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且说寿山医生与娘子福海,在老管家白福的引领下,顺着东西大街快步向西走去。不大一会儿,一行三人走到十字路口,拐了个弯,来到大员外白善仁家所在的南北大街上。
只见位于南北大街路西的白府庭院门口外,高高竖立着一根竹竿,竹竿上挂着长长的白色招魂幡。庭院门楼屋檐下横挂着长长的白布,从门楼屋檐的两侧垂下。一些亲朋好友及村里的白氏族人,排成长长的一列吊唁队伍,人人略显悲痛之色,从庭院门口鱼贯而入。
“啊,白善仁大员外家谁死了?”寿山医生与娘子福海互相对视一眼,各自一脸惊讶、疑惑之色。
转眼之间,一行三人来到白善仁大员外家的庭院门口外面。
“寿山医生、福海医生,请!”白福老管家领着寿山、福海夫妇,从吊唁队伍的一侧,穿过庭院门槛,快步走进庭院里。
寿山医生与娘子福海,各自举目一看,只见正屋大门开着,大厅北侧摆放着一口黑色棺材,棺材前面摆着一张供桌,一张宽一尺、高二尺的白狐老族长的上半身黑白画像,依靠在棺材上。供桌两头各有一支白色蜡烛熊熊燃烧,供桌中间摆放着一个青铜香炉,三支金香燃烧,青烟缭绕。
大员外白善仁披麻戴孝,一脸悲痛之色,站在一旁,向每个前来吊唁的族人、亲朋好友,鞠躬回礼。
白福老管家快步走到正屋门口,伸出左手,挡住后面前来吊唁的族人、亲友,让寿山、福海夫妇走在前面。
寿山医生与娘子福海走进正屋里,来到供桌前,面对白狐老族长的遗像,一起三鞠躬行礼。
礼毕,夫妇俩来到大员外白善仁面前,寿山医生沉痛地说道:“白大员外,请您节哀。”
“啊,谢谢寿山医生,谢谢福海弟妹。”一脸悲痛之色的白善仁员外,立刻鞠躬回礼,表示感谢。
正在这时,小丫鬟春花一脸着急之色,快步走进正屋里,低声说道:“啊,老爷,宝玉少爷的病又犯了,主母请您快过去。”
“白福老管家,这里由你照料一下,我领着寿山医生、福海医生,马上去给我宝玉儿子治病。”听了小丫鬟春花说的话,白善仁大员外的脸色瞬间大变。
老管家白福立刻答应:“老爷,您放心吧,这里交给我就行,您快领着寿山医生、福海医生去吧。”
“寿山医生、福海弟妹,您俩跟我来。”白善仁大员外着急地说道。
随后,他领着寿山医生与福海娘子,快步离开正屋的灵堂,走到庭院里,向儿子宝玉所在的东屋方向走去。
“啊,你们这些黑衣劫匪,杀了我的爷爷,少爷我和你们拼了!我打死你们……”突然,东屋里传出儿子宝玉公子愤怒的喊叫声。
听到儿子的喊叫声,白善仁大员外一脸着急之色,加快脚步,向东屋方向走去。寿山医生与娘子福海,如影随形跟了过去。
一走进东屋的门口里面,三人举目一看,只见十二岁的宝玉公子,两眼发红,好似疯了一般,右手握着一根酒杯粗、一丈长的硬木棍,正在追打一胖、一瘦、一个秃头的三个身穿黑衣家丁。
“啊,宝玉公子,别打了,再打,我们就要还手了……”
三个黑衣家丁,各自双手拿着一个方凳,一边东躲西藏,一边大声喊道。因为宝玉公子是个孩子,而且是主人白善仁大员外和梅花夫人的独生宝贝儿子。因此,三人只是被动防御,不敢主动进攻,各自一脸惊恐之色。
站在室内里侧的梅花夫人,美眸圆睁,厉声说道:“宝玉儿子,快住手!”
儿子宝玉公子,好像没有听到她的喊话,还像疯了似的,气势汹汹地追打三个身穿黑衣的家丁。
“三个家丁,改变打法,变防为攻,立刻将我的混账儿子宝玉拿下!”梅花夫人眼光转向三个黑衣家丁,大声说道。
她的话音一落,三个黑衣家丁立刻改变打法,各自手持方凳,身子一转,将宝玉公子包围起来。
“扫荡腿!”宝玉公子大喊一声,身子一蹲,左腿为轴,右腿伸出,身子快速旋转,右腿闪电似地向三个黑衣家丁的脚底扫去。
“啊!”
“哎哟!”
“啊,我的娘啊!”
三个黑衣家丁各自痛得大叫一声,先后跌倒在地上。
随后,翻身爬起,各自瞪大眼睛,看着宝玉公子,皆一脸惊讶之色。
“宝玉公子会武功,大家小心!”秃头黑衣家丁提醒道。
随后,他双手拿着一个方凳,纵身冲上前去。
宝玉公子纵身跃起,大喊一声:“泰山压顶!”双手握着酒杯粗、一丈长的硬木棍,向着秃头黑衣家丁的头上砸去。
“啊!”秃头黑衣家丁惊叫一声,立刻双手举起方凳抵挡。
“咔嚓!”其手中的方凳,被砸得四分五裂。“噗!”秃头黑衣家丁喷出一口鲜血,向后倒退趔趄了六步之多,仰面朝天地跌倒在地上。
“啊,经过与拦路劫匪一战,吾儿宝玉的武功提高了不少啊。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将三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看着儿子宝玉状若疯狂,追打三个黑衣家丁,大员外白善仁的心里有喜有忧。
突然,宝玉公子大喊一声:“瘦子黑衣山贼,是你杀了我爷爷,我要杀了你!”
