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风与木清简单埋葬了木大可,便举着火把顺着山洞中河水水流的方向走去。两人原以为最多走十几里便能找到出口了,结果两人吃完了身上所有的食物,甚至连最后的两块火巨鹿鹿角也吃掉了之后,仍然没有看到这条小河的尽头。
起初,两人还频频施展追云步想早些找到出口离开,如今没了食物,两人只好慢慢步行,以节省体力。好在小河两岸不时会有一些不知何时被冲到这里的枯枝,两人倒也不必摸黑赶路。
“小风,要是我们一直都找不到出口怎么办?”两人已经有饿着肚子走了很久,只能靠喝水充饥,但现在喝水也没有什么用了。
“姐姐不要放弃,我们一定能出去的!”木风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拉着木清的手继续往前走去:“阿爹说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不信我们两个从那么高的石崖上跳下来都死不了,却会死在这个山洞里!”
“好!既然小风有信心,那我就陪着小风一起走!”木清虽然不知道前方是不是真的有出口,但此时她只要求能够和弟弟在一起。
“姐姐,你听!”木风忽然停下脚步四下观望起来。
“怎么了?”木清侧耳听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听见。
“好像有老鼠的声音!”木风继续听着,想找出声音的来源。
“老鼠?!”木清原本是最怕老鼠的,但此时听到老鼠两个字,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两个字——吃的!
“没错,是老鼠!”木风终于确定了声音的来源:“就在前面,快走!”
两人原本已经快没有力气了,但此时听到老鼠的声音,仿佛又得到了一股力量似的,再次加快速度向前走去。
两人循着老鼠的声音追了约一盏茶的功夫,却始终没有见到一只老鼠,心里不由得渐渐又失落起来。
“小风,看来是没有什么老鼠了。”木清不想打击木风,但也不想让木风空怀希望。
“可是我明明听到老鼠叫的声音了啊!”木风并不在意木清的打击。
“是不是听错了?”木清什么也没听到,自然有些怀疑木风是不是饿的发昏了。
“不,我没有听错,老鼠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木风非常坚决,相信自己并没有听错。
“那我们再往前走走看吧。”木清很想说不要找了吧,但一想到要困死在这个山洞里,木清心中也有些不甘。
“嗯!抓紧我的手,不要摔倒了!”两人休息了片刻,随即再次循着声音走去。
又过了约一盏茶的时间,两人都已经到了体力的极限,但仍旧没能找到老鼠,也没有找到出口。两个人终于放弃了所有的希望,背靠着背坐在地上,等待着生命的终结。
“姐姐,对不起!要是我那天没缠着你去打猎多好,那样就不会遇见火巨鹿,阿爹也不会死,我们也不会被困在这个地方了!”木风想起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阿爹死了,现在姐姐和自己也要死了,再一次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小风,那不是你的错!”木清想转过身抱抱木风,但发现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就算没有火巨鹿,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你看林家村每年不也是要交那么多供奉给他们吗?木家村和许许多多的村庄、氏族,不也被他们屠戮殆尽了吗?”
“可是……”木风还想说什么,却被木清一声“咦”给打断了。
“小风,你看那是什么?”木风顺着木清所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黑漆漆的山洞墙壁上,竟然有一点红光在一闪一闪的亮着。
“好奇怪!”木风看到那一点红光,忽然有些疑惑起来。
“怎么了?”木清对木风的反应好奇起来。
“不知道,但我听到的老鼠叫的声音,好像是从那里发出来的。”木风这话倒是把木清吓了一跳。
“不会是五大凶兽中的碧云鼠吧!”木清想着有些可笑,自己刚才还想拿老鼠当食物的,但此刻好像自己就要成为老鼠的食物了。
“阿爹说过,碧云鼠的眼睛是绿色的,不是红色。”木风回忆了一下木大可曾经讲过的关于碧云鼠的话,并不想木大可口中描述的样子:“我去看一下!”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虽然已经放弃了寻找出口的希望,但木清仍然不想和自己最后的亲人也分开。
“好!”木风一把拉起木清,又将两人唯一的一把匕首塞到了木清手中:“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一会儿小心些!”
“嗯!你也小心!”木清调整了一下拿匕首的姿势,随即和木风一起向着那一点红光走去。
片刻之后,两人来到了红光闪烁的地方,没有碧云鼠,也没有其他的动物,只有一面一人多高的金属墙立在山洞的石墙中间,红光就是从那金属墙上传来的。
“这好像是人工制造的?”木风见金属墙造型奇怪,心里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谁会造出这样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放在这五原山里?”木清有些不太相信。
“那可说不好,万一是上古时代的人们制造的呢?”木风想起了木大可讲过的关于上古时代故事。
传说千年以前从在一个极其繁荣的上古时代,那时候没有奴隶,人们不需要进山打猎就有很多肉吃,也不需要下田耕种就会有很多粮食从地里长出来。人们出门的时候可以使用各种各样的工具,甚至还有一种能把人带上天的东西。
可惜千年前爆发了一次波及全世界的旷世大战,上古时代一切也都随着那场战争从这个世界上被抹去了。就连人类也几乎消亡了,只有少数提前躲避起来的人才躲过一劫,但整个世界却早已不是上古时代的世界了。
“上古时代?那些都是哄小孩子的故事,你居然真的相信啊!”木清忽然有些看不懂这个弟弟了,有时表现的那么聪明,有时又傻的有些可爱。
“就算是故事,也得有人见过才能编的出来吧?”木风虽然不知道上古时代是什么样子,但他相信曾经一定存在过那么一个世界。
“不过,要是能生活在上古时代那样的世界里,应该会快乐吧!”木清忽然有些憧憬起来。
“对啊,没有奴隶,没有山匪,有吃不完的食物,有用不完的东西,那样的生活一定很美!”两个人再次背靠着背坐在地上,陷入各自的幻想中,就连火把熄灭了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