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急忙急忙施展御风术,迅速飞掠出去。
然后下意识的抬眼看了一下前方,顿时大吃一惊。
他发现眼前的菜园子居然不正是什么时候冒出一个古香古色的庭院出来。
绣楼、亭阁一样不少。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难道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能有鬼?
该不会是杨鹤那个老东西布置的后手吧?
宋缺冷哼一声,心里瞬间并无惧意,举步朝着面前而去。
刚走到秀楼下面,抬眼一看,发现一个古装女子在对他招手。
“公子,来嘛,来听小女子演奏一曲。”女子抬头对他嫣然一笑。
宋缺眉头一皱,迈出走进去,只见里面的物事都是一些古物,摆放整齐,却又沾上一层厚厚的灰尘。
他寻思了下,然后抬脚走向楼上,一扇雕龙刻凤的大门立在面前。
“咔吱!”
一推开门,只见屋内的摆设尽是优雅古朴,东墙边摆着架古琴,刚刚自己看到的窗子已被打开。
一张案桌摆在窗前,上面文房四宝一样不少。
另一边则是一张绣榻芙蓉帐,粉红色的蚊帐把床全部盖住,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
而整个房子内盆景书画更是不计其数,这绣楼的主人想必也是多才多艺之人。
只是不知道会是谁呢?
而且这怎么会突然之间冒出这么一个地方来?
越想越觉得是杨鹤搞的鬼。
伸手摸了一下刚刚好像坐人的地方,上面竟是一尘不染,好像有人在收拾一样。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见到一个白影从眼前飘过。
披头散发的,两眼流着血泪,伸出长长的舌头作势要向他掐来。
宋缺急忙就地打了个滚,几道玄冰刃同时飞出。
岂料这白影似乎并不惧怕这玄冰刃,一下子就扑过来。
他迅速施展出御风术,与这白影在这小小的绣楼打起来。
不过这白影越战越勇,宋缺被这阴风刮得遍体生寒,不禁勃然大怒,将弑仙灭魂箭召唤出来。
弑仙灭魂箭刚一呼啸得盘旋一圈,突听如黄莺又软又糥的声音道:“上仙饶命,上仙饶命……”
“你会说话?”
宋缺将弑仙灭魂箭召回到手里,疑惑的道:“你现身让我看看。”
接着月光一瞧,只见这刚才还是凶神恶煞的白影,竟是柳眉杏脸、樱桃小口、愁眉娇蹙的姑娘。
宋缺眉头紧皱,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究竟是人是鬼?”
“回上仙的话,贱妾姓楚名楚楚,乃是一缕残魂!”楚楚道。
“残魂?”宋缺头皮一炸,自己活了两世,也从未见过这种东西的,怎么今日就遇到了呢?
难道不是杨鹤搞的鬼?
忽而,楚楚跪下来握着宋缺的手,凄凉的道:“求上仙救我,求上仙救我……”
“叮,经验值+10.”
“叮,特殊属性+10.”
一阵冰凉刺骨的感觉从手心里传来,宋缺急忙甩掉楚楚的手,欲哭无泪地问道:“我说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上仙,贱妾困在那颗种子内已几百年有余,无法投胎,无**回,求上仙把我救出去,贱妾愿生死相随。”楚楚凄凄惨惨的啜泣。
“你起身慢慢说。”宋缺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而且这个残魂对自己似乎并无恶意,所以决定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非要自己帮忙的。
“贱妾本是北荒人士,却因死在自家兄长之手,又因困在那颗种子内几百年,才成了一缕残魂,徘徊与阴阳两界,不在五行之中。”楚楚徐徐道来。
“竟有此事?”宋缺眉头微皱。
难道是上官无痕给自己的那颗种子?
早知道那老东西不安好心。
但话说回来,这姑娘真是自古红颜多薄命。
不过这好几百年的时间,居然还能留有残魂,难道说楚楚竟是道行高深的魂修?
