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清白
这里是小区,但是不知为什么敬文星隐约听到鸡啼的声音。
他的头有些晕。
对了,佩觉她高烧退了么?
对了,现在他还附在她身体上的。
他伸手抚上额头,却是一片冰凉没有温度……
天!
发生什么事了?
他惊恐地睁大了眼。
阳光从窗户进来,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不得不把睁大的眼半眯着。
他左右环视了一眼,发现自己竟然掉在地上。
地板这么冰冷,佩觉她的身体能撑得住么?
“该死!”他用手撑着地勉强起身,企图重新爬回沙发上。
却发现,一个跳跃,动作如此的轻盈。
冲力过大,他贯穿了沙发,跌倒在地。
是的,当每次速度过快的时候,他就会贯穿物体,跌回大地。
跌倒在地的敬文星傻眼了。
他又再次被甩出身体了吗?
重点是他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人的袭击呀!
难道佩觉她的身体?
他猛地站起来,望向沙发处。
被子紧紧的包裹着佩觉,透出一张小面,碎发散在额上,昨天的冷汗已经消去无踪,面上不正常的红晕也散去,重现健康的炭色,或者讲,小麦色?
屏住的呼吸终于放下了。
他才发现自己原来紧张得一直屏住了呼吸。
虽然,呼吸与否对于他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他爱怜地伸出手,指尖之下是佩觉恢复炭色的面颊,道,“快点好起来吧,快点醒过来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
睁开眼的刹那,入目是一片漆黑。
或许脑袋还处于一片混沌,一双眼透露迷茫。
身上覆盖着厚厚的被子,烘得她身子暖暖的。
下意识地摸了摸晕眩的脑袋,佩觉实在想不起究竟发生了什么回事。
中秋节?
发生了什么回事,她揉着太阳穴,试图把溜走的回忆拉回来。
敬文星好像回来了?
嚷着什么来着?
之后梁耀打了电话来?
对了!
她还没有去他吩咐的地方呢!
得赶紧了!
心下一紧,她一把掀开被子,一脚踏在地上就要离开。
好冷!
脚板心传来地面上冰冷的触觉,一下子蔓延了全身,她打了一个激灵,反射性缩回脚。
不行!
小小的冰冷铁定是阻挡不了她坚定的步伐的!
她再次伸出脚踏上地板。
当然,这次,她穿上了拖鞋。
她赶紧把地上的包包捡起,就要往门外冲。
但是……
慢!
她怎么觉得腰以下凉飕飕的?
怎么觉得身上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她猛地往身下一看,只见穿着一件大T-shirt衫,衫内似乎,一丝不挂?
……
她要死了!
她真的要死了!
她拉扯着头发,试图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貌似没有换衣服这个动作吧??
难怪她一起来就腰酸背痛,全身酸痛,没有一处舒服!
谁?
谁!
呜呜!
她的清白呀!
虽然迟早有一天会没有的,她总是清楚地知道,但是亲身经历和知道是两回事儿!
两回事呀!
呜呜!
……
“你怎么了?”声音从门的方向传来,这把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我怎么了?”佩觉像复读机一样重复着。
“你怎么了?怎么一面的……悲痛?”敬文星斟酌的用语,不想勾起她的伤心事。
“呜呜,我的清白毁了!只要是个女人都会悲痛吧!”说着横眉怒目瞪着敬文星,“你说,到底是哪个混账下的手!姑奶奶找他算账去!”
“我以为你不在乎这些有的没的。”敬文星好笑地挑眉,她当人家小三小四小五小六,还惦记着自己的清白来着?却为她没有像昨天那样大吼大叫,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你就不在乎!你全家都不在乎!”佩觉不得不为自己鞠两把眼泪,这个没心没肺的人,起码他们都相处了一头半个月,没有亲情,没有爱情,都总会有点友情,没有友情,都总会有点同住室友情吧,没有同住室友情,也总会有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萍水相蓬之情吧,总是有点这个那个名目的感情吧……
“你不会……”他拉长了语气,面上也摆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还是处女吧?”最后几句是货真价实九千九百九十九足量的怀疑。不要说这个小配角经常客串情妇的角色,就是普通的女人,这年头哪里还有处的?像他二姐,听闻初中的时候就已经破了,缠绵的小两口当时还轰动了整个学校,事情闹得可大了。
“你!”佩觉伸出小小的手指,气愤地指着眼前坏笑一副不敢置信的敬文星,“我要你管!”说完,面上不争气地红透了,耳根也热了起来。
还真的是?
敬文星心里打了一个突。很难解释从心底里面涌上来的狂喜。
狂喜?
他竟然用了狂喜这个词?
他抚额。再一次难以解释自己的莫名其妙的情绪。
其实他不介意自己的老婆是否处女。真的,他不介意。
只是想到还没有人糟蹋过她,他内心就充满了喜悦。他很想珍惜她。他很想,就这样把她碰到手心里面呵护着。他很想,她是一片的空白,从此,只有他为她添上色彩。他为她梳头,为她描容,每天看着阳光撒在她身上,每天看着她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他想,他很想,他想她惦记着的人是他,想念着的人是他,流出的泪水是欢喜的为他,满满的回忆是快乐的。他太高兴了,原来没有人发现她的美好!他希望她永远如路边的小石砾,永远不被人所察觉,只有他一个看见她的好,她的美!想想,他才发现自己可真是一个自私的人儿呀……
慢!
他刚才提到一个什么词来着……“老婆”?
犹如霹雳一个雷打在他的头上,他脑海一片空白。
他说什么来着?
他一下子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