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段的脑电图一下子消失无影无踪。重症监视室的屏幕看不见一处闪光的亮点,整个频段瞬间消逝。守值大夫一窥,顿时目瞪口呆。接着一阵唏嘘之余,惊魂未定面面相觑,竟然无语!
高教授坐在办公室里看完治疗小组各部门送来的一迭叠情资材料绞尽脑汁,也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符合现代医学知识理论解答的窍门正困惑不巳,焦头烂额。
白衣妇女者叫刘萍。她是医学博士生正在高教授的科研团队里攻读博士学位。她受导师的指派,正式参与这个项目的场外活动。早上八点半她给厉云打了电话。
厉云睡梦中。自从乔子段的案情尘埃落定。她好像一下子变了一个人,即慵懒,郁闷,颓废,多情善感,嬉闹无常,且寝食不安常常黯然伤神,宛如一个流浪于都市黑暗角落里的断肠人,终日神魂颠沛!
“喂,你好!我是厉云请讲话!”厉云接过铃声大作的手机,没仔细看是谁的电话,养成了生活上习惯的开场白。
刘萍笑了,喊道:“厉云,我是白衣女人刘萍,一早给你打电话是否打扰你的休息?不介意吧。抱歉啊!”厉云一听是博士生刘小姐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忙问:“刘大夫啊,有紧急事务吗?”但凡与乔子段有瓜葛的人和事,厉云近段日子里特别在意神经兮兮,敏感性尤为强烈。此刻她有点惊讶,怎么会是刘萍的电话,俩人事先没约定啥嘛。又不会是乔子段出什么事呢?厉云脑子里快速反应。话筒里传来刘大夫的声音:“没什么事别紧张!我嘛周末闲着,想看看你忙些什么?有时候工作期间可能太投入。再说一个人生活吧,周末懒散点就显得冷冷清清毫无趣味。我就是那种人!厉云,不好意思向你求教学习呐!”厉云吃惊一下,刘萍向她讨取生活滋味的经验,她觉得是不是找错门了。厉云极力的回忆自己在这方面有没有对她夸下什么海口。否则,刘大夫不会这样直面来讨教她这可不是儿戏。说实话厉云自从结婚以后,这七八年的苦行僧式生活磨砺中,唯一乐趣就像今天一样安安稳稳的睡个懒觉,美美满满的睡足一夜,没人打扰清静寡欢,是她人生中最大的享受和快意!除此都是次要的念想可有可无的事。不过厉云今天不可能这样照实诚的话回答大才女的请求,人家会笑话的。在知识分子的眼里人生意义里面一件最大的龌龊事就是好吃懒做,吃喝玩乐最是下里巴人。其中懒字包涵睡觉的意思,这点厉云倒是理解透彻,悟出人与人之间的境界差异不过如此。故而,她问:“刘大夫,今天有空啊?不如这样吧!中午一起吃个便饭聊聊天消磨消磨闲情怎么样啊?”刘萍很豪爽,说:“好啊好啊!那就我先请你吃饭吧!”厉云嗔道:“那怎么行呢?我朋友也不会答应的。这样今天你算是客人,凑乎凑乎将就点行吗?咱俩……改天有机会再说啊?”刘萍只好依她。俩人约好时间。到时候厉云打电话过去,怎样碰头讲的清清楚楚。电话一挂厉云高兴极了。的确,到了医疗基地厉云孑然一身举目无亲,孤单、拘谨、落寥,这人一轴好困惑好困惑。如果刘萍成为彼此的好朋友,起码自己在那个陌生的地方站哪不会觉得无助感频发,至少有一个懂她的人呆在一起这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厉云逮到这个机会,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求之不得。于是她马上给闺蜜黄丽娜电话问她在哪?告诉她中午上街吃饭。黄丽娜昨晚一个人在家闲的发慌,稀里糊涂开了电视观看电视剧竟然看到凌晨三点多不歇,这回也是被厉云的电话铃声吵醒。所以说话含糊不清。但是,一听厉云说上街吃饭劲头特爆呢!梦里头一骨碌从床上蹦起来,好一个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女人,甜甜美美的哈哈声净是振聋了厉云的耳朵。的确,她们之间多少个旧年新月没在一起聚首会餐,恐怕谁也记不住那一段美好的光景丢了多久啦!
黄丽娜风风火火从朋友处借来一部崭新的路虎车。其意思也想给闺蜜充充阔气显摆显摆吧!小区门口,这回突然间见厉云打扮得花容月貌似的暗暗一惊!黄丽娜自以为她赶会相好的,未免有点小小的失落。然而再瞅一眼自己的衣着,那么随便看点寒酸,心里顿然不平衡了嘟囔了一阵。厉云安慰她。说:“损我呗!哪里有那个心思去找相好呀?不就是一个医学博士生请吃饭推卸不掉,搬出你这个大救星解围嘛!我想人家这么热情,好意思叫她买单嘛!所以编个故事告诉她,说我一个闺蜜要请把她拉过来算了。就是这么回事干嘛拿豹子眼瞪我要吃人啊!我说错了嘛!”黄丽娜傻了,问:“我怎么越听越糊涂,是你请客叫我……喂喂喂!还是叫我出来买单啊?不不不,厉云这事……你没搞错吧!我怎么听着听着就迷糊了!”厉云坐上车。还别说啥呢这高级车就是高级连座椅也不同,人没感觉怎么爽屁股上去舒服极了。此时厉云自管享用臀部的快意,竟然忘了给她对白。黄丽娜苦逼着一张臭脸瞧她不睬自己,断定这次被她稀里糊涂讹上了。干脆说:“说吧!要什么样的档次。干脆点看看得花多少钱?”厉云嘟嘴,回道:“什么意思啊!谁胆子忒大嘛,敢敲你黄姓的竹杠活腻了!”黄丽娜晕了,碰上七八年不见世面的闺蜜这种态度自己真的没辙。她问:“喂,你的意思不就是叫我买单吗?”厉云来气啦,诘问:“喂,你倒是挺拽的!我什么时候叫你买过单啊?呔,开你的车走吧!”黄丽娜还是吃不上那颗定心丸。笑道:“不,不是。你刚才不是对朋友说,是我请客你把博士生拉过来吃饭算了,是这个意思吗?”厉云点点头嗯了一声,一本正经。丽娜瞧她脸色这般坚定死鸭子嘴硬还不认账泄气了。再次问她:“这意思那还不是要我买单?”厉云这回明白了。自己的措辞是欠缺点便解释一下,道:“我是找个借口,说朋友在先请我吃饭,我带上她一道去。这样不就想好推卸嘛!只谓你请客还是我请客咱们不正在商量吗?”丽娜脑袋瓜直摇得像只拨浪鼓,回:“我不请。再说今天口袋里一毛没带。再说我打自己的脸也轮不到你来充胖子啊?得嘞活该!”厉云抡起小拳头捶她一下,厉声喊道:“黄丽娜,那你刚才显摆干嘛?要什么档次啊得花多少钱啊!大大方方,我还以为你真的可怜我真的想买单的意思呢!沾沾自喜心花怒放啊!原来你是个大骗子!”黄丽娜听明白了,油门一踩乐呵呵开着路虎车跑路。她的话就当成车窗外吹来的耳边风,刮刮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