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有人来的地下室里积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那大大的‘嫑嘦乐队’四个字却依旧印在墙上,鲜活。
荼蘼带回来了一只黑白相间的猫,两人放着音乐忙前忙后的大扫除,累得全身酸痛才收拾好。
“它叫什么名字?”
延安摸着小猫问道。
“KIKi”
她说,KIKi被主人抛弃了,所以她就领养了。
寂静。
荼蘼起身:“要不要一起洗澡?”
延安微愣,红着小脸连忙摇头:“你先洗!”
浴室在里屋,哗啦啦的水声停下的时候,荼蘼随意的穿了件衬衣走了出来。
她用浴巾揉着发,若隐若现的身材,细长的大腿。看了延安一眼,然后顿住。
“你……”
延安后知后觉的抬手一摸,才知晓自己流鼻血了。
荼蘼取笑:“你不会见色起意了吧?我有的你有都有,有啥好流鼻血!?”
“……你的比我的大!”
延安不慌不忙的擦了擦,调侃。
“我去洗了!”
身后,荼蘼低着头揉了揉自己的飞机场,疑惑。
“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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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出来的时候裹着浴巾,洗衣机里转动的声音在这个下雨的午后格外催眠。
茶靡丢给她一罐啤酒,纽扣拉动的声音夹杂着气泡。
‘咕噜咕噜’
一口喝了大半,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然后大笑:“爽!”
延安轻抿,偷偷的再次看了对面的荼蘼,然后心虚的低头。
“你这件衬衣不是你的吧?”
“嗯啊,好像是舒墨的吧?随便拿的。”
“舒墨哥要是知道了,又会让你重新给他买件了。”
“嘘~”
荼蘼浮夸的环顾四周,然后眨了眨眼笑道:“不告诉他就是了!”
延安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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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依旧再哼唱,她和她彼此交谈着,隐约可以听到外面雨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哗哗哗——
几分寒冷,几分温暖。
说着说着,延安哑口无言,荼蘼便哈哈大笑。
待手中的啤酒喝完准备再重新拿一瓶的时候,延安突然上前,拉着她的衣角。
荼蘼低头,歪着头不解的望着她。
“你最近去哪儿了?”
“……一个小镇上。”
“我们都很担心你!”
“我知道。”
荼蘼温柔的揉着她的发:“别担心,一切都在我预料之内,现在我就是回来处理这些的。“
“那……”
延安的声音越来越小:“你真的被包养了吗?”
死寂的沉默。
延安想过很多回答,但大半都是认为茶靡会摇头,告诉都是谣言。
可,她点头了:“嗯……算是吧!”
“是那天晚上的那个男人吗?”
“……延安,你答应过我忘记那晚的。”
“我怎么可能忘得了!”
延安抬头,声音也不由的提高了几分:“我喜欢你啊!荼蘼,我喜欢你!!”
头上的那只手微微一顿,她几分慌张的缩了回去,然后故作镇定的笑道:“我也喜欢你啊。”
“……”
延安不再言语,只是咬着快破掉的嘴唇,用悲伤至极的目光盯着她。
她在找香烟,找到后又在找打火机。目光飘浮,不敢直视。
“我喜欢你!”
延安再次重复,然后把手里一直紧紧握着的银行卡放在了愣住的荼蘼手中。
“这是我这些年偷偷存下来的钱,本来打算在等几年离家出走后用。”
她把她手指间的香烟拿掉,很诚恳的对视:“如果你缺钱可以跟我说,我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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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推开了地下室的房门,带进丝丝凉意与积水。
是洺木他们。
延安脸腾腾的升红,然后尖叫一声,捂着自己跑进浴室里去了。只有荼蘼依旧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完全不在意自己现在也很容易春光外漏。
庾诗雨捂着许飞的眼睛,许飞挣扎。
洺木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为荼蘼披上,舒墨在臭着脸让她以后不许再乱穿他的衣服。
大家再次聚在一起刷火锅,随性的演奏。主唱依旧是庾诗雨,荼蘼也做回了自己的鼓手。
他们都在笑,笑着笑着打闹成一团。延安坐在一旁看着,鼻血再次流出,连忙趁着大家不注意擦去。
至于那张银行卡,微醺回到家的时候,延安发现它静静躺在自己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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洺木回来做了荼蘼的经纪人,于是剧情开始改写了。
有人爆出茶靡的所有负面消息都是表哥勒索她的谣言,姨母拿她母亲来威胁也有证据。一个从小不得不低头咬牙活着的故事版本被人挖了出来。显然写这些的有一定的小说水平,不然荼蘼自己抱着手机看的时候,也不会默默流泪,大骂姨母一家。
延安无语,问她是不是自己人写的?她答是,洺木写的。延安松了一口气,吐槽了洺木这个看上去钢铁直男的人竟然会写琼瑶小说也是惊奇,然后再问她那是不是里面都是放大的情节,一半真一半假之类?荼蘼依旧面带笑容,却摇头说都是真的…
网络暴力被澄清,荼蘼的名气便越来越大。很多路人心怀愧疚,也有很多人质疑,问她为什么不早点站出来把一切解释清楚?
有人爆出来她抑郁,这消失的半年因为自杀被抢救过来,呆在一处小镇上治病。
那舒墨他们呢?他们怎么不站出来解释?尤其是舒墨,他不是荼蘼的男朋友吗?
对于这个问题荼蘼和舒墨都保持沉默避而不答,直到她与舒墨演的电视剧开播。两人明明是个新人,却在一堆老戏骨毫不逊色。
大结局之后一副压不住网络呼声,不得不站出来开记者会的模样。
两人道歉,说明彼此从未说过与对方在交往,一直都是粉丝们自己的想法把他们放在了一起。多次解释也被这种声音掩饰,只好渐渐不再解释。
荼蘼说,她和舒墨只是老友,自己觉得负面新闻太多,不愿告诉他们是因为不想拖累老友而已。
名气最大的一对情侣突然说都是误会,这让磕CP的粉丝受不了了。网络上又是一阵争议,却改变不了嫑嘦乐队的每个人都有了名气。
就像一个局,环环相扣,成就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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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寻到地下室的时候,舒墨正在收拾行李,许飞他们坐在门外的楼梯间抽烟。
“荼蘼呢?”
“里面。”
“舒墨要走了?”
“……他说要去国外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