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黎川发出一音,却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任由着沐白带自己离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先去寻人。”
二人速度并不快,可以说是拖延了些,直至黄昏时刻才到及山下城,此刻城中四处戒备,正是寻什么人的模样。
不用想,沐白也知道他们是来抓自己的。
掩着气息便和黎川轻松的进了城,未曾犹豫直接往最初订下的那客栈前去。
客栈中人并不多,可以说是凄凉。
沐白上楼寻了一圈却见不到人,立刻提了老板来。
“最初最上层的那男子呢?”
“啊那…那男子…”
“吞吐什么?赶紧说。”
那客栈老板微不可闻的向后退了两步,这才道:
“那男子于一月前就已经离开了,我..我等了许久不见人回来,想着是离开了,这才把房收拾出让给别人住的啊。”
离开?怎么会,没有自己的吩咐,他能去哪里?
见沐白面上尚有疑虑。
老板立即又说一句:“你若不信这客栈内你随意叫出来一个人也都是这答法啊,这公子,的的确确是离开了。”
“你亲眼瞧的他离开?”
“那..那没有,招生大会开始之际人流混杂,我这偌大一个店也不能只盯着他的动向去不是。”
黎川见此已然了解,开口询问道:“可是当时与你同在虞城的那位男子?”
“是”
“他离去应当是有自己的事情做,应当不至于如此担心,更何况上次我也瞧见了他功法不错,是可以保护的了自己的。”
沐白皱皱眉未曾辩解。
苏觅在这世上已然没有了亲人,朋友更是不见得,不然在当初他落难时就应当帮助。
况且他二人虽相处时日不多,却也清楚他是个忠实的,不会忤逆自己的意思随意离开。
吱—
最顶层的那房间门开了,出来一侍从向二人走来,俯了俯身道:
“我家主子请姑娘上去叙叙旧。”
叙旧?沐白知自己在这世界可没有什么相熟的人。
那侍从腰弯的更低了,又唤了一声。
既如此,她便上去看看是谁要见她。
“姑娘,请进。”
侍从将房门打开,恭顺的请了请,随后又将黎川拦了下来。
“主子说只见姑娘。”
黎川动了动嘴唇似乎要说些什么。
却也停了下来,没往里进,随意寻了一处坐下来慢慢等。
而此刻沐白已经进入房内,后面的门晃悠一声也关上了。
这才瞧清桌前坐着的人是谁。
“沐姑娘,真是好巧。”
沐白在脑中想了许久这才道:“原来是北均国太子殿下,我这想了许久竟也没猜出这故人是你。”
风均禾微微一笑。
“是孤鲁莽了,当初邀姑娘想去宴会一聚,这等了许久也未曾等到,原来是来这儿求学来了。”
沐白看着眼前举止皆尽风雅的男子,自顾自的倒了杯茶。
“太子殿下和之前倒是不同,和之前沐白所见的一比,看着倒像是两个人一般。”
仿佛没有听出眼前人的质疑,自顾自的说道:
“姑娘真是说笑,这人对不同的人自然也是不同相待,当初是孤无礼莽撞了些,所以一直想着道个歉。”
“这倒不用,只不过太子叫我前来只是为了这个?”
“自然不,方才听见姑娘和那老板的对话也了解了几分,也是没想到如此巧合竟然住进了姑娘所寻之人的房内。那小跟班之前我也见过,是个…憨实的,这地域如此之大,姑娘若是想要寻人,不如我来派些人手,这宫廷之人来寻总归是方便的。”
风均禾轻声道,不过这面容的笑意却是又加了几分。
憨实?怕不是