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戏,韩醒便拉唐怜儿回去了。
走在路上又瞧见卖糖葫芦的,本打算赶快回家的韩醒就此打住,望了望一旁的怜儿,瞧见满眼的憧憬后叹了口气,直接将所有的糖葫芦都买下了。
那卖糖葫芦的到是高兴,可确实一点优惠也没有。韩醒直接拿走了那人用来插糖葫芦的稻草人,又多加了几文钱给他。那家伙瞧见有钱给,便也不说什么,只是望了望韩醒两人远去的背影,学着自己很少去的酒馆的店小二的口气说到:“客官,您走好!”
韩醒听见时只是一回头,与怜儿一起给了个微笑,随机转过身来,便快速向家里走去了。
路边种植这一排排不知道名字的树,只是现在刚开始落下金灿灿的树叶。韩醒瞧见之后,莫名有些伤感,毕竟金秋多愁,何况这么快就又是秋天了呢。
唐怜儿嘴角里有糖的残渣,还没咽进肚子里,便又吃了一口,那憨态可掬的模样,弄的韩醒是怦然心动,心中又笑道,“这估计是这丫头最没淑女样的一次吧。”
他记得以前和她一起吃糖葫芦还不是这个样子呢。
目光下的唐怜儿缓过神来,瞧见醒哥儿看着自己,把脑袋扭向一旁,发出蚊子哼哼一般的低声:“我…我平常不是这个样子的。只是好久没吃了而已。”
“我知道啊,所以这次让你吃个够么。”韩醒又露他的暖阳笑容。
……
……
没过多久便到了家,家里面没什么动静,倒是有些显得冷清。其实韩醒家并不属于非常有钱的那种,在这座州府里所购的宅子也并不是很大。韩醒进了自己妹妹的屋子里,想让她看看这一大堆的糖葫芦,给她个小惊喜。结果走进去却发现空无一人,让韩醒有些落寞。
不过紧接着韩醒又听到了一阵音色清脆但语调很是软糯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来,韩醒这才走出屋门,去隔壁屋子看妹妹。
韩姓与怜儿一同迈进屋子,却看见妹妹与阿芭正下着五子棋。这隔壁屋子实际上也就是唐怜儿和阿芭两个小姑娘的房间,毕竟她们作为少爷带回来的人,地位并不低。
妹妹瞧见韩醒与唐怜儿走进去,急忙说到:“哥哥,你等一下啊,等到我下完这盘棋。”
韩醒答应了一声,随即去外面找了两把椅子,与唐怜儿一起看上这场比赛。
阿芭虽是个几岁的小孩,可这技术着实不错,不过比之十几岁的妹妹,终归是比不过的。瞧着左边一个三子相连,右边一个四子只堵一边,还是起身坐在一旁。露出一股孩童孤漠的可爱。
没错,这个时期的女孩做什么都是可爱的。
大了之后就是要看脸的了……
韩醒瞧见比赛完了也没说话,直接从怜儿手中接过两个糖葫芦递给两人,顺便自己也再拿一串。于是并不那么甜的糖顿时糊住了四个人的牙齿。
韩醒在咀嚼山楂的时候,推了一下妹妹,说是自己想要下一盘。结果妹妹不吃这套,撅着个小嘴,说:“我不走,你赢了我再走。”
韩醒瞧见她一脸蠢萌的样子,只好说道:“我不相信你怎么办啊?”
