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柒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着,可是除了走没有别的任何方法,这种荒山野地的连碰到个人都觉得稀奇极了。
拾柒整个衣服都已经被荆条划得破破烂烂的,划伤的伤口还泛着血色,还有的地方结着血痂,眼睛里的光彩已经要消失的差不多了。
可是只有意志在支撑着拾柒向前,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拄着拐杖的手也逐渐撑不住,晃晃悠悠的倒下了。
乾绛赶回几江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天了。
“废物,一个人都看不好,要你们有何用。”乾绛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卫们。
这些侍卫不敢说话头低的更低了,整个人跪着趴在地上,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既然要你们没用的话,那就都拉去喂狼吧。”乾绛挥挥手,从门口进来一群穿着铠甲的人,拉起在地上的侍卫。
“陛下,陛下饶命啊。”
“陛下,求您放过我。”
“陛下....”
“陛下..放过我吧,我知道拾柒在哪了。”
乾绛举手示意,轻启猩红的薄唇说到:“停。”
“你留下,别人拉去喂狼。”乾绛用手隔着虚空点了点,指着刚刚说话的那个男人说道。
乾绛看着这个趴在地上的男人,然后捻了捻手指说道:“想要我留下你这狗命就看你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陛下,我知道那个女人去了哪里。”男人趴在地上说话有些瓮声瓮气的。
“那日,我亲眼看着这个女人走进了后院的小屋,但是时间不久,片刻就出来了。”
乾绛用手掐住男人的脖子问到:“看守小屋的人呢?”
这小屋里是谁,乾绛心里自然清楚,可是这拾柒怎么就轻而易举的就进到了小屋里。
“陛下...属下...属下不...不知。”男人说完就被乾绛一把摔在了地上,顿时男人就吐出一口鲜血。
“来人,把他带下去喂狼。”乾绛扭扭脖子起身去了后边的小院。
推门的时候,门已经因为长时间的疏于管理腐朽到不行。屋子里的恶臭没有因为里面人的离开而变得清新,反而充斥着极重的腐肉味。
这床板当时是乾焕躺过的,上面还沾有乾焕的血迹,现在已经因为时间的原因变得黑红。
乾绛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拾柒为乾焕送药,乾焕将拾柒带走。
呵。想走没问过我的意见就敢走,既然你敢走那你可要承受好。可是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乾焕不知道在哪里,自从乾绛登基后这乾焕就不知去了哪里。
“将所有的侍卫和暗卫派去找乾焕。”
“是,属下明白。”
乾绛坐在茶桌的旁边,眼里翻滚着的是说不清的情绪,透露着丝丝的狠毒。
拾柒醒来的时候,在一个破旧的小屋里,真的是很破旧,因为这房子像是随意搭建的,一阵风就能刮到的那种。
“姑娘,你醒啦。”一个身着朴素,端着一碗汤药手上满是老茧,脸上也是风沙长时间吹袭的痕迹。
“你是...”拾柒明明记得自己在晕倒之前的时候是在荒山上,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一时间有点搞不明白。
“姑娘啊,这是大凉的军营驻扎地,我是这附近的村民,要不是我上山采野菜,你就被山上的野狼掉走了。”大娘将手中的汤药递给拾柒,然后在身上蹭了蹭。
“大娘谢谢您了。”拾柒接过汤药,看着这碗出神。大娘还在一边絮絮叨叨的说这什么,可是拾柒整个人都已经放空了,丝毫听不到大娘再说什么。
“这药太苦了,吃个糖....”大娘拿着糖回过头才发现拾柒已经将碗里的药喝光了。大娘一愣,这药就算是自己这个糙老婆子喝都觉得苦,可是这姑娘一点反应都没有,到底是经历了什么都姑娘啊。
“大娘,这里离军营远吗?”拾柒将碗还给大娘,对着大娘说到。
“啊..啊不远了,就在往前一段就是了。”
拾柒还想起身可是大娘一把将拾柒按到了床上,恶狠狠地说道:“你要去哪,现在你那都不许去。”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可是拾柒知道她没有恶意。
“大娘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拾柒用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大娘,大娘也在拾柒的眼睛里看到了许多东西。
“不行。”大娘不自然的看向一边,错开和拾柒的眼神交流,拾柒的眼睛太亮了。
“大娘,我要去找我夫君,他就在这大凉的军营。我很想他,很想。”拾柒捂着自己的心口说到。
大娘听到这里,就更加不同意拾柒离开了“姑娘,那我就更不能让你离开了,和军营是何等危险,你这身子没走过去就要人给送回来。”
也是现在拾柒这个身子也不能支持她走那么远的路,拾柒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拾柒不知道说什么,毕竟大娘说的也对,这种身体怎么撑得过去。
大娘看拾柒实在想去,于是接着说道:“行吧,要是你实在想去,也不是没办法,过几天大娘去给军营的伙房送一些青菜,到时候带上你,让你和你夫君见一面。”
拾柒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然后终于展露了笑颜,这个笑真是好看啊,嘴角边有一个小小的梨涡,煞是好看。
“行了,这回可以放心休息了吧。”大娘给拾柒掖掖被角离开了屋子。
乾绛找遍了整个几江都没有找到乾焕的踪迹,让乾绛着急的不行,还发了一大通脾气,让整个别院气氛压抑到不行,用刀像是能劈开一样的凝固。
“陛下,我们在搜查几江的时候发现一个姑娘。”正当乾绛发脾气的时候,一个侍卫来报。
“滚,不见。”乾绛将手边的茶杯砸向门口,大声的喊到。
“可是,这姑娘像是拾柒姑娘身边的侍女。”侍卫被这突然的瓷器碎声下了一跳,怯生生的开口道。
侍卫说完这个,乾绛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对侍卫说“还不快带上来。”
“是,属下遵命。”
过了一会一个姑娘被人压着上来,头低的很低看不出来是谁。
乾绛走到跟前,然后将姑娘的头抬起来,这张脸乾绛认识,这脸赫然就是怜悦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