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狼仔豪劫持我的意图是什么?是否与阿力有关呢不得而知。可是我估摸着阿力并没有妨碍到他的绝对利益,且与他保持合作的关系。这点阿力不避讳跟我讲过几次,承认与阿豪是可交的一个朋友千真万确。那么是花大姐这边惹的糗事吗?我仔细分析分析也不可能牵涉到我的原因;因为花大姐很明显给狼仔豪控制起来,最低的限度而言起码是其收编了的对象。否则,花仪有胆量在那里露脸自由自在开着小饭店过着滋润的生活。这点意义上证明她和狼仔豪具有“城下盟约”的托辞。剩下的疑点只有吴家兄妹,确实是狼仔豪追踪与狙击的最终目标!然而吴家兄妹俩人巳经多年没惹事生非,狼仔豪不可能自格儿秃头拿只虱子炫酷,旧事重提翻那些老案岂不自讨没趣自掘坟墓!他能轻率的认定吴氏兄妹就没有反扑的能力与机会呢?况且,土郎中之死就是狼仔豪给吴家兄妹一个痛击的警讯胆敢冒犯绝不姑息!倘若把我拖进来夹在一个毫无作用的中间,制造更多的麻烦与冲突有这个必要性吗?因为我对哪一方的帮助,都不会产生其抗衡力,算个鸡毛蒜皮的人值得怀疑。那么又会是谁对我感兴趣呢?只好耐心等待事态的进一步发展揪出线索。
几天来我一直苦苦思索这个问题终难成一个合理的观点。无奈我也死心了走一步看一步。不过困在这里只有等待死亡。唯一的出路似乎先找到吴氏兄妹让他们来拯救我!吴天莱曾经暗示过在黑云坑遇上什么困难可以发暗号向外求助!这句话让我记忆犹新。否则,我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和招数。不过令人躁动不安的是我不知道他们在哪跟谁联系?这也是我最头疼的事。
这几天溶洞坑头里出了点事故。小个子少年人差一点被崩塌下来的石壁渣渣掩埋,整个巷道里发生石料烧焦后的突发性坍塌。那些该死的粉尘吸入肺部很容易感染致病或者窒息至人死亡!小家伙的命大恰好我在旁边冲进去,把他从满是粉尘的巷道里拽出来,从他鼻孔里吸出来瞒瞒两口的尘土才保住了他的小命。要不然一条鲜活的生命又遭摧残陨落!为此三个年轻人趁机拜我为师,希望我把功夫传授给他们以便防身有术可用。说来惭愧功夫我的确没有,无非这一点力道上挂势看起来有点勇猛的意思。知道拳头出击不是臂力多少的问题而是腰力那点劲爆出来的冲击波可怕!完全是那点仅有的有效力量,托上一个人的蒙人势头产生的爆发力惊人效果。至于武术套路还保留一点小时候学到的少林长拳,马马虎虎拿的出手。当然我不否定自己的腿脚基本功尚好,毕竟是体校学员出身的人腿力和腰力及韧带比平常人略胜一筹是毫无疑问。于是我同意教他们。不过,有约之言在先练了武术,学点皮毛功夫不可恃强凌弱仗势欺人。这点三个少年人发誓遵守,磕头拜师为戒歃血为盟。我被年轻人执意下推到风口浪尖不接纳他们可不好吧。况且这几天忧心忡忡郁郁寡欢,全是这几个兔崽子悉心照料无微不至,让我得到片刻的安息和快乐。于是山中无老虎洞里的猴子可称为大王了。索性收下他们为徒!