小姑娘听见这话,立马站起身来,“我韩小莺发誓,绝不说谎。”
“那行吧。”韩醒听见这种话,也不在说什么了。
瞧瞧外面的夕阳,时间还早呢。
阿芭的耳朵还是很好用的,乖巧的,一声不吭的,离开座位,坐到了韩醒刚才坐的那把椅子上。
韩醒瞧着那张乖巧又文静的小脸,没说什么,只是笑笑:“开始吧。”
韩醒执黑先下,顿时一颗漂亮的黑色棋子出现在了地图中央。
紧接着一颗象牙般美妙的白色旗子站在黑色棋子的一旁望着它。
不过几个刹那,黑色棋子的朋友已经有了三个之多,不过白棋方的一个小子堵住了一边,结果那一边又被人堵住了,黑色棋子顿时怨恨白色棋子的臭不要脸。
又是几个眨眼睛的瞬间,白棋方与黑棋方已经洒满大半棋盘,顿时无数小棋子都将目光摆向它们的指挥官,等待最后一刻的降临。
“哇!”无数颗黑色的棋子一起欢呼,然后亲眼见到地方那个撅着小嘴的指挥官慢慢离开指挥台。
韩醒瞧着那五个连成一条线的棋子,给予了炽热的目光,引发了其他小棋子的强烈不满之情。
“什么吗,我们明明也超有用的。”
其他人并不知道韩醒此时脑中的臆想,只是都瞧着唐怜儿接过韩小莺的位置而已。
不一会儿,竟然已决出胜负。韩醒长舒一口气,因为竟然是他输了,他不去看棋盘上棋子不满的眼神,只是轻道:“真的骄兵必败吗?”
怜儿倒是怪冷静的,只是拿着一串糖葫芦在小口咀嚼。
几人又匆匆下了一会儿,等觉得无聊,又拿出了韩醒先前过年时做的那一副“斗山贼”,以剩余糖葫芦上的山楂为筹码,山贼赢了吃两个,平民吃了一人一个。
阿芭老是输,不过她本就不能吃太多甜食,所以也没什么感觉。倒是韩醒与怜儿,个个嘴角粘着糖渣。只不过一旁的妹妹气鼓鼓的,因为她只比阿芭多吃了一个。不过韩醒也没让着她的想法,谁让她这嘴已经鼓了一天呢?
又是玩罢之后,韩醒起身回了自己的的房子,顺便把怜儿也叫走了。
等会了屋子,韩醒拿出笔墨纸砚,准备练一会儿字。怜儿便在一旁帮忙磨墨。韩醒的字说不得丑,也与好看不沾边,只是能说中规中矩。不过韩醒的上辈子硬笔书法还是不错的,毕竟他一直相信“字如其人”。
改变一个人的字,人格也会随之改变,韩醒一直相信这句话。不过这句话也侧面的说出练字要趁早,等什么都固定下来的时候,就不好变了。
一张大纸上,净是些最基本的笔画。韩醒想要练字,就必须抓好每一个步骤,基础若不牢固,大厦极易倾倒。
怜儿瞧着韩醒练字的样子,感觉有中英气,遂道:“醒哥儿你为什么要练字啊?”
韩醒想了一下,决定不说什么“练字即练人”之类的话了,于是说了一句:“为了给别人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哦。”怜儿若有所思的答到。
韩醒没跟怜儿说一件事,就是在他上辈子的时候,有个人犯了件比较大的错误。于是班级里面十来个人一起说他的不好,韩醒听到之后,只是顺嘴说了一句:“他的字很端正,也很好看,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啊。”
顿时十来个人用异样的眼神看自己。
最后还是自己的朋友半开玩笑的说了句:“你脑子怎么回事呀,这字能和人品相提并论吗?”
韩醒不说话,因为他练字去了。不过他还是相信自己所说,因为它练字的原因就是因为瞧见那名同学所获的书法奖项了。
时间给了所有人一个正义的答复,是认错人了,他受冤枉了。只是那个人从头到尾没说过什么,韩醒去问他的时候,他只说说了一句:“自己行的端正还害怕别人什么啊?”
这个人,和他的字一样的端正。
韩醒来了这里已经不久了,出了刚开始把毛笔技能提升到了及格线至上,就没怎么在练了。最近正好闲来无事,便打算重新练一下啊。
阿芭从窗口路过,边瞧见了这样的一副画面:
夕阳的余晖映日窗内,一男一女皆被霞光弄红了脸颊,磨着墨的人眼神不是向旁飘去,另一人则是全心全意注视纸张,嘴角轻轻的弯了起来。
真是一副好美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