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徐童落魄的时候,可没少听别人威胁说要把他丢进护城河中,没想到今时不同往日,竟然还有人敢威胁他。
“云姑这气势,可是不减当年呐!”徐童目光阴森森的打量着云姑,然后走到西西身边,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一如当年她护着自己的时候那般。
云姑淡淡道:“公子,撒野得看看地方,西西是我风月轩的人,一天是,一辈子都是,这一点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法更改。”
徐童拉着西西就往外面走:“今天,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
随着云姑一声呼喝,外面立马就窜进来几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将徐童和西西团团围住。
云姑并未马上下令动手,而是再次说道:“小伙子,我不管你来自什么地方,也不管你到底有怎样的后台,最好不要在我风月轩撒野。不然的话,真要是折了一条胳膊断了一条腿,可不要怪我们手下无情了。”
“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个手下无情法!几位叔叔,难道你们真的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小童被打死不成?”说完前面一句,徐童陡然提高了声调。
“哈哈...”徐童话音刚落,立马就从人群中传出一个十分粗犷的笑声,紧接着,从人群中走出三个穿着火红色外衣的汉子,三人虽然穿着一样,但是长相却大相径庭。
为首一人三角眼、五短身材,宽大的红色锦袍套在他身上,简直就跟小孩穿了大人衣服一般难看。他左边的人身材魁梧,跟他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倒是右边那个人稍微正常一些,身长七尺,不过面色阴鸷,跟一高一矮两人脸上挂着的笑容截然相反。
徐童对中间那个矮小汉子恭敬的拱了拱手:“三叔,您可算是出来了,再晚出来一会,小童怕是得被风月轩的豪奴给当众打死。”
矮小汉子抬了抬手,哈哈大笑,露出一口大黄牙,笑声结束后还撮了撮牙花子:“小童童,你小子鬼机灵得很。说,你小子怎么知道老子跟在你身后的?”
徐童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几位叔父在落凤宫可是一般不出手的存在,好歹我也是落凤宫的一根独苗,而且不谙世事,若是爷爷不让人跟着我,这才是怪事了。”
矮个子笑了笑,不再调侃徐童,慢慢走到前面,乜眼看着一脸愤然的云姑,阴测测的道:“云姑娘,咱俩也是多年没见了,当年你还是风月轩的花魁的时候,咱可是一心想着要一亲芳泽的。而今你虽然人老珠黄,不过我倒是不嫌弃。你要想找麻烦,别找我这小侄子的麻烦,找我黑三的麻烦如何?”
云姑被黑三气得脸色涨得通红,自从她成了风月轩的二掌柜之后,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人敢这么调戏她了。
但是黑三两个字,却让她无可奈何。
因为徐童身上穿着算得上比较朴素,所以即便云姑早已知道徐童出自落凤宫,却依然没有将徐童放在眼里。她不相信那个眼高于顶的老太监竟然会看重一个胆大包天的小子,可是没想到,黑三他们三兄弟竟然出现了。
在这丧乱城中,武力最为强盛也最什么的地方便是落凤宫,别看平日里落凤宫与世无争,但一旦涉及到落凤宫的利益,那帮人可是一点都不会手下留情的。
黑三出现在徐童身边,而且是三兄弟一起出现,那就意味着对面的这个小子在落凤宫的身份不俗。
她忍着心中的气,上唇动了动:“原来是落凤宫的黑三先生,既然是如此,那小女子可不敢随便为难这位公子了。公子要把西西带走,也不是不行,只是西西是大掌柜的贴身侍婢,而今大掌柜不在楼子里,奴家也不敢做这个主啊!”
黑三眯眼,突然足尖在地上一点,离他最近的一个风月轩护院的脖子就已经被他给抓在手上,他面无表情的五指微微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前一刻还在挣扎但是没法发出声音的护院,下一刻已经没了声息。
将尸体扔在地上,黑三如同刚杀死一只小鸡一般轻松的拍了拍手:“你犹豫一刻,我多杀一个,什么时候杀到你把卖身契交给我这小侄儿,什么时候我善罢甘休。”
云姑怒斥道:“黑三,真以为你们落凤宫可以在丧乱城为所欲为了不成。”
黑三再次出手,这次是两条人命,尸体落地,不带一丝尘埃,却让整个风月轩的人都为之胆寒。
能够在丧乱城立足的人手上或多或少都沾了些鲜血,可是也不像黑三这般,杀人连眼睛都不眨。而且他们兄弟三人武功高强,整个丧乱城中,怕是没几个是他们的对手。
云姑知道,如果继续跟他们对峙下去,只怕站在这里的护院会被杀得一个都不剩,无奈之下,她只好冲西房大掌柜吩咐:“去拿卖身契过来。”
看清楚卖身契的确是属于西西的之后,徐童走到烛火旁将卖身契点燃,直到燃为灰烬之后才重新回到西西身边,拉起了她有些粗糙的手:“走,姐,往后小童再也不会让你受任何欺负了。”
徐童往外走,黑三却没有往外走,而是一字一顿的道:“云姑娘,你如果想死的话可以跟我说一声,不然就别跟我玩这种小聪明。卖身契一共有三份,除了那姑娘手中一份,另外两份应该都在你们手中才对。
老实交出来,我可以不大开杀戒,否则,我让你这风月轩,成为人间炼狱你信不信?”
云姑闻言浑身一抖,但她真的没有办法,除了西房大掌柜手中有一份之外,另外一份是风月轩大掌柜掌管的。
见她不说话,黑三目露凶光,就要对云姑动手,就在这时,徐童突然回头喊道:“三叔,算了,你逼她也没用,东西在大掌柜手中。”
话音落下,黑三的手已经快要触碰到云姑脖子上的肌肤了,云姑吓得后背湿透,一直到徐童等人离开了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