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296，冲喜的女人

苗姑娓娓道来；凌晨三点多苗姑到了大銮金殿，值更的伺女准备带她去休息一会儿。那个时候姑妈醒来了，她一听这脚步声不同便开口问谁来了？伺女赶紧告诉她是苗姑娘回来了。姑妈在里面发出哎呦一声，苗姑听见她起床的响动，便问姑妈睡的还香嘛？她还是老样子不紧不慢说闺女刚回来累不累啊？那意思很明白她想见苗姑一面。于是，苗姑叫伺女去弄壶茶水来，随便给自己搞点填饱肚子的食物。因为，这一路上她的体能消耗很大，突然间感觉到肚子空辘辘的瘪了有点饿的慌。那时候，伺女微微一笑问苗姑娘要不要炒几个菜和姑妈边吃边聊？这几天可见自从天门庵洪师太来了之后，姑妈的气色好了一点，食欲也增加不少，经常半夜起来要喝点粥水之类的食材填肚子。要不然，姑妈说自己的胃口儿会阵阵发痛，吃一点温烫的食物下去踏实多了。苗姑犹豫了一下，她对姑妈的饮食习惯并不了解，生怕给她老人家产生什么特别的看法不太好。所以，苗姑拉着伺女一道见姑妈去，这会儿才知道她原来醒过来就是夜里饥饿闹心了，这样的话让苗姑放了一个顾虑的担心自己讨要食物不当的想法，便随便点了两个小菜。此时，姑妈第一句话就问她找到了秋月了吗？苗姑盯着姑妈看了一阵子，慢慢走过去的时候脑子里很空洞，似乎觉得这个时候告诉她不妥。姑妈还是老样子伸手拍拍床沿要她坐在自己的身边，苗姑理解老人的想法。不过今天显然有点不同，苗姑找个藉口告诉姑妈自己一身汗臭是否给她站一会儿呢。尤其是身上汗渍渍黏黏糊糊很不舒服！姑妈笑了说自己的闺女再脏再丑也是宝贝疙瘩绝不嫌弃。苗姑笑眯眯撸一把袖子，贴着姑妈的身边坐下去。此时，姑妈还是忍不住开句玩笑说，闺女你大概多少天了没擦一把身子啊难怪这股味儿是难闻？苗姑尴尬啊一笑了之。这时候伺女把茶壶送来了，苗姑趁机会把她拖下来呆在里面，免得姑妈再次询问秋月姐的话题不便应付。的确，苗姑觉得现在不是回答她的时候，再说自己匆匆忙忙一到姑妈跟前，她感觉难以启齿心理上障碍阻力很大，一旦说起来自己会情绪失控，弄不好拿捏分寸会给老人家带来不可估量的冲击。因此，苗姑希望姑妈也好自己也罢，心情稍稍调节一下有个缓冲的过程再告诉姑妈。故而，伺女端茶进来的时候，苗姑故意或者有意无意的跟她攀谈一些姑妈的日常嗜好，有那些需要注意有那些应该回避的事项津津乐道；总之问的细无俱细微乎其微的话绪统统包括在内，把伺女搞的晕头转向不即不离站在一边应答！直至她认为厨房里的菜肴与稀饭差不多了，才匆忙忙告诉苗姑娘自己得先去后厨一下马上回来。苗姑的举动其实姑妈早就看穿了，老人家知道闺女在打哈哈掩护枪，只是不好意思当下戳破她的小伎俩。不过，姑妈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爱徒秋月，却是一个昏迷不醒生命垂危的人！她始终认为苗姑急忙忙回来是要搬什么救兵呢，或者说向自己索要什么指令作最后的抉择，自己想象当然也是事关重大的问题啊。因此，姑妈的脑子里现在非常清醒，便抓住问题在大脑里寻找解答的方案，免得等一会儿闺女吃饱了，问起来有个预留的准备窗口期。所以，姑妈也不急于问她这些事儿，尤其是瞧着闺女一副狼狈相可怜兮兮，破天荒的穷酸那个样儿打心眼里怜悯惜爱，缓缓她一下子等到有了人的精气神还愁没时间处理吗？于是俩人吃饱了喝足了，各自的心情可以说纾解了百倍，显然愚公移山的精神和豪情都有了的时候。苗姑突然间沉默了一阵子，抬帘盯着姑妈的那一瞬间，开口说出来秋月姐受了重伤！姑妈一听并没有显示出来惊慌的意思，她莫名其妙的哈哈大笑，用食指点点闺女乐呵呵。此时，苗姑没有多余的话说，迅速从兜里掏出来郎中开的药方给她。姑妈伸手往枕头底下去掏自己的老花镜戴了起来，眼睛只是稍微一瞄便尖叫哎呦一声，凄凄惨惨戚戚，顿时觉得再也无语了。苗姑乍一看姑妈的双眼似乎像是鱼目珠子的模样吃惊不小，她低声的呼唤姑妈两下，确实不知道老人家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儿。但是，苗姑知道这药方在姑妈的心坎里绝对是她一个难过的关口。否则，她不会如此震惊！苗姑说了自己的看法，跌打创伤的药方自己见到不少。可是，这两份药剂配方她承认自格儿闻所未闻。