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远!”林树远的妻子林一梅在人群中没见到林树远,便带着林信、林义来找木大可,恰好听到木大可的话,一下摔倒在地忍不住大哭起来。
“林长,你走了我可怎么活啊!”
“我的力儿啊,你才十九岁啊,还没娶妻生子怎么就走了啊!”
此时其他人也从狩猎队员的嘴里知道了林树远三人和乌铁猿坠崖的事情,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沉重起来,只剩下三人的家人在嚎啕大哭。
林大海听了沉吟了半晌,上前一一扶起死去三人的家属后说道:“各位亲族,林树远、林长、林力三人是为保护其他人而死,是我们林氏一族的英雄,明天我们立碑送别三位英雄!”
“另外,此次的猎物除了上交供奉之外,剩余的部分再单独拿出三份慰藉三位英雄的家人,各位觉得如何?”林大海三言两语就把三人的后事安排了。
“全凭族长吩咐!”其余众人见林大海发话,自然没有意见。
林大海见没人反对,便转身往回走了,其余人则帮着归来的狩猎队搬运猎物,陆续都返回了村里。
“大嫂放心,树远兄是为了救我才落难的,今后只要有我木大可一口吃的,就绝对不会让你们母子挨饿受冻的!”木大可犹豫了片刻上前对林一梅施礼道。
木大可与林树远原本就是好友,此时林一梅见木大可仍然愿意主动帮助自己,忍着丧夫之痛向木大可微微点头。
“谢谢木叔叔!”林信、林义红着双眼一边扶着林一梅,一边向木大可道谢。
“伯娘!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清儿一定尽力。”木清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上前揽住林一梅的手臂。
“我也来一起帮你们!”木风也上前拉着林信、林义说道。
几个人又哭了一会儿,见其他人大多都已经回村,也起身返回。
在族长林大海的主持下,林家村众人当天便清点了所有的猎物,除了各种禽兽外,狩猎队还带回来了许多林家村附近很难找到的野果、野菜。众人先是分出一部分作为上交的供奉单独存放,又在剩余的猎物中分出三份分给死去三人的家人,最后才将剩余的放入了村里的库房。
第二天一早,全村人都来到村外北边后山上的一处小土坡,为死去的三人举行葬礼。
众人依次站立在三个提前挖好的坟坑,因为没有遗体,三人的家人只能各自拿了一件三人的遗物来安葬。
埋好之后,由家属带头,众人依次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放在三人的墓地上,用石头垒起了三座坟包。
最后,林大海则亲自在为三人立起了木制的墓碑。
“各位亲族,虽然他们三人已经离我们而去,但是我们不能辜负了他们,一定要好好活着,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他们三人的在天之灵。”林大海说完,转身向三人的家属鞠躬,三人的家属则泪眼婆娑地向林大海还礼。
忽然几片白色的东西飘落在林大海眼前,林大海抬头望去,只见原本还能见着阳光的天空此时早已乌云密布,万里天空全是灰蒙蒙一片,指甲盖大小的雪花如倾巢而出的群蚁一样从天空中飘落下来。
“还有一个月才入冬,怎么现在就下起雪来了!”
“今年的雪来的这么早,这个冬天怕是不好过了!”
“我家的柴还没有准备够呢,怎么办啊!”
众人见忽然下起大雪来,忽然有些骚乱起来,就连林树远三人的家人也都停止了哭泣,眼神里充满的不安。
“阿妈,我们怎么办?”林信见大家议论纷纷,有些不安地问。
“但愿族长分给我们的食物足够我们支撑到来年春天吧!”林树远的去世,一下子让这个家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你们两个从今天起尽量多捡些柴回来,不要再贪玩闹事了。”
“是,阿妈!”林信、林义平日虽然贪玩,但此时也知道随着林树远的去世,自己家正在面临着生死存亡的难关。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让林家村众人草草结束了葬礼,各自都回去准备过冬的东西。
林大海见今年的大雪提前来临,便吩咐林正和几个做事牢靠的族中青年挨家挨户收集供奉,等雪停了就出发送去五毒寨。
“阿爹,我们豢养的鸡养,还有你们冒着危险打回来的猎物,自己吃都不一定够,为什么还要送去供奉五毒寨啊?”木风看着林正等人从自家拿走了要上交的供奉,心里有些愤愤不平。
“如果不交供奉,五毒寨的山匪就要来村里劫掠,到时候别说那些东西了,恐怕林家村的人都要死在他们的刀下了!”木大可望着远处忙着收拾供奉的几个人,双拳捏的紧紧的。
“那族长就没想过组织大家打败那些山匪吗?”木风只见过几次来村里催要供奉的几个山匪喽啰,并不觉得五毒寨的山匪有多么可怕。
“你以为没有打过吗?”木大可忍不住叹息道:“十几年前的时候林家村有近三百人,但是一夜之间就只剩下了几十个人,而附近的其他小点儿的几个氏族村庄连一个人都没了。”
“难道我们就要一直这样被山匪欺压下去吗?”木风有些不甘心。
“对啊,养的鸡和羊自己都舍不得吃,最后却要送给他们!”木清虽然是个女孩子,但一想到自己每日的辛苦都送给了五毒寨的山匪享受,心里也是愤恨不已。
“这就是我们生活的世界,一个四处盗匪的世界,一个黑暗的世界。”木大可忽然有些悲悯起来。
“阿爹,你怎么了?”木清终究要敏感一些,察觉到了木大可的情绪有些不对。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木大可深吸一口气,随即恢复了之前的神态。
“对了,你们跟我来,我给你们看样东西!”木风忽然贼笑着往村口跑去。
“小风,你有再搞什么鬼啊?”木清见木风鬼鬼祟祟的,一脸没有好事的表情,木大可则好奇地跟了上去。
“小风,你鬼鬼祟祟地到底要给我们看什么?”木清见三人已经到了离村口数百米远的一处小树林边上,再次忍不住叫住木风。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木风没有回答木清的疑问,反而向木大可问道:“阿爹,你还记得进山之前答应过我什么吗?”
“当然记得了,回来便教你木氏祖传的技艺天弓术和追云步嘛!”木大可知道了木风的心思,随即笑着说道:“不过我要先检查一下你练功练的如何了。”
“我每天可都听阿爹的话,干什么都带着布包呢!”木风说罢便掀起衣服露出腰间和小腿上绑着的布包来,原来木大可所说的练功,就是让木风在双腿和腰上绑着装满沙土的布包跑步。
“我也没有落下呢!”木清说着也露出自己小腿上的布包。
要是此时林信、林义两兄弟看到这一幕,肯定要再次指着木风骂他不是人,绑着十几斤重的沙土包竟然还能跑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