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288，尊严需要争取

苗姑猛然一个大惊醒，不知乔子段出了什么状况愈发觉得可怕了！大雪山石洞里的梦游虽然说不是当着她的面前发生的。但是，那个阴影巳经令人痛苦难忘，伤心欲绝。她问:“子段，你怎么样啊是不是身体反常不舒服？”乔子段被苗姑一句话问惊醒。适才他的神儿唐突实在是自己太投入深思的缘故，一时半会儿好像神态丢失了魂魄走穴一般遣散了。他轻轻回道:“苗姑没什么没什么刚才……我有点走火入魔的意思，人的魂魄净是丢了，你觉得我可怕吗？”苗姑使劲儿摇头提示他，回:“没没……我以为你疲劳过度想歇一会呢？没事儿郎中明天来就明天来吧，咱不误差一天的功夫……我也担心姑妈那边是不是有药可救呢？”乔子段不置可否朝她浅浅一笑。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来了山庙十几天，几乎天天处于惊慌失措之中，一直都是感到休息不够很厌倦。尤其是接手秋月师傅几个徒弟训练以后，觉得自己的体力有点吃不消。凌晨三点多一点公鸡头鸣的时候，跟着十个小年青人练体力耐力，一直到清晨六点多才下课。要说年青人无所谓啊，随时可以躺下来休息养精蓄锐。乔子段则不同于孩子们，他要总结和分析当天训练的成果如何情况应该有个概念，有那些不足的地方找出来究竟一番，有那些动作需要改正一一细心的琢磨，特别是他个人规范动作的遵循要求之苛刻与众不同无以伦比，殚精竭虑锲而不舍，这是乔子段的一贯武艺作风，无论是当学员时期的刻苦，还是在家替人拟写或是黑云峰坑头里的授徒，他都是这样严于律己从不马虎了事敷衍塞责，禀赋天塑。乔子段实话实说道:“咳，我是觉得应该好好睡上一觉，安心躺床上好好歇息歇息。可是，这脑瓜子一按着枕头就觉得还有什么事儿没做完呢，结果一个狠劲儿的想这瞌睡虫烦啊跑了。唉晚上躺床上倒是很舒服很安逸，可这帮孩子练武也重要……不跟着孩子们一起训练，总觉得做人家师傅少点什么精神……有些情分欠谁似的不安起来！”苗姑知道他的用心尽情，接道:“阿香说过乔师傅训练可讲严肃呢，从来没看见过他笑个脸儿。子段，你以前教你的教练也是这个铁面无私的模样吗？”乔子段摆摆头，道:“那是这个样儿呢要是认真一点的话我我……不说不说过去的糗事儿不光彩不光彩……所以啊我感触很深做师傅的一定要以身作则，必须得讲点为人师表的榜样出来，千万千万不能带坏了自己的徒儿。苗姑这事儿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重要，其实师傅的一言一行很容易给徒弟造成不良的影响与行为，潜移默化的影响看起来相当之大。我常常想习武人的性格有一半是师傅传导过来，这句话没有深究过到底对不对。可是，现实的生活中有意无意就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倒觉得很正常。师傅好坏徒弟带出来肯定会有很大的差别，对我来说不亚于一个警钟长鸣啊！”苗姑仔细想想乔子段这话倒是很实用，严师出高徒是肯定的必然性，严于律己的师傅教出来的徒弟还真的没坏到哪个地步去。她说:“你这样做是对的，徒弟不诚不实背后人们总会议论纷纷，肯定说那是师傅教坏的。”乔子段咧咧嘴无可奉告。不过，他觉得苗姑这句话是说对上点了，确实师傅的言行不得不谨慎。此时，苗姑给他斟茶道:“子段早上阿香说她做了一个恶梦害怕死了，问我这个噩梦会不会是真的嘛？一个人说着说着情不自禁泪流满面！这孩子怪可怜的从小跟着秋月姐学武，小小的年纪就跟随师傅出来见风见浪，倒是什么苦难没尝过呢。接下来我在想……假如秋月姐走了，这些孩子们的未来我不能撒手不管对嘛？”苗姑拢一下秀发似乎巳经着手考虑师姐的善后之事。乔子段接道:“苗姑，你是说阿香做的恶梦吧！这孩子怎么会相信这种荒唐事呢？”苗姑噘着嘴攒攒首，回道:“子段，阿香的话让我怎么说呢？感觉也有点不镇定起来，她说昨晚上梦见秋月姐突然间升天变成天女飞走了，她嘛就跑到院子里怎么跪求师傅……也没用眼睁睁看着师傅冉冉升天走了。子段，她是小孩对嘛怎么会梦见这种……大人的意识里才有的场景，似乎应该说很少见。子段这恐怕是一个不好的兆头！”