他用狐疑的眼神看向楚楚,指不定这楚楚还有些什么自己不晓得的法术或是别的。
楚楚感觉到宋缺不怀好意的眼神,头越发的低起来,要是还有肉身,只怕现在已经是红透。
不过对于楚楚的兄长,宋缺不知道怎么说,只是心里不免感慨,有时候真是狗比人都好。
宋缺心里略微沉吟一下,心中充满好奇,促道:“那你快说你是怎么会藏在那颗种子里的,不过不要总是贱妾贱妾的,我听着不舒服。”
那楚楚又一躬身,脸带悲伤的表情,道:“是,贱妾,这事还要从贱,我的父母说起,他们原是北荒的大户人家,虽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怎奈家兄贪图荣华富贵,不思进取,父母在世时,便已留下遗命,我楚府的所有财物尽归家兄支配,
但这楚府大宅却已指定是我的嫁妆,日后招郎入赘,以长子为楚姓,教以学业,重振我家的声威……”
宋缺听到这里,点点头道:“令尊令堂的确是有先见之明,只是为何你兄长要加害与你?莫不是觉得你不肯退让?”
楚楚叹了口气,接着道:“岂料,家兄自父母仙驾之后,就开始挥霍无度,更是数日在青-楼逗留,早已不知楚府为何物,家中财物败坏所剩无几时,就开始打起老宅的主意……”
“多次催促我把楚府给卖了,他做主,等换回银子,他取两成,留八成于我,让我再找个小宅子落脚。
但这楚府乃是我家祖传之宅,历经祖辈,而父母临终前又有遗命,我怎肯答应?
我虽是妇道人家,却也知道父母之命不可违,家兄见我死死不肯,地契又给我藏着,只好悻悻作罢……”
宋缺摇摇头道:“那一定就是你被害的伏笔,照我看,你那位家兄没银子用,本人又是挥霍答复惯了,没半点银两出去岂不是让他的狐朋狗友耻笑?“
楚楚点点头道:“上仙所言甚是,那恶毒的家兄也劝我不成,恰逢圣上传下圣旨给太子选秀,于是心生一计,找来画师画了我的画像。
再拿去找刺史大人,为了让刺史大人相信,家兄更是编造我的生辰八字,说是可进宫选秀……”
选秀?
这世界还有这种说法的?
宋缺上下打量楚楚一眼,疑惑的道:“难道你家兄想借此攀龙附凤?”
楚楚点点头道:“上仙说的正是,家兄的确就是这个意思,若是我能够有幸进宫做妃嫔,照着辈分,他自然就成了国舅爷,从此就可以平步青云,尽享荣华富贵。
若是不行,便也退而取之,哪怕是我当了宫女,留在宫里,他便可以名正言顺霸占楚府,为所欲为。
家兄以为做得慎密,却被我识破,便宁死不愿进宫,家兄恼怒之余,便打了我一顿……”
宋缺想到这个美貌温柔的姑娘被毒打的情形,顿时眉头一皱,缓缓吐了口气道:“若不是你兄长已死,说不得我要打他一顿,怎么就死了呢?”
刚一出口,瞧见楚楚的脸上有异色,阴风四起,似乎有要发狂的节奏,急忙摇摇手道:“楚姑娘,我不是有意的,你别在意,请接着说。”
楚楚脸色一黯然,又缓缓的道:“见到我坚决不肯,家兄只好另寻机会,我也早有防备,不料,有一天,突然有个道长登门造访,自称无面……”
无面?
又是什么玩意?
宋缺眉头直皱,不动声色的道:“那无面来干什么的?”
“无面登门后,便对家兄说他夜观天象,见到楚府后园有一道宝气直冲天阙,已惊动天上天仙,让家兄与他联手一起取宝,若是能取得出来,便与家兄五五分成。”
“我在后院里多年也未见到什么宝物,但家兄鬼迷心窍,见到无面一本正经的样子,便信了他的话,下令将后院围起来。
我虽说也是楚府之人,但男女身份尊卑有别,更是劝阻不得,家兄一怒之下,竟赶走所有的下人,在各处挖掘,好好的后院掘得不堪入目。”
无面?
什么玩意?
那他又在找什么?
宋缺不动声色,继续听着楚楚的故事。
楚楚顿了顿,突然身子打着哆嗦,脸色更是一片青幽,双眸再度变得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