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面亮堂堂的,鲜流云坐在中间的椅子上,手里拿着的是那个机关茶杯。
“嘿嘿,这什么时候多了个门啊…”
新涧一脸憨笑,心却道这破门不隔音,不然也不会让她听到那些不该听到的东西!
“刚弄好的,就被你发现了。”
鲜流云竟然没有提到她偷听的事…
“换上衣服,我们出去。”
他说完新涧才注意到旁边的椅子上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套衣服,是素白色的,看起来似乎是男装。
“哦,好。”她走过去拿起衣服抖开一看果然是男装“我们多久回来?”
“一两个时辰吧,带你出去转转,以后你再想出去的话也有很多机会。”
“哦…好。”
不知道奶娘的事一两个时辰能不能办完…
新涧抱着衣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眼睛瞪得老大看着鲜流云,差点把他脸上盯出花来!
“你看我做什么?”鲜流云摸了摸脸颊,该不是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你不出去我怎么换衣服啊…”
“……”
想以前有多少女人上赶着在他面前脱衣服他都不爱看,现在竟然还有人敢嫌弃他!
“我出去就是了。我在中间那道门的另一边等你,看好了这门怎么开。”
鲜流云把手中的杯子放回了原处,又在里面倒满了茶,往昨天相反的方向拧上一圈,挨着昨天那道门的地方,轰隆隆的又打开一道门。
“记住了吗?我在门那边等你。”
“记住了,记住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快去吧!”
本来时间就少,就不要磨叽了!
鲜流云跳下椅子,背着小手走了过去,身影逐渐消失在了那石门里面。
新涧看着他的背影才突然想起来,上次她看到他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才突发奇想让奶娘吩咐尚衣房做两款男孩的衣服送给他,现在却知道他深藏不露了,那衣服也有些送不出手了…
“哎,算了,命中注定你穿不上我的衣服喽!”
她手脚麻利的换上衣服,然后学着鲜流云的样子倒了满满的一杯茶,轻轻的转动茶杯,一边转动一边想着,别人家的暗室好像都有什么机关,一不小心就会弄个万箭穿心什么的,不知道鲜流云的暗室里面有没有那样狠毒的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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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换好了?”
鲜流云虽然已经走到门后面了,也还是做足了君子的风范背对着石门而站,一直到听见了石门转动的声音才回过头去,一眼就看到了一身素白的新涧。
大约是她意识到了要扮成男孩子,所以把复杂的头型都弄散了,简单的扎起来了,不过其实他没想把她扮成男孩子,只不过是他想让她别穿的那么复杂,而他又只有男孩子的衣服而已。
“怎么样?像男生了吗?”
新涧清了清嗓子,特意压低了声音,又挺了挺腰板,虽然她怎么挺都是那么小只。
“像,特别像。”
那眉眼,那声音,放在这个年纪,还真有些雌雄莫辨。
“嘿嘿,那我们赶紧走吧!”
她没见过女鲜国皇宫以外的世界,如果非要让她想象的话大概是和电视剧里面的古装连续剧差不多的场景。
“等会出去了以后,谁和你说话都不要搭理,只要跟紧我就好了。”
女鲜国女为尊男为卑,所以男孩子在外面并不是很安全,甚至有一些贵人会专门搜罗长得好看的男孩子做童养夫。
鲜流云知道自己大概是没什么事,不过新涧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看就很好骗的样子,估计会遭到有心人的惦记了。
“好,水儿知道了!”
今天她高兴,也比往常更加听话了。
“那走吧。”
荒园的位置在整个皇宫看来属于靠边的了,但是新涧依旧觉得那楼梯格外的长。好不容易走完楼梯了,又踏上了一段长长的小甬道,直走的她出汗。
这密室真的不是为了整人建造的嘛?她现在非常怀念现代的电梯…
“大哥…还有多久到啊?”她气喘吁吁道。
“快了,我们已经走了三分之二了。”
才三分之二!我丢!
这想办点什么事的话,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啊!
她一下子没了出去的兴致,变得垂头丧气起来。
早知道出去一趟这么费劲,她就留在寝宫里面美美的睡大觉了!
新涧心情不好,连头都懒得抬起来,刚走出去几步却突然撞到了前方鲜流云的肩膀上,顿时撞得她哎呦一声。
“怎么了大哥?”
“来我背你。”
“不……”
新涧话还没说完呢,鲜流云已经蹲下去了,看着那单薄的肩膀,新涧觉得趴也不是不趴也不是…
“来。”
虽然只有一个字,却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那,就一小会,你累了就放我下来哦。”
新涧一边趴上了他的肩膀,一边安慰自己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和上次基本上是一样的感觉,除了手心下衣服料子的触感不一样之外,她都有些恍惚时间是不是又回到了上一次。
踏踏的脚步声不绝于耳,即使是背着她,那脚步依旧虎虎生风,听不出一丝一毫的疲惫,鲜流云也从始至终呼吸平稳,一点都没有累了的样子。
“大哥,你说,你为什么选择了我呢?”新涧不明白,在众多皇子中,明明她一直都是不争的那一个,他为什么不选择一个野心大的手段黑的呢?
“因为我们才是一样的人。”
鲜流云的话很坚定,坚定到新涧都在怀疑,是不是他也真的是穿越而来的。
“你是指,哪里一样?”
新涧的问题刚刚抛出去,还没等到答案,就发现他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主子。”
目的地的门是敞开的,应该是他刚刚吩咐过了的缘故,门外一老一少两个男人都在弯着腰等着他们,一见到他们的影子立即毕恭毕敬的行了礼,那恭敬的样子比皇宫里的下人见到皇上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只多不少。
“嗯,把门关上吧,给我准备些碎银。”
“是。”
两个下人都极其有素质,都没有抬头看新涧,也没有问不该问的话,只是照着鲜流云的吩咐在做事。
而鲜流云出了门也没有放下她的意思,背着她一直到最近的塌上才罢休。
“大哥,他们为什么叫你主子?”
“自然是因为我是他们的主子。”
鲜流云打着太极,新涧索性闭口不问了,心道多半是不可告人的。而鲜流云看到她突然收声了,还以为她气他不说实话,语重心长的说“现在告诉你还太早了些,日后一定全都和你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