随后,纵身跃起,双手举起木棍,向着瘦子黑衣家丁打去。
瘦子黑衣家丁大吃一惊,转身就躲。宝玉公子,拔腿就追。瘦子黑衣家丁躲到一张方桌后,宝玉公子双手举起硬木棒,砸向挡在两人中间的方桌。“咔嚓!”坚硬的红木方桌瞬间被砸的碎裂成十几块。“哗啦”一声,碎裂的红木方桌瘫在地上。
“瘦子黑衣山贼,还我爷爷的命来!”宝玉公子大喊一声,纵身跃起,双手举起木棍,向着瘦子黑衣家丁打去。
“啊!”瘦子黑衣家丁惊叫一声,身子向后趔趄倒退了三步,撞在一个博古架上。“轰隆!”博古架倒在了地上。
“咔嚓、哗啦”连声响,博古架上摆放的一尺长两个玉如意、三个美丽的陶瓷花瓶、四个玉碗,先后跌得粉碎。
看到跌碎的玉如意、陶瓷花瓶、玉碗,梅花夫人脸色大变,心痛地说道:“啊,宝玉儿子,你这个败家子,一下子毁坏了我们家的两个玉如意、三个陶瓷花瓶、四个玉碗。这些东西,可值一千多两银子啊,快给我住手!”
可是儿子宝玉好像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如既往地追打三个黑衣家丁。
“够了!”白善仁大员外大喊一声,纵身跃上前去,右手挥起,“啪!”狠狠地打了儿子宝玉一个耳光。
“啊——”宝玉公子惨叫一声,步履向后趔趄了六步,仰面朝天地跌倒在地上。随后,脸色发青、眼睛上翻、嘴里冒出吐沫,四肢抽搐不停,一副浑身难受至极样子。
“啊,宝玉儿子,你怎么了?”梅花夫人惊叫一声,快步冲上前去,弯腰将儿子宝玉抱起,将他抱到屋子西头南侧靠近窗户的火炕边,将他放到火炕上。
宝玉公子的四肢激烈抽搐,口里还在吐白沫,瞪目呆视,样子十分吓人。
“来人,将吾儿宝玉的两条胳膊和两条腿摁住!”梅花夫人着急地说道。
她的话音一落,早已放下手中方凳的一胖一瘦两个黑衣家丁,立刻冲上前来,一个摁住宝玉公子的双腿,一个摁住宝玉公子的两条胳膊。而梅花夫人则拿了一个枕头,放在儿子宝玉的头下枕着。
“啊,嫂夫人,两个家丁兄弟,你们不要摁住宝玉公子的两条胳膊和双腿!”寿山医生一脸凝重之色,一边大声提醒,一边快步走到火炕边。娘子福海医生,如影随形地跟了过去。
听到寿山医生的提醒,梅花夫人立刻下了火炕,一胖一瘦两个黑衣家丁立刻松开自己双手。
梅花夫人着急地说道:“啊,寿山医生,福海医生,请你们夫妇,快救救我的儿子宝玉!”
“嫂夫人,你不要着急,先退到一边。”寿山医生伸出双手,将垫在宝玉公子头下的枕头拿开,让他仰面平卧。接着,从医药箱里拿出一块缠有纱布的压舌板,垫在宝玉公子的上下牙齿间,以防他自己咬伤舌头。又松开宝玉公子的衣领,将他的头偏向一侧,使其口腔分泌物自行流出,防止分泌物误入气道。接着,又将宝玉公子的下颌托起,防止他因窝脖使舌头堵塞气管。最后,寿山医生伸出双手点压宝玉少爷的人中、合谷、足三里、涌泉等穴位。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宝玉公子逐渐安静了下来,恢复了正常,可能是因为疲劳过度的原因,他竟然熟睡了过去。
看着儿子宝玉睡了过去,梅花夫人的一双美眸看向白善仁大员外,低声责备:“老公,你好狠的心,竟然下手这么重,差点将我们的儿子宝玉打死!”
“啊,我下手不重啊,没有想到轻轻一掌,他就倒在了地上。唉,这小子也太娇嫩、不顶打了。”白善仁大员外苦笑道,一脸后悔之色。
梅花夫人怒容满面,低声恐吓:“老公,我们的儿子宝玉若有个三长两短,老娘我和你没完!”
“啊,嫂夫人,你不要埋怨白大员外了,宝玉公子是得了一种病,不是被你的老公白大员外一巴掌打出来的。”寿山医生解释道。
梅花夫人一脸着急之色,问道:“啊,寿山医生,我儿子宝玉是患了什么病啊?”
“从宝玉公子患病的症状看,他是患了癫痫病,也就是民间传说的羊角风。”寿山医生说道。
梅花夫人疑问道:“寿山医生,我儿子宝玉怎么会患这种病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