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丽娜瞧她一进门女人那个沮丧的衰落表情尤为可怜!心里暗暗叫苦连天;她揣测厉云那天请医学博士生吃饭,其目的很明显就是想咨询乔子段的病况。尽管厉云并没有告诉她一些有关丈夫的信息披露出多少给她知晓呢!然而黄丽娜早巳从她的表情上、语言中、细小的举止和个人的情绪化里窥探到不同的境况;以及交往人氏的职业上,探究出一些具有前瞻性的端倪,那就是乔子段的健康问题令人担忧。黄丽娜之所以一直装孬不声不响不闻不问,是因为她了解厉云的个性,她是一个不轻易让别人去左右自己主张的人!尤其是身边要好的人更是口风甚紧!这个禀性与厉云结婚这么多年以来一直保持的独立性家风有关系。厉云不喜欢别人干预她的私生活,是一个比较有特立独行的人性格有点偏激!因此黄丽娜作为亲近一点的闺蜜,一般情况下不敢向她打听那些厉云认为不可外露的家庭琐碎之事。更何况乔子段失踪这么久,都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如今厉云所言巳经得到乔子段的信息,这样的状况黄丽娜都不敢提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可见厉云封锁自己家门的丑闻达到何种地步的苛求炉火纯青,应该是不言而喻。
黄丽娜说:“厉云要不要给你点份主食,这里有鸡蛋炒饭,包子,还有甜饼,反正吃饱的不少。”厉云反问:“丽娜,你还没吃午饭啊?”黄丽娜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瞧她这几天脸上苍白毫无血色,她替厉云犯愁。她说:“厉云,自己的身体重要,你就是……”厉云强颜一笑打断她的话,道:“行听你的话就是。来份蛋炒饭吧!”丽娜可是笑不出来,眼眶一下子觉得热浪袭上,她强制自己要忍住。否则场面尴尬!黄丽娜点了一份蛋炒饭加一小碟开口菜。随后问厉云要不要来份小炒。她摇摇头说自己胃口不好,丽娜也就依她。
厉云自己斟茶。可能是触景生情吧!她道:“丽娜想起那个时候……喂,过去多少年啦我的记忆糊涂了。嘿嘿!有点可爱是吧!周末咱俩……还有莱莱习惯喝个下午茶还是AA制对吧。有说有笑,关键是享受一下……那个现在说不出来的味是吧挺开心的!不过现在这下午茶的味我好像丢了,丢的干干净净总感觉找不回过去的……那种很开心的味道了!”她喝了一口,说:“如今像茶水一样有点苦涩。”黄丽娜拿起茶壶帮她斟满。说:“喝茶的目的是要找出昔日的人生回味那是苦中作乐呢。呔,算是个苦尽甘来吧!把自己的心像一碗水放平,感觉不晃动不浪费差不多满足就行了。”俩人举杯畅饮。厉云听了闺蜜这句话若有所思点下头。说:“你说的很好是这个道理。可是我一辈子悟性很差很差很差!我是那种读书堆里的……书呆子书虫子吧,只唯书什么也不敢造次和妄为!”黄丽娜不予置评,淡然道:“这是人的心态问题,你用心了自然就会有兴趣。比如你和乔子段码字兴趣盎然……嘿嘿,说多了别介意!”黄丽娜一下子受尬了拼命摆手,她怕这句话引起闺蜜的联想。厉云觉得黄丽娜说的很对打比方也很到位为什么不说了呢?她嚷道:“干嘛啊见我生份?说一句留半句不急死人嘛!”丽娜伸头过去,问她:“现在怎么有兴趣了?”厉云悟出自己上当了被她将一军将死啦!她微微坠头不好意思。黄丽娜叹气,说:“我比你早一年结婚孩子大了,公婆天天唠叨哪个学校好哪个学校不错。可是学校跟着那帮没省油的官员走起太极来,不准择校啊什么规定上来的一大堆给谁看啊你说说!呔!这会儿来一个什么新名词,房产商叫它学区房出来了厉害不厉害!学区房那个卖价……噌噌噌比他娘的房屋还要拔高好几节!你说我生个男孩子高兴死了,那时候屁颠屁颠的好几天好几夜不知道怎么表达欢心好呢!现在大难临头了。唉!哪里知道……现在却是个大累赘!算了算了,我是孩子的妈亲妈你明白嘛?掉泪……谁可怜!说出来去跳楼都迟了好几年傻逼呢。厉云咱私下讲我就这么一个小孩,过去家里那么多的小孩……四个五个六个的都有不照样快快乐乐过来嘛!没见过……怎么今天的天就不一样了吗?你听听啊念小学要讲究的话你得搬一次家毫无疑问,咱孩子不能输在起跑线是嘛?接下来初中再讲究一点点又得搬一次家,高中呢还不算大学。