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姑在火堆边稍稍打一个盹儿就给惊醒了!她探望一下帐篷里熟睡的乔子段安然无恙不忍心惊动他。黎明之前苗姑太疲倦了!惺忪般的一脸恹恹之气困牢了她的神情黯然失色。苗姑信手拿起搁在身边的一块湿白布捂住脸,疲惫不堪下意识催着自己清醒一阵子。的确她的脑门昏昏沉沉浑浑噩噩不知所云,简直描绘成一塌糊涂的样式并不过分。晨曦的天色朦朦胧胧给人催发的知性觉得十分慵懒,脑子里似乎丧失了理性。不过她渐渐有点苏醒的意味;苗姑感觉自己的视线压迫的空间小了,突然展望起来不再受那空气的挤压,知道是破晓的时刻啦!她安慰自己一番所有困难都会度过去;像前天一样走过坎坷不平的路程,也会像昨天一样经历过艰难阻险,只要自己有信心的话,一切艰难困苦都能迎刃而解!那时候她勉强自己吃下早点,需要增加身上的能量绝对不可掉以轻心!不久她把火堆里的火苗稍微熄点火势。她担心一旦走开了出现什么火灾的意外提心吊胆。苗姑做好了出门前的所有防患准备,便站起来进了帐篷。她对着乔子段觉得很无奈自言道:“子段别怕啊别害怕!你的危险期巳经脱离了!你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壮士,这些天坚持了下来不简单啊!前天我还在幻想着也许大雪山那个隘口你会知难而退呢!想不到你明知道自己很艰难去攀越,还是一鼓作气走了过来让我佩服!现在我出去釆点草药给你治疗,一会儿功夫马上回来你可别再闹啊?”苗姑自言自语这一席话之后,喟然长叹觉得心里踏实点儿。她敏感到自己这种关注的感觉亘古未有,就像一个母亲对着摇篮里的婴儿呢呢喃喃,一种切肤之爱的倾诉之情油然而生!苗姑深深的体会到自从对乔子段心生暗恋之后,这样的强烈情感与恼人的情愫偶尔就来的迅猛,仿佛是从自己的骨子里迸发出来一般,她想放弃都无法抗拒得了十分强烈!
苗姑舍不得离开帐篷犹犹豫豫,离开那个牵肠挂肚又昏迷不醒的乔子段。那会儿即使是离开半步之隔的遥望,她也会忧心忡忡浑身感觉不自在,有种魂牵梦绕的挂念堵在胸口,隐隐不舍令人欲罢不能。可是乔子段的现状更让她惶恐不安!爱一个人与救一个人的命一旦摆在苗姑的面前竟然糊涂了,她就显示出那么弱智分不清那边轻重了。直至糊里糊涂的眼角流下悲悯的一滴泪水,被她的手背儿轻轻拭去的时候,苗姑倏地迭出错愕然明白了自己的想象力有点荒唐可笑。她伸手掖一掖乔子段身上的小毛毯生怕他受凉!尤其森林里的早晨气候变脸似的寒冷起来她深有体会。不过这些离开前的担心,苗姑想了再想细无俱细的关照一番几乎非常妥当和完美了。一个女人的细腻之心事往往会很自虐很纠心,自然是所有男人孰视无睹无法理喻。苗姑显然更加特别一点!这是她的本性表露毫无遮掩,亦然是这么多年独孤一人,留守崖头所锤炼出来的禀赋与众不同。
她拭干了泪水走出帐篷。那时的天空露出鱼肚子底下的白蒙蒙色泽,似乎是她启程最好的时光一言难尽。苗姑毅然决然离开了那里。她踏出栅栏口一步,森林里静悄悄的周遭,唯有新鲜的气流给人感觉这世界诞生了朝阳的时刻;偶尔远处传来鸟儿的呼唤声,隔空鸣啼凄婉动听!剩下的只有苗姑的脚步踏声那样的匆匆然,似乎震碎了森林里一地的绿色梦幻!
