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王府
景世言坐在布置喜庆的婚房内,眸光清冷,带有丝丝寒意,把玩着手中的诉意,醉意全无。
门被推开,白衣如雪的天逸被冥将推了进去,看着眼前的景世言,嘿嘿一笑,搓了搓手道:“这大晚上的,言王不睡觉找我有事吗?”
“我都知道了。”
“什么?”
天逸看他逐渐阴沉的表情,便了然了,敛起脸上的笑,“既然都知道了,干嘛还把我绑我回来。”
“我是都知道了,但我的记忆还没有回来。”
景世言眸光凶狠,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杀意,“你有什么资格抹去我的记忆。”
天逸一愣,看来这才是景世言的真正面目,耸了耸肩,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当初是不同意的,亲手把药喂给你的可是你的好二哥。”
“你也有这个想法,对吗?”
“没错,但我是在犹豫,你二哥到是挺干脆的,直接喂你嘴里了,要追究起来,也是你二哥的责任。”
“解药。”
天逸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双手环胸,“我是在你吃了药之后又研究出了解药,可我凭什么给你?”
“这么说你是故意的。”景世言瞪着他。
薄凉的话语和怀疑让天逸有些心寒,“你终究没能成为她心里的景世言。”
“不关你的事,把解药给我,若是不给,你就别想活着出去。”话落,眼里泛起一抹杀意。
“要是临安欢知道你变成现在这幅样子,该多伤心,找回那些记忆,你还能心硬的完成你现在想做的事吗?”
景世言冷哼一声,毫不在乎道:“你好像忘了,我和临安欢没有关系了,就算我找回记忆,她也不能阻挡我,如果她成为我的绊脚石,我也会结果了她。”
天逸双手紧握成拳,现在的景世言非但不傻,还很精,有勇有谋,也够狠,但凡对自己不利,超出自己的控制范围内,他都想让其消失。
“是吗,那我就赌一次吧。”
“赌什么?”
天逸看着今非昔比的言王殿下,扬唇一笑,道:“愧疚感,如果你对临安欢有愧疚感,我会让你更加愧疚。”
天逸掏出自己的百宝锦囊,这还是临安欢亲手送给他的,还没捂热,毕竟一番心意,况且他也正好需要。
将解药扔给他,头也没抬继续翻腾着,见他已经把药吃了,又扔给他一瓶,“若是你危在旦夕,或许还能救你一命,不用太感激我。”
“切,自恋。”
天逸翻了一个白脸,见他脸色逐渐苍白,判断药效起作用了。
眼前的一幕幕涌入脑海和心头,开心的,悲伤的,难过的,让他头痛欲裂。
他们的承诺……
他们的回忆……
他受伤,她担心的样子……
临安欢离开时决绝的样子,让他心痛,难过,脑海里飘荡着她说的话。
景世言,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你,我只不过是在同情你,一个没有爱的姻缘是不会幸福的,何必强势的把对方绑在自己身边。
泪水从惊恐的眼神中滑落,原来他们是这样离开对方的,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有愧疚感。
“想起来了,有愧疚吗?”天逸双手环胸,歪着头看着他。
景世言觉得好笑,声音冰冷刺骨:“我为什么要愧疚,她又不爱我,我为什么要对一个不爱我的女人有愧疚感,嗯?”眼眶泛红,能清楚的看到他眼里的红血丝。
“她真的不爱你吗?”
“难道不是吗。”
天逸顿时觉得郁闷至极,“她爱不爱你心里最清楚,你们能走到和离的地步,你家人也没少帮忙。”
“你是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没有啊,既然如此,我就干脆再告诉你一件事,让你知道临安欢为你做过什么。”
“呵。”景世言笑的讽刺,眼里全是轻蔑,“她前面对我有多好,后面伤我就有多深。”
“她为你杀过人。”
“什么?”
景世言以为自己听错了,眼里的轻蔑更深,“我知道你和临安欢关系很好,就算如此也……”
“高府和与府。”
景世言彻底傻住了……
“那天你和雨儿上街被高莲儿和与心重伤,她一怒之下单枪匹马去找她们,下令让冥将大开杀戒。”
“你不是说她没为你做什么吗,我告诉你,她因为你双手沾满鲜血,因为你仇家满天下,如果不是很喜欢你,就你那傻样儿,她凭什么。”
就这样,天逸因为出言辱骂言王而被留在言王府做苦力,说是做苦力实则软禁。
天不亮就被一位冥将拽起来干活,连早饭也没让他吃,一直干到正午。
“景世言,我操你大爷的。”
“还敢骂我。”
天逸转身,只见景世言正在坐那里看自己,怀里抱着小肉团,桌子上摆满了点心,时不时的喂小肉团吃一个。
天逸眯了眯眼,连一只猫都过的比他滋润,“你就是故意的,没想到你还有这么腹黑的一面,小肚鸡肠,心胸狭隘。”
景世言淡淡的听着他骂,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一人一猫吃得不亦乐乎。
“卑鄙小人。”
“人面兽心。”
“滚蛋无耻。”
……
“景世言,我错了,我不该骂你的,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天逸差点给他跪下来,这男人该不会要这么折磨他一辈子吧,不要啊,他还没有活够呢。
“阿言。”
景世风走过来,见天逸一脸委屈,埋怨的表情,道:“怎么了这是?”
“太子殿下,你弟弟要谋杀啊,他往死里虐我,在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死的。”
“阿言,怎么回事?”
“没什么,一点小教训,大哥找我有事?”
景世风坐在他对面,担心的道:“我喝醉之后没说什么吧?”
景世言拿起点心的手一顿,神情僵硬,抬眸对上景世风着急的眼神,道:“我都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景世风满脸惊讶,看向天逸,见他点了点头便抿唇不语。
“大哥,我和她已经是过去式了,不必担心,以后也别在提她了,对谁都不好。”
天逸这回是真的想给他一拳啊,这男人到底怎么回事啊,不过很快就焉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