这些……都是我家公公婆婆替孙子打抱不平的公开言论,就差一张大字报贴到宣传栏里了。嘿!中意不中意你是晚辈得先给我好好听着。唉!累不累人呢?你说咱小老百姓受得了这番折腾嘛?这回儿爷爷奶奶嚷嚷要孙子怎样怎样随你的意好啦,你们带走孙子养就是!我那个死鬼……唉!半桶水的人还会帮着帮着……兴风作浪!这……这教育孩子不成了……造台机器人似的缺哪补哪……你说我这当妈的心情……唉!不说得了受气!厉云你听他怎么说,为了儿子必须做出个人牺牲!这话讲的是没错啊,我天天都在认真工作对吧!可我们没那个条件……非要瞎折腾去跟人流去盲目随那般蠢猪跑大流干嘛呢?人家指那个地方好高大上你不明不白就蹭过去究竟何苦啊?留点尊严给自己好嘛!厉云说起我这家的事……唉!绝世了绝世了那才好!”服务员把她们的点菜送上来了。丽娜示意厉云趁热吃凉了伤着肠胃。她自己斟茶小酌。厉云刚才说不饿是假的只不过味蕾受其蒙蔽呆在家里硬撑着的缘故。这时候,她饿慌了。一碟子蛋炒饭瞒瞒的盛在瓷盘里看上去尖尖的样儿。厉云一提筷子,三下五除二一拨拉见底没了。
厉云吃完了。啧啧嘴,说:“老人说人是铁饭是钢真没错!刚才没这饭儿啊肚子饿得快要贴上后背心了,感觉浑身没劲道呐!”丽娜肯定她的说法非常正确攒首。厉云呷茶,道:“丽娜你命好!现在儿子的事再怎么说……公公婆婆会帮一手操份心。我和乔子段就是考虑多了才不敢去要个小孩。这七八年的苦逼总算厘清了房子首付款的债务。接下来按揭支付……房贷……唉!哪知道这这这……最后的那一根稻草就把乔子段给压垮了。丽娜我一直隐瞒着大家,包括他的父母我的娘家人在内,乔子段……其实失踪了一年多最近才找到。可是,可是……找回来又怎样呢我不知道!未来对于我来说,现在……无法去分解十分渺茫啊!”丽娜伸手搭住她表示安慰的意思。厉云理解她,道:“我一直努力……会挺过来的谢谢!”
丽娜问:“他现在怎么办?”
厉云端起茶杯,喟叹。回:“还能怎么办呢?希望乔子段看在上帝的份上早点苏醒过来,还我一个安宁的人生平平淡淡过呗!我还敢奢望什么?丽娜哪天有空的话帮我一个忙,我想把房子……卖掉!”
厉云这么一说倒是轻巧。可是黄丽娜简直如坠云里雾里,感觉她的遭遇比自己脑子里想象的要更加悲惨!乔子段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顿时黄丽娜心生怜悯,不知道自己怎样跟闺蜜对白脑袋里混沌了。瞅着她半晌儿发愣,呼吸一下子蒙受极大的压抑!她说:“厉云这么久的事……厉云你是怎么挺过来的我的娘啊!不说不知道一说真的吓我一大跳!那……那到底出什么事啊?”
厉云喝了一口茶水,把杯子轻然放下来。回道:“乔子段……疯了!”
黄丽娜撇嘴,道:“你蒙谁啊他这么聪明有能耐……会发疯,那全世界得多少人都是怀疑对象啦!厉云你卖掉房子就是想挽救他嘛!”厉云摇一摇头。一下子泄气了扑倒在桌上变了一个痴心女。
黄丽娜瞧她那么痛苦的样子欲言又止。她端起茶杯到唇边又放下来正想开口。厉云却说:“我没有办法得停下工作……一段时间没有钱来供房贷。我想争取一下听医生说他有醒来的机会,只要我不放弃感召他……我,我父母亲那边你知道我一直隐瞒着。前个月我骗他们说乔子段找到新的工作,可能……”厉云说不下去了,手捂着嘴眼角滚出一粒清泪。黄丽娜拍拍她,说:“哭出来吧,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一点!”厉云拭泪她的眼泪巳经流干了,只剩下一颗心在哪滴血。
她说:“我知道我知道!提起他……我满脑子里都是他的……影子,那副形消骨立的影子我的心就好比给谁揪住捏死了……好难受好难受痛苦不堪!丽娜我没有勇气放弃他!我发现……我爱他比过去更加炽热更加不可割舍。很不舍很不舍……这种感情很难用语言来表达;如果可能的话替乔子段去死换回他的青春与生命我都愿意,无怨无悔!”
黄丽娜点点头,应道:“对的。爱上一个人是我们女人一辈子的幸福!厉云我理解你。子段现在怎样?”
厉云凄惨的甩一甩脑袋,回:“只剩一口气的植物人!”
黄丽娜大惊失色!讶问:“是谁……谁陷害他啊!查出来了没有?”
厉云摇一摇头没气力回答。此时,还牵挂着乔子段的日记到底能披露给她多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