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风堡,从不会缺少人,自然,离开了几人也不会影响这座城堡的运转。酒楼醉鬼不少,花楼常客最多。自然而然的,便有了花魁。
沉风堡内虽然花楼众多,但花魁却只有一个,公认的一个——雪莲花,或许正是她的名字,才使得她充满了一股仙气,只一听这名字,便知道定然是一位绝色尤物。
雪莲花的美是毋庸置疑的,但更惹人注目的是她的经历。
沉风堡虽然建立没多久,但对于常年经过雪风原行商的商队来说,繁荣起来也就是一两个来回的事情。自然而然的,为了笼络过往的商队以及豪杰,美女是最好的礼物。而雪莲花,便是专门为此而培养起来的一位女子。至今任然留在闺阁,等待一只大商队的首领,亦或者值得拉拢的一位豪杰。
对于自己的命运,雪莲花是清楚的,若是幸运,或许会被要了自己的那人讨走当个小妾,这便是最好的结局了,从从小被卖到这里那一刻起,便是最好的结局了。若是没有被讨走,花楼的常妈妈定然会立马如烂布一般随便找个窗户把自己挂出去,任由外面那些充满欲望的雄性骑在自己的身上。那可真是够恶心的。
听金枝姐姐说近日年家的商队就要进城了。年家也算是在这里修整的商队中数一数二的商队了,或许自己就要结束这安宁美好的日子了吧,对于此事,除了默默的等待,还能如何呢?倒是听说前几日二堡主邀请了几位年轻的修士,不知道本领如何呢,有没有可能…总是不想安于被安排的命运呢。
关上窗户的帘幕,惹得下方街道上一阵叹息声,转身静静的看着那幅画,那副从小就带在身边的画,即便是常妈妈也说画的真好呢,幸好当初没有被丢掉,这可是哥哥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了。不知道哥哥还活着吗?
画中是一处山坳,密密麻麻的玉树布满了整个山坳,只露出了中间的一处小潭,远处风雪茫茫,一匹白色风马上载着一位白衣青年,只有一点点侧脸可以看出,那人似乎和吴天有几分相似,回头看着那片水潭,渐渐远去。每每看见这副画,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那骑马的青年眼神中的不舍和挣扎,似乎还能感觉到那潭水中的留恋之意。玉树就像遍山坳的人一般注视着那人骑马远去,静静不语。
雪莲花每次认真的看这副画,都总是有两滴清泪不自觉的便流出眼睛,也不知为谁而流。
……
漫漫的风雪路,天空中似乎永远也洒不完的雪花,地上的雪花落地便进入泥土,钻入地下,除了带走空气中仅存的温度,留下的只有冷冰冰的泥土。也不知为何会有雪风原这般的地方。
一只商队十八辆巨大的夔牛车一字长蛇的缓缓移动着,目标是沉风堡,按着蠕动的速度,怕是还要六七日才能到达。
最前方的一辆夔牛车的牛头上站着一位中年男子,样貌与那位国字脸的年长老有几分相似。正看向沉风堡的方向,默默观望。
“爹爹,听说大伯已经启程了?”后方一位矮了一个头的半大孩子,小心翼翼的走在夔牛的背上。
“是啊,我们到达沉风堡后,应该能够赶得上,你大伯说开启时间在时日之后。”
“十日后?十五?真是一个好日子呢。”
“整么?”
“十五可是极数,看来出世的东西定然非同寻常。”
“根据家族传下的消息,应当是一位古代修士的遗物。不过不知为何会每隔二百多年便开启一次。”
“……”
“罢了,此次辰月的那位又向你打听秦风的事情了吧?”
“是啊,真不知道那位整么想的,明明可以…”
“唉,谁叫她是圣女?注定无缘的。”
“呵!圣女,不过是那些老家伙为了让自己多活几年…”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前方的男人呵斥打断了。
“你还没有能力去评判他们的作为,还是努力修行吧,想你哥在你这个年纪…”
“……”每次都是这句。
“知道金匣开启的家族不少,不过会去的应该没有几个,毕竟据传上次去的修士可是都没有回来,听说南宫家的一位即将飞升的元神修士都没能逃出来,只余下一缕分神转世。”
“那是,别说元神,即便分神境界,也不见得能够逃出来,据我推演,里面的大阵似乎只能特殊的属性灵气才不会激发阵法。”
“水属性?你大伯已经传来过这个消息了。”
“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单单是水属性的修士,这天下也不少吧,虽说水属性功法流传最少,也最难修成,而且祖上记载的不就有一位水属性元神修士?还不是没有出来?”
“你到底推演出了什么?”
少年并没有说话,而是张开手掌,掌心一团水精之气聚而不散,熠熠生辉。
“水精之气?你竟然能够凝聚了?你的灵根觉醒了?”
“对呀,进入雪风原的第二天。这里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啊,我觉得我早就该来看一看了。这里应该还有大秘密才对呀,竟然禁空。”
“禁空?传言不是因为飞行会引来大妖吗?”
“怎么可能,你觉得沉风堡的那位会怕大妖?我已经试过了,一旦御空,便会受到一股莫名的牵引,体内的灵气会被牵引走。开始的时候感觉并不会很明显,不过等到一般人能够察觉的时候,他应该已经走不出去了。”
“所以从来没有传出过有人在雪风原飞行?因为他们都死了?”
“应该是这样,至于引来大妖的传言,应该是那位秦堡主的手段了。”
“那他为什么要隐藏这件事情?嗯,或许可以这样…”
风雪茫茫,即便再长的商队,也会渐渐远去,消失在风雪中。留下的除了冰冷的牛粪,还有啃掉肉的骨头,旁边趴着几只雪中觅食的野兽。
……
风雪本就如此之大了,但进入了玉晶潭百里,鹅毛般的雪花如同一层纱,隔在眼前,不过五米之外,便看不见景象了,冰冷的寒意一阵接着一阵传来,似乎在驱逐靠近此地的人们。
弃了风马,一行人呈正三角形,极速的向中心地推进。将秦宇和年熙雨护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