长江里有龙吗?二师兄净是瞎说骗人的话。唉只要肚子里饱着徒儿就有力气背你,走出这穷山恶水的地方!师傅相信我一次就那么一次……一次好嘛?”黑狗的决心巳定绝不反悔!即使是明知撞了南墙也要去试一试闯一闯。他每每遇到困难的时候,都会想起黑云坑溶洞里那些遭罪的事儿最终被之克服!他相信只要有毅力和信心绝处逢生,似乎就是一种希望所在;它是一种力量它是一种坚强的支持后盾,愈发从黑狗的心里油然而生!
黑狗忍不住大哭了。他流下泪水道:“师傅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以前大师兄雄儿常说,做兄弟要讲情义不能见死不救,就算没这个能力也要以命相许这才是江湖上的英雄好汉!师傅何况你是我……师傅啊我能忘了你不管不问吗?你是那个……那个弱势人这撒手不管……算什么英雄好汉呐!你把徒儿当成什么东西看待了?是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嘛!我才不管路有多远告诉你吧!一个月背不到两个月继续背,两个月背不到半年一年也要背走下去,总会有一天背到云霄峰给你瞧瞧!师傅我还年轻啊,一年长一年的力气对吧!可是师傅你不同啊,说句不好听的话你打我都要讲出来。要不然我心里憋屈呢!你就不想想我难过吗师傅!你是……一年比一年衰老下去的人了!徒儿再不把你背出来恐怕来不及……来不及见上姑妈一面呀呜呜……”
师徒二人对白后抱头痛哭涕泗横流啊!哽咽声似乎震塌了峡湾的宁静。
的确黑狗的想法很对。雪山飞狐再不抓紧行动排除万难,走出大雪山那个峡谷地恐怕真的无缘与心爱的人,相见这最后的一面呐!
此时苗姑也是这样想念姑妈,也许她的来日不多了。要不然以她老人家倔强的性格,绝对不会这样匆忙忙召唤自己赶回云霄峰!那怕是面临一出断桥之险的死亡游戏在所不惜,也要彼此匆匆相见一面。苗姑竟然想着想着脑袋里一下子昏沉沉起来,便躺在呼呼大睡的乔子段身边眠了过去。她忙了一天一夜未曾合过一眼,实在是心力交瘁疲惫不堪!
翌日天际尚且处于朦朦然的一绺缥缈之中乔子段苏醒了。他睁开眼睛似乎看不清周遭的景致,眼前的色彩与他大脑里的图画一样依然是一片朦胧的意境!这个时候乔子段极力在脑子里搜寻那些模糊的破碎的记忆,他努力想恢复自己的记性。因为只要记性的影子在脑子里树立起清晰的投影形象!那时他可确定自己的大脑即将清醒起来,不会再出现糊涂的一幕。
他不经意的一个偏头瞅着了蜷缩于一侧的苗姑。发觉她睡的很沉很迷便给她怔住了!乔子段突然间觉得自己曾经与她面贴面,有过一次刻骨铭心般醉生梦死的经历。可是这样的印记在他的脑门里总是躲闪着若隐若现。仿佛隔着一层红色的丝纱在镁光灯照耀底下,瞧着心爱的姑娘嫁人的那种凄凉的感觉缥缈不定;苗姑漂亮的一张脸蛋儿总是与自己的意念若即若离,似乎是一场魂牵梦绕的折磨折射出来的幻觉如影随形!
他很痛苦脑子里开始膨胀他那奢华的幻影。乔子段无奈闭上眼睛,他要嚣张作乱的脑壳平复如初!这样尽可能控制住自己回到安静的状态,必须横心掐死活跃的那部分脑细胞别无它法。
一会儿苗姑醒来了。她露出一个小惊讶骨碌般的站起来。她走出那个临时的帐篷抬头望着天色。天空巳经放亮了。尽管那个时候还是晨曦的模样,只是皑皑白雪的映衬看起来周围分外白光鲜亮。但是苗姑欣喜若狂啦!她可以有成千上万的理由,为自己的热爱生活开拓希望;她可以生火煮饭准备一天最美的早餐了;可以熬制那些最富含蛋白质营养的汤汁。她的目的达到了!她可以大大方方去唤醒乔子段,告诉他最灿烂辉煌的岁月即将来到,就是这样和和美美糊里糊涂在自己的鼻子底下莫名其妙的诞生了。让他去瞧瞧吧美好的人生,等一会就像光辉耀眼的太阳出来一样拥抱着她的心上人!这是人世间最善良女人的祝福,乔子段不会不感到欣慰吧!苗姑的嘴角裂出一道愉悦的喜讯!她回眸望一眼睡梦里的乔子段!蓦然迭起狂魔般的心境,一个刹那间宛如热锅里的开水沸沸扬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