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不是镇远镖局的田刚吗?”
门内传出来一个讥讽的声音,接着三个人鱼贯而出。
当先一个英俊青年,更是逼着田刚不断的倒退。
这青年英俊非常,面白如玉,只是一双眼睛又细又长,偏增了几分阴柔,让他看起来没那么光明正大。
他身后一个跟他有八分像的青年,也是一双又细又长的眼睛,有所不同的是,他的脸色很白,病态的那种苍白。
另外一个是个瘦高的中年人,作掌柜打扮,两撇狗油胡,显得很是精明。
“张风……”
田刚看着台阶上的英俊青年,从牙齿缝隙中挤出几个字。
他脸上的肌肉直跳,握拳的右手已经不自觉的摸向腰间的配剑。
“怎么?你还想跟我哥动手?”
病态青年看到了田刚的小动作,冷笑了起来:
“我看你是忘了疼了吧?上次镖局会武,如果不是我哥手下留情,你还有右手在吗?”
田刚的眼睛一阵阵的刺痛,右手张开成爪形,不住的颤抖着。
在他的手腕处有一道已经愈合的剑伤,那创口,再偏一分,他的手就废了!
“张云狗贼……”
田刚的眼睛红了起来。
而王掌柜跟那狗油胡中年人,也都互相瞪着对方,一看就有旧怨。
看着这一幕,陈瞎皱起了眉,拉着赵秀儿往后面躲了躲。
他倒不是害怕,只是觉得跟王掌柜他们也算不上朋友,犯不着为他们出头。
更何况一但打起来,伤着赵秀儿怎么办?
不过,即便他不想惹事,祸事却偏偏找上了他!
病态青年张云,扫视过来,当看到赵秀儿时,便再也移不开眼睛了。
赵秀儿的美,让他险些流出口水!
他不住的上下扫视着赵秀儿,眼眸中闪烁着贼光,坏笑着走了过来。
“这小娘长的还真标致啊!”
走到近前,张云竟伸手要摸赵秀儿的脸。
赵秀儿瞪大了眼睛,厌恶的向后一躲,没想到张云的手如影随形的跟了过去,大有不调戏她誓不罢休的架势。
就在他的手将要触及赵秀儿的脸,他的脸上已经露出得逞的微笑时,突然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宛若铁钳一般抓住他的手腕。
“疼,疼……”
张云吃痛,奋力的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怒吼着,扭头看去:
“你他妈谁啊,找死不成?”
陈瞎迎着他的目光,挡在赵秀儿身前,对他的威胁不为所动,也不说话,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只是在增加手上的力量!
“断了,断了!”
张云哀嚎一声,疼的他冷汗冒了出来,陈瞎抓的位置很特殊,叫寸关尺,是练武人的一处命门所在。
寸关尺连接心脉,这处要是被钳制,连带着身体的力量都会发不出来!
疼痛的越来越剧烈,张云的身子也弓成了大虾,身体的力量却越来越小,他实在受不住了。
就像是被欺负的孩子,只会找家长一般,张云扭头哀嚎道:
“哥,救我!”
“贼子,尔敢!”
张风怒吼一声,苍啷一声抽出宝剑,跳了过来,刚要砍,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举着剑,却怎么也砍不下去。
因为陈瞎抬起了右手,露出了他抓着的位置。
寸关尺!
“快放手,不然我威远镖局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越来越痛苦的弟弟,张风却投鼠忌器,寸关尺要是被捏碎了,他弟弟不死也残废。
“是吗?”
陈瞎冷笑了起来,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张云的整个右手被捏的都有些发青了,更是疼的他几乎要跪在地上。
“停,停手,有话好说!”
张风恶狠狠的盯着陈瞎,却不敢再说半点威胁的话,他看的出,陈瞎是真的会捏碎他弟弟手腕的!
“管好你弟弟,若是再敢乱伸爪子……”
陈瞎一脚踢在张云的肚子上,直接把他踢趴在地,抓着他的手腕,一脚踩在他的后腰上,冷道:
“他伸哪只,我砍哪只!”
张风的眼睛要喷出火来,他咬牙切齿却不敢妄动:
“受教了!”
“垃圾!”
终于松开了张云的右手,不待张风松一口气,陈瞎飞起一脚踢在张云身上,把他踢飞了出去:
“滚一边去!”
张风气的七窍生烟,他紧紧的握着宝剑,恨不得一剑杀了陈瞎。
“哼!”
冷哼一声,张风还是飞身冲向他弟弟。
陈瞎的一脚可不轻,张风看的清楚,他弟弟飞在空中,就已经晕死了过去。
接住了张云,张风一番查看,总算放下心来,陈瞎出手是重,却没有下死手。
再次看向陈瞎,张风的眼神更加狠毒了!
他张风从小到大从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尤其是当着他的面,把他弟弟打晕过去。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陈瞎根本没再看他一眼!
张风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要憋出内伤的感觉。
赵秀儿倒是看了过来,但她那怡然不惧的眼神,畅快淋漓的神情,临了还不忘做个鬼脸,让张风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田刚跟王掌柜更是像斗胜的公鸡一般,对他那能杀死人的眼睛,毫不在意,那得意洋洋的神情,更是让张风气的险些疯掉。
“喂,今天的事,我张风记下了!”
张风再也受不了了,他对着陈瞎怒喝道:
“可敢留下姓名?他日,我张风一定讨教一二!”
如果不是为了他弟弟,他当场就要发作!
“随时恭候!我叫陈瞎,耳东陈,瞎是……”
陈瞎依旧没回头,不过他说了一半,却被田刚抢了话茬:
“陈大侠,当然是大侠的侠!”
田刚得意洋洋的看着张风,嘲笑道:
“张风,我看你还是算了吧,省得败在陈大侠手上,丢你们威远镖局的脸!”
“田刚,你少废话,不然我现在就废了你!”
张风怒叱一声,吓的田刚一缩脖子,没敢再嘲讽。
冷哼一声,张风再次看向陈瞎的背影,高声喊道:
“陈侠,我记住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陈瞎耸了耸肩,懒得再搭理他。
张风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陈瞎,这才对狗油胡中年人说道:
“周掌柜,我们走!”
“切,你张风也有认怂的时候!”
待得张风远去,田刚才一口口水吐在地上,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跟上陈瞎的脚步。
四人走进小院,却同时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