大概过去了两三分钟的时间，姑妈摘下老花镜喟叹，说了一句苗姑恐怕一辈子无法理解的话语；罪孽啊！真的轮回呀轮回；咱是说过不是冤家不聚头呢！最后在苗姑的再三追问与跪地恳求之下，姑妈十分颓然的姿容告诉闺女，这两份的药方是同属一个药理，说白了纯粹是换汤不换药，压根儿是属于一个治疗的原理，无非是纸面上加一点减一点的道理，万方不离其宗旨罢了。不过，姑妈知道出这张药方的那个人其目的显而易见，说明这郎中在背后无情的蔑视她，在竭尽所能的刻薄她羞辱她，更是在向她肆无忌惮与公开的挑衅！尽管巳经过去了将近于六十年的漫漫光景。可是，那份药方白纸背面的阴影和阴魂始终不散去，一下子勾起姑妈的回忆仍然那么鲜明和清晰！姑妈告诉她：那是六十年前的往事，小人国的统帅自诩国王的人，因伤致病昏迷不醒，几乎卧床的时间将有好几个年头挨过去了。尽管国王的模样看起来近乎于植物人的状态。但是，他每天只要一种中草药的汤汁入胃，这人的命脉就永远不断续，始终保持他活着的生命状态不变。当时的小人国上下应该说是混乱一片，其中最强势的有两股力量在或暗或明之中角逐着，无意之间变成彼此的掎角之势，好像谁的一方只要出的点子，有利于统帅的康复都可以一试，仿佛占驻了天时地利人和上方，万一统帅真的苏醒了，那以后的荣耀富贵便被一方抢走了。于是一个巫婆出身的人，便想到用黄花大闺女来冲喜的迷信倡议，偏偏有众人拥护这项荒唐的决定与举措！姑妈就是这样通过巫婆的作弄被选中冲喜的女孩子。说起来还是事出有因，姑妈杨氏女生在校念书，本来挺安稳顺当的一件事儿。然而，父母一夜之间奇想准备把女儿许配人家。虽然说对方倒是一个蛮富裕的家庭，与杨家可以论是门当户对了。的确小地方要找一家相媲美相比较的人户，倒不是一件容易之事，杨家亦然算是憋足了劲儿给碰上的。要不然，这水灵灵乖巧的女儿花落谁家还真的做梦一般。不过，杨家有点忌讳的事儿是这户人家名声不好，本来有个老婆挺俊俏的却莫名其妙的死了，女方的家人不依不饶闹得沸沸扬扬鸡犬不宁，后来赔了一笔不少额度的抚恤金总算是不了了之。故而，给远近乡邻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好像这户旺家的门庭是个女性的断魂魔窟，基本上富豪的闺女说亲都避之不及。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讲的通讲不通就在此一举；人家把娶媳妇的彩礼聘金加了十倍的天文数！天无绝人之路啊，正巧那个时候的杨家早不倒霉晚不碰上衰运，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家道败落举步维艰，想想只好委屈一下女儿可救济一大家子人，这是父母亲铁算盘抵在头顶上，怎么拨拉都是很划算的事儿哪能放弃呢？况且，杨家世代从政其翻身的机会仍然有啊，可想着是将来的事儿将来再解决的歪把子思维作祟，夫妻俩商量之后一拍即合，索性一个咬牙把女儿许配给人了。年轻的姑妈得知这个消息，筹备两天的时间提着挎包偷偷跑了。凑巧一道儿出走还有天门庵年轻时期的洪师太，俩人作伴一路上往北行走，反正那个地方是不是目的地，心里面没有谱不要紧，关键是离家乡离父母地越远越好越安心，就这样两个姑娘一路坎坎坷坷总算逃离出魔掌的迫害，交还自己一身自由而欣喜若狂！然而，命运最喜欢作弄艰难困苦之中的人们，似乎是这一个人类普遍的共同的规律！年轻的姑妈听从巫婆的怂恿，做了小人国统师冲喜的女人。这巳经是她走投无路没有一点儿选择权的情况下发生的。然而，她把自己想象的太简单了，由于是冲喜的女人自然变成国王的正式夫人，必须日夜守候在丈夫身边。后来有人就想利用她的特殊身份打压异己，矛盾显然日趋尖锐。尤其是巫婆所在的小集体仗着这个国母的威势，任性发号施令祸害百姓，这些姑妈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默默无语。直至有一天年轻的姑妈碰到郎中，询问他这汤汁的药方是什么，郎中才低声叹息回她是保命的药水。从那以后年轻的姑妈决定改变自己的命运，一场小人国的宫廷血腥策划便开始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