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虽然被争论，早茶却依旧没有恼怒的意思，他柔和的笑，似能把一切抚平：“我们该上场了，相信我，我们会赢的！”
比赛，开始。
荼蘼仰着头，望着屏幕里的小人们打来打去。看着看着，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醒来之时，在一家火锅店的包间里，刚刚还有些隔阂的大家起哄声喝酒，脸带喜色，显然比赛是赢了。
“老子刚刚差一点就挂掉了！”
“还好队长反应得快！”
早茶把一块鱼肉放在掌心投喂荼蘼，他抬头，依旧宠辱不惊的浅笑：“这次所有的的开支都算是团会活动，烟雨，就麻烦你把大家来回的车费这这几日的消费过段时间发过我，我为大家报销！”
“哇喔！老大万岁！”
“土豪万岁！！”
被称为烟雨的就是那软萌的少女，她几分羞红的轻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有人敲门，是延安。
早茶唤道：“娇娇！”
周围人起哄，延安也很自然的坐在早茶身边，亲昵的靠近早茶的耳边说笑着什么，然后对大家道：“不好意思啊各位，路上有点堵车。”
说着举起酒杯：“我敬大家一杯，恭喜这次圆满的取得总决赛的胜利！”
“你就是娇娇？”
“去你的，娇娇也是你叫的吗？那是团长夫人！”
“嫂子嫂子！”
“我靠，嫂子真漂亮，不愧是第一美女！”
“快偷拍，发到论坛上爆照去！”
又是一阵起哄，延安浅笑得体：“大家大老远的跑到A市参加比赛真是一路辛苦了，这几日你们尽情的玩，所有的开支费用我出了！”
“哇！又是一个土豪！”
“我觉得我膨胀了，想点份茶叶蛋发个朋友圈！”
“去你吗的！”
……
把大家安排进酒店后，早茶和延安两人默默的松了一口气，然后相视一笑。
“刚刚那个叫烟雨的小姐姐，就是总是跟在你屁股后面喊小鱼哥哥小鱼哥哥的那位？”
“…娇娇也经常跟在我身后这样喊我……”
“噗呲~”
延安掩面取笑：“你还真是一堆桃花债啊！”
笑着笑着轻咳起来，早茶帮忙拍扶了一下：“你没事吧？”
“没！”
她缓了缓，虽依旧在笑，但脸色明显的苍白。
“你给我发信息的时候，我正在医院里做检查。”
“…抱歉！”
“一句抱歉我可不接受啊！大老远的让我跑过来扮演娇娇给你挡桃花，我要收好处的！”
早茶饶头：“那，你想要什么？”
延安收起嘴角的笑意，她眼眸微垂，柔和的盯着早茶：“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能不能让我的骨灰也埋在荼蘼的身边？”
她说：“你选的那片小山坡真的很好看，我也很喜欢那里。”
早茶沉默，怀中的荼蘼仰着头静静的看着延安。
许久，早茶点头：“好……”
声音微微嘶哑，是不得不准备的离别。
“不过！”
延安又绽放起了笑颜，打破沉寂：“那叫烟雨的小姐姐挺好的，说话举止和游戏里一样很有礼貌，你真的不考虑和她处处？”
“失去荼蘼我已经很痛苦了，就没必要让别人也体验到求而不得的感受了。”
延安一怔，张口想说点什么，周围人群涌动，皆是往不远处的钟楼走去。
新年倒计时。
“我们也去吧？”
她欢喜的拉着他的手也参与了进去。
围在那里的人越来越多，荼蘼也被气氛感染，一会儿爬在早茶的肩膀上，一会儿爬到头顶上，伸着小脑袋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开始了开始了！”
更加涌动的人群有人绊倒了延安，她的额头磕在早茶的怀中。
“十！九！”
倒计时开始，她和早茶就像处在独立的空间，寂静了好一段岁月之后，她缓缓抬头，露出如星辰的笑容，然后跟着人群中一起喊道计时。
“六！五！”
无人可以看到她扬起大大笑容的脸上有诉说不出的悲伤，她刚才在早茶的怀抱里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脏跳动，而早茶却依旧平衡没有半点涟漪。
她这些日子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对早茶动情，她苦恼那是荼蘼的爱人，苦恼自己命不久矣，她苦恼很多，有时候也在想早茶会不会也多少对自己有些动容？然后两个人演绎一段注定悲伤的故事？
“三！二！一！”
‘砰——’
一粒光点升入夜空，然后绽放，一朵又一朵，美不胜收。
“新年快乐！！”
有人高呼，有人相拥，有人热吻，也有人青涩的牵手。
早茶捧着使劲往自己头爬上去的荼蘼，然而它太过兴奋，抓着早茶的头皮扯得一阵生疼也不自知。
-
早茶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路过早晨的房间时，发现家庭教师还在熬夜给他补习。
十六岁，本该刚上高中的年龄，却在为考大学做准备。
保姆端了几杯咖啡进去，从半虚上的门外可以看到续母也在里面。
“喝杯咖啡吧，提提神！”
早晨面色虽然疲惫，但还是轻声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看他这样懂事的模样，续母也有些于心不忍，道：“晨儿，你不要怪为娘的狠心！我也是为了你好，昨天的晚宴上你也看到了，他们只顾着给早茶介绍人脉！你必须变得更优秀，才能在这个家争取到一定的地位！”
“嗯。”
他，依旧轻声应着。
早茶未打扰，抱着荼蘼无声的来，无声的离去。
待洗完澡，吹干头发。瘫躺在床上的早茶逗了会儿猫，想到了延安说的话。
她说，早晨也很独孤。
“喵~”
荼蘼翻过身趴在早茶的脸上，它居高临下的歪着头瞧着他，两眸对视，是不同的星空。
早茶笑了笑，揉着荼蘼的脑袋：“好！”
-
再次去到早晨的房间外，这座城下起了大雪。家庭教师已经换了一个，刚刚英语，现在数学。
“这道题这么简单！你怎么可以做错！！”
一场小考，家庭教师摇醒躺在椅子上睡着了的续母。指出早晨粗心大意做错了一道很简单是题。
“我怎么教你的！考试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粗心大意！平日学得再好有什么用！？只有考试的结果才是大家所接受认同的！！”
说着，拿起一旁的教棍：“手！！”
早晨抿着嘴唇，不哭不闹的伸出掌心。
一下，两下，三下。
呼啸在空气与皮肤上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色的格外悲伤。
“把这道做错的替抄五十遍你就可以睡了！！”
继母走了，老师也走了。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早晨孤零零的坐着，许久许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