然而苗姑走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两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影,一下子从帐篷的栅栏外腾空而入。黑影人一落地摆出八字型的脚步双手插腰,彼此对视一目悄无声息神神秘秘;其中一个人轻步踏进了帐篷,用手指试探一下乔子段的鼻息,发现是一个大活人的时候,竟然吓得赶紧退了出来。于是俩人一阵耳语之后,毫不妥协迅速冲入帐篷里。眨眼间的功夫其中一个黑影人背起乔子段就快步跑出来,纵身一跃飞出栅栏围墙消失于森林中。另一个黑影人稍后观望一阵,站在栅栏里四周察看一番,没发现什么可疑或者值得留意的物件。蓦然一转身飞出栅栏围墙匆匆离开。
苗姑不敢走的太远。她的视线始终不离弃乔子段躺着的那个帐篷圈为半径的周围,牢牢掌控于自己的视屏中生怕出现什么意外。可是这里的药材很难找,寻遍了脚下的每一寸土地收集不了多少草药。她一举目天空巳经完全放亮了。仔细看树上的小松鼠调皮成性捣蛋入瘾,踮起后脚尖夹着小尾巴瞧人一睹可爱极了!苗姑哪有这个心思欣赏它,她忙于采药全神贯注搜寻地面上的草丛。突然间她发现小松鼠蹦蹦跳跳的不歇呢,分外有趣味觉得好生怪异啊!按理说树枝上的小松鼠即便是生人闯进来,它们一般的情况下会持续的观望一阵子。随后,立马躲藏起来窝在那个树桠里不见了。可是今天的小松鼠却反应有点异常令人琢磨不透。苗姑一想觉得很可恨,这帮小精灵倒是不烦她心里焦躁呢!
苗姑继续往前走。忽然她觉得自己大脑无缘无故麻痹了一下,这种皮质神经上的刺激反应以前从未有过,今天来的特别醒悟莫名其妙。她回眸怎么看不见自己视端里的帐篷点,这让她有所惊愕。因为她一直很在意那里,非常有敏感性,视线的尽头绝不脱离那个帐篷的地方,即便是无草药可釆也绝不远离它,变成那时候心里面的一个永恒之曲!然而今天兴许走神了。苗姑立刻从另一个方位的路径往回走,大概几分钟的磨耗,她又看见那个栅栏围起来的帐篷丝毫未损。
两个黑衣人掳走乔子段之后,一路狂奔直往一个山洞里跑去。前面的黑衣人看起来高大一点体魄也健壮,背着他疾步飞行毫不费力。后面打掩护的黑衣人娇小个头却机智灵巧,一路尾随着同伴似乎特别警戒。俩人在一片巨石林立的中央转了几圈,随即进入一个隐蔽性很好的岩体溶洞,里面点着两支火把视线里感觉通亮。这时候从黑处走出一个岁数不小的女人问:“姣儿你俩怎么回事啊?这背上的人是谁!”高个的黑衣人轻轻把乔子段放在一块石头上。回道:“师傅早上发现后森林里有火光,我和师妹赶过去一看,这个男人正躺在帐篷里,我以为他在睡觉。结果发现他病的不轻呢昏迷不醒。这不一路上背过来,他竟毫无动静,跟死人差不多一点儿知觉没有。师傅咋办呢?”女师傅往乔子段躺下的石头边走去。她瞄一眼道:“这人好生面熟!看他面无气色是病了。我瞧瞧怎样?”她蹲下来搭一下他的手脉。随后说:“徒儿他是病的不轻啊,脉搏紊乱邪气侵蚀蛮深呐!看来啊你们两个既然把人家背过来了,这人救命要紧呢!”娇小个头的黑衣人插道:“师傅我们以为他是黑云坑大管家的秘探。所以才决定掳走他。”师傅道:“徒儿救人一命胜造七层浮屠!你们做的很对,是不是谁的秘探现在姑且不论。他是病人就是弱者咱们就得救他。这是师太一直倡导我们向善的作法,救死扶伤崇尚人道,你们俩遵守谨记就是。这样吧姣儿不如你们再辛苦一趟,把他送到师太那边去,让师太治疗放心些,她老人家医术卓越!徒儿怎样啊?”黑衣人抱拳遵令。然后还是那个高个子的黑衣人姣儿,重新背起乔子段欲与离开溶洞。此时师傅突然间一个闪念,连忙阻止徒儿喊道:“姣儿你先慢点儿,容师傅再仔细看一看这个人好生面熟……慢点儿姣儿慢慢放下来别磕着人。”姣儿回头把乔子段又放在石头上。师傅吩咐道:“青儿拿只火把过来照明一下,我仔细看一看这人竟然……好生面熟的一个人,似乎在黑云坑哪儿见上呢?”娇小个子的黑衣人从石壁上取下一只火把走过去。仨人趋近师傅一看,突然眉头皱一皱。脱口喊道:“怎么会是他啊真是冤家路窄哩。”
姣儿问道:“师傅你识得此人?”师傅点点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