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
但见战场上所存的凤卫听见宁落之声,身体上纷纷烁茫强现,气息也一下提高了数倍——几百凤卫尽数自焚命火,短暂的强大实力促使他们以十倍的气势杀向原本强于自己的铠卫。
“誓死效忠颢大人!”
男人踏破石板,布满着跃动的幽蓝火焰双手,一只握着凝晶宣纹斧,另一只聚力于一点,闪亮的光球游动幽蓝色星力。凤诺与邙尘略有一惊。
——
——呼——
穿过凤卫与铠卫杀戮之地,邙月暗中观察身后未有人跟随,在林子某山丘落下。“出来吧……”他随和一句,却似召唤他人。
男子言后仍盯着凤谷战场,不由一酸痛一笑。一个记忆画面映在脑海之中。
——
一天前,凤府,夜境。
“大哥!那帮人太没人性了!”
宁落静静磨那厚重的宣纹斧,身后长相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怒道:“颢大人刚逝凡,他们就跑来!简直视颢大人生前之威于无物?难道任由他们抢走此子?”
“我看他们有那心未有那胆,来一个,杀一个!”另一名穿破铠甲裳的男子哼了一声,道。
“大哥,怎么办?”
一个略有文气的男子盯着宁落。
“哎……为了一个臭小子,不提颢大人耗尽一生修为来修好他的脉络,竟招来凤族的人……”
粗汉子不屑驳道。
“你懂什么?!”
宁落停下手中之活,撇了一眼,道:“颢大人能倾尽毕生修为的人能有几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大人将这个任务交给我们,是信任我们,我们岂有不忠之理?”
“凤谷己全面被封锁,想保住他必须出谷……”文风男子点了点头,问道:“必须突破这层封锁,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杀出去!想灭我通玄?哼!死也要光荣!”破铠男子双臂抱胸,硬口气答道。
“杀出去?”宁落摇一摇头;答道:“我通玄凤部千年屈服于凤族,比我等之顶的皆是,杀出去无疑将人送到他手。”
“所以……宁堂主有何妙计?”
玄空中传出轻柔般的笑意,鬼脸具男子身披墨袍,碎甲映裳,邙月孤立悬空,盯着底下四人,问道。
“你是何人……?”粗甲男子吼道。
“在下邙月,此次凤族出兵的总领……特地深夜寻宁落堂主。”
面具男子恭敬回道。
“凤族!”
四人顿时战势暴起。“竟敢孤闯我府!怕是不知你爷爷的厉害!”粗甲男子手握久经战场时间磋砣的炼煌刀,一番杀势扑面而去。“穿煌之气!”
手起刀劈,一道深蓝色灵力由力凝一刃浪,杀向玄空优哉游哉的邙月。后者却亳不慌张,墨袍一腾,气势如马冲向周围,生生震碎了刃浪,破元境界的实力亳无保留般爆发。
“此次拜访,固然有点唐突,但还望宁堂主尊重一下族长亲派之士……”在实力爆发之后的邙月用一种极为敬意为刚才不礼赔道。
“破元……吗……”文衣男子颤抖了一下。
“破元?凤族真看得起寒府……”宁落讥讽道。“邙月?我听说过你,你很聪明,说吧!深夜为何造访?”他也有一丝震撼。
“同舟共济嘛。”邙月踏空而下。“颢先生曾有恩于我,我也不希望见他守护至逝的人被凤承天捉回去生不如死,所以特借这个机会与宁落前辈讨论讨论。”
“我拿什么信任你?”宁落冷笑一声,硬生生反驳道。
“信亦不信皆由前辈,我这人说话较真,不用什么证据。”墨绿色的浅裳之袍反现几丝神秘,邙月将手收在后椎尾。“凤承天的野心人人皆知,若让他得到此子,他欲统一华洲兽域的野心必将会使兽域一番血雨,这样相煎之举,本只会让人类得利,为了大局着想,这小子是也杀不得,颢先生以毕生修为救他,当真烈举,我怎敢助纣为虐。”
“大哥!莫信了他的鬼话。”粗鲁男子猛然捶震身旁石桌。“凤族人能有这么好心?当初可是凤族逼得颢大人走头无路,也未见凤族有人出面帮助啊!”
“在那段时间我在火域闭关,出关已经是如今局面,便借出兵申帅一事来与你们接头。”闻言,邙月摇一摇头,略有悲惋语气回答。“自然,你们拒绝的态度我也早料到,至于怎么能让你们信我也未曾有理。”
但见邙月丝毫未有欺骗之意,又见自己的兄弟不同意,宁落很是为难。邙月也看出宁落的纠结,淡然一笑。“比起兽域平衡关系,我认为前辈不会坐等凤族大军来袭吧,如今天下局势很是捉摸不透,人类也早对我兽域之地垂涎已久,凤承天一心欲统一,不曾忧虑过人类,此子早已被他视为手中之物,身兽域处处危机,必竟凤族在兽域大半地域都有支流,而最安全莫过于兽域之外的华洲人界……”
“你的意思是说……你有办法带他突破凤族的封锁?”
“不是有,此那必须也。”
见邙月分析的正是他的忧虑,但宁落仍拿不定主意。“宁甲,宁文,你二人协助邙月行动,确保他的安全。”邙月听出宁落虽答应,但对自己仍有顾虑,不过这是惯性,他也未计较。
“大哥!”
破甲男子率先拒之。“我才不躲在后头!”文风男子也是微惊看着宁落;“大哥……”
“宁甲!这是大哥给你最后的任务!必须服从!”听见破甲男子不满的声音,宁落也是铁了心,喝道。
“为了一个臭小子!颢大人已经走了!我决不让大哥也离开我!”破甲男子眼角杂交血丝,盯着大哥。“要死……也要死一块!”
“宁甲!颢大人逝前与我们怎么说的,拿命也要保住他!”汉子见兄弟的决心,也要铁这一回。“他关乎的是整个兽域的生亡!”
“……”他知道那小子所含的意义,宁落丝毫没有夸大,手臂力暴颤抖。冷哼一声,噎泪离开庭,文风男子与粗鲁男子见宁落与宁甲所为,知多言亦未有用,叹了一声,便也离开。
“哎……”
“前辈为何还忧愁?莫非为明天之战而……”
但见宁落叹气于言后,邙月立刻发现,问道。
“族部中的后代早已迁移,留下的都是不怕死的,我怎么会顾及此上?”邙月之问,这个汉子顿时百感交纵。“视大千华洲之也,终究逃不了乱世之局……”
“莫非前辈也发现大陆动荡的趋势?”
“即便汝辈不说,这世态有点良知人都会发现……”
暇月虽洁,但有污垢,庭下人静如石,却弥漫着忧愁之气。邙月这才发现:散修世道种种,所遇之人无数,闭关火域数年,即便是达到破元,此时此刻盯着面前的男子,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情感。
——
己是赴故之人,可惜!可惜!
邙月抬望凤谷战场,身后出两道身影;那个文风男子和破甲男子,同样盯着凤谷战场,能想象那个对他们恩德用命来换都不及的大哥起斧血战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