年轻人非常好学。尤其是小个子少年人更愿意吃苦耐劳。感觉他除了睡觉干点坑头里的活计之外就是练功。甚至有时候还抢着那两个兄长的活干好像身上有使不完的劲。我开玩笑说:“不怕下一次崩塌你又埋在里面?”他憨憨的笑回我:“不怕!有师傅在身边我胆子就大了。”他不会恭维都是实打实的心里话。我喜欢他问:“你叫什么名字?”他咧咧嘴说:“大家都叫我黑狗。我有姓名哪天回家问我爷爷就知道嘿嘿!”我问:“你爸妈呢?”他低下头磨蹭了一下,回:“爸爸死了。妈妈回娘家再也没回来。师傅我爸爸就死在这坑头里。师傅莫笑我现在还小,将来长大了绝不做一条虫,我要做一条奔腾起来的龙!”我摸摸他的头很欣赏小黑狗。这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就囚禁于黑云坑矿底下的巷道里。我把他的头揽入自己的怀里说:“黑狗说的对将来长大了不做虫,一定要做一条顶天立地的龙!不要怕争取走出这个吃人的黑坑!你个小人不大凭腿脚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教你一套直棍打法套路不多一学就会。但是要是领悟到它的棍法精髓,一棍在手走遍天涯不愁!”他嗯了一声。黑狗告诉我还有两年就期满了目光里充满了希望之神!另外两个少年人,一个叫雄儿一个叫蛋蛋,年龄相仿都是穷人家的子弟。雄儿滑头一点蛋蛋忠厚老实。不过雄儿被小魔头看中比较喜欢他。所以一日两餐这个坑头有点照顾雄儿的饮食生活,两个小兄弟也沾了点光。
日复一日光阴似箭。我在石壁上巳经整整刻上十三个正字。一数字两个多月的时光就这样一晃过去了。虽然在这里有雄儿的小魔头罩着饮食方面还算是吃的饱。可是尘土飞扬炭烧的粉末掺杂那些黏性很大的石料粉尘,吸入肺部感觉透气压抑,喘口气都得使劲呼吸。我明显身体不适乏力感倍增,晕头晕脑时有发生很苦闷!迫不及待之际只好与雄儿商议,能否找到那些拉石料的矿工好帮我把求救的讯号发出去。雄儿不知情信口开河。道:“我去问问就是。”我赶紧拉住他说:“你这样去问他们不暴露自己了。我只要他们在哪个坑头干活就行了,知道后自己找去懂吗?”雄儿机灵回:“这不好办嘛就说我们这个坑头石料满了,他们还不得不过来铲走。不然咱们怎么干活啊?”这个主张不错。我同意他就这样传话上去,要求坑头的石料渣渣铲走这个想法可行。
过了几天果然装运队下来。可是这几个人我没见过,心里有些顾虑余悸难平。雄儿凑到我身边。嘀咕:“再不说话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得换另外一个坑头了。”他开始急了。因为装运工进来清场,我们还得干活就要去别的地方。这时候我灵机一动干脆在石壁上写上:狼仔咬住雄儿救我。这些人没多少会识字,吴家兄妹曾经吩咐如果遇险只要在矿区的范围内,写上暗语他们就会知道我的情况。这句话当时并不太被我所重视,现在一想或者很有用。
我和年轻人离开这里。的确,心里还是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不知道这样的求救讯号会不会起效果,吴家兄妹的线人或马仔看不看的懂呢,一个人惴惴然丢魂落魄。
雄儿在三人中稍大一点也懂事很多,为了这件事促成他不遗余力耿耿于怀。他说:“师傅我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小魔头说你是个大酒鬼,好吃懒做天天喝的烂泥一样,叫我们三个人看着点別给丢了人。还说你……要是跑了就拿我们三个人开刀。所以给唬住了!”我看看他觉得这世上最可恶的事情就是拿小孩来胁迫,简直丧失天良无恶不作。我问:“雄儿你害怕吗?”他点点头。我把他搂进怀里说:“雄儿那天你不再害怕的时候,就是长大了变成一个男子汉!”他抹起眼泪。嗫道:“黑狗骂我胆小鬼!师傅你真的要离开我吗?”他紧紧抱着我哽咽。我拍一下他的脑壳回:“师傅发誓不但要离开这里,还要让你们也要离开这个吃人的黑人坑!只有把这个黑暗的害人坑埋葬你们才有幸福的未来可言。不然你们仍然会遭受生活的压迫,不得不讨个贱命的谋生活路继续做这样非人的劳动。这是一个不道德的吃人场所也是全人类有正义感的人面临的共同敌人!我们不砸烂它这社会便没有穷人的活路了!雄儿你是猎手的儿子吗?”他攒攒首。我说:“猎手的出色表现在哪里?”他想想回:“骑马射箭!”我问:“还有呢?”他答:“不惧怕野兽!”我再问:“你最佩服其什么?”他脱口而出:“自由活着自由自在过自己的日子!”我说:“对!人活着的目的就是要自由过自己的日子!这不是人的罪过没有错,老天爷就想天底下的人人这样快乐的生活着!但是,他们要剥夺你们的自由你答应吗?”雄儿放开我道:“师傅知道嘛?我们没有这份工作……不知道日子怎么过呢?大家都说黑云坑的坑头直着进来的人,将来会横着抬出去。都知道这事儿有危险……这理儿一讲可也没人说非要我们干不可啊……我们在这里哪里有选择权吗?”他说的很现实。我疏忽大意了一件事一个社会性质的结构,必然是个体永远斗不过小团体。因为话语权不在他们手中握着,这就是社会属性的现实不容更改。
那时,我由生以来感觉一次最大的挫败感一下子充斥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