苗姑要表达什么意思乔子段理解不太透彻，那会儿傻乎乎的盯着她的眉心不转睛。苗姑瞅瞅他的目光老是不转动，觉得乔子段今晚上的状态不佳。她低道:“子段你是不是累了？”他收回视线，道:“苗姑你觉得自己晚上……有没有心慌慌的那种感觉啊？我怎么一听说郎中不来看秋月师傅……心里就会有预感，觉得咱们的想法……郎中早就预料到了。所以，他找藉口说自己出诊避开我们。这样的猜测不是很好……我们没有理由诽谤人家不忠诚对嘛？可是，我今晚上的思路老往这方面超车拐弯，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但愿不会撞上南墙就好！”苗姑给他这么一问变得猥琐然，这乔子段梦游前给她的感觉，就是一幅浑浑噩噩的神态不清爽，还有无厘头的一些怪异动作，表情也是很不符合常态。她问:“子段，你觉得自己梦游前……会有什么下意识增加呢？比如说过分的担心，压抑感很大或者说心里面牵挂着什么不放。”乔子段一闻这提问随即自律了，他马上下意识感到自己适才的举动很不对头。于是，赶紧挺一挺背儿正襟危坐，低道:“苗姑，对不起啊！我是正在想别的事儿……可又觉得你说阿香那个恶梦挺吓人。苗姑，这梦见活人升天变成天女还会有活下去的希望嘛？苗姑，喂喂你不要理解错了啊，我不是说阿香诅咒师傅什么不是……我是说秋月师傅这件事儿真的像你说的那个意思，目前的生命体……余下两个月的活期没得救了。苗姑既然这样的情况……能不能帮一下让她开一次眼看看大家……再走呢特别是她的徒弟对吧年龄又小，要是师傅有个什么嘱托的话儿交代也好呀对不对！要不然，就这样憋着憋着……我看不成事儿啊！”乔子段的意思苗姑听明白。这事儿她曾经想过让秋月姐吐出淤血，心气恢复就会醒过来。可是，苗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郎中的时候，发现郎中当下浑身发抖，脸色铁青唇部发紫，眼神惊慌恐惧一下子失语。所以，苗姑就自我否定这样的思路不靠谱。乔子段的提议何尝不是苗姑心里面一块不去的心病呢？再怎么说吧即使秋月姐命丧黄泉之路，起码跟大家见上一面再离去心甘情愿啊！这个愿望她一直在心底默默酝酿，只是觉得不应该面对众人讲出来。然而，昨晚上与郎中开诚布公阐明自己的立场之际，郎中似乎隐隐约约感到大銮金殿过来的人固然厉害，绝对不是普通人相信自己的医术高明，总会让病人慢慢恢复好起来的期待翘首守望。况且，苗姑答应他思考几天，这其中就是想给郎中一个转圜的机会，希望他慎重想想自己的要求。尽管苗姑做这样的决定巳时深思熟虑，思想上的挣扎与搏斗比常人激烈多少倍呢，情感方面也是万分不舍。不过，苗姑深知一个人的元气那是有极限的，等到了病人耗尽自身的能量再给予补充为时巳晚。尤其是秋月姐这样内伤严重的人，更要快速医治下猛方吐出淤血恢复神志，病情只要在调理中恢复而不是郎中所主张的自身体能修复。当然两个人的说法在医学界的理论上无懈可击。不过，郎中的保守治疗显然耽误了秋月师傅医治的最佳时机不言而喻。这里提到苗姑的主张是十几天后才发出来，并不是说她有什么隐瞒的刻意的不良动机，实在是秋月师傅的脉象不利于再次拖延治疗的时间。说穿了这是苗姑人生中做一次垂死挣扎的赌命一般，因为秋月姐的身体此时可以寓意是属于整个云霄峰的利益所在，她不仅仅是代表大銮金殿的未来！苗姑这一决定并不荒唐可笑，更不是一场心血来潮的梦想，她绝对是有根有据依靠病人的现状做一个冒险的举动。倘若一个毫无底气坚守生命存续的人，这时候上帝建议病人再开一刀祛除病灶有这个必要吗？除非那些令人作呕的庸医，侃侃主张的空洞里裹一层光鲜的外衣之外，余下的便是亲人的痛苦与责问。是的，我们有必要向诚实的文明制度发起宣誓：一个人既然是毫无选择性的出现于世，仍然需要自己有尊严的离开这个灿烂人生的世界，这是人类最低的道德操守；它并不应该有世俗的繁琐精神加以强制。苗姑最后承认对郎中的看法，巳经有点儿云里雾里的感觉；虽然说她前几天就和乔子段有过俩人之间的一个谋略酝酿。可是，那都是自己的一种猜忌与设想。如今情势不同了似乎找到了突破口。故而，苗姑确定自己的投石问路有效果，几乎到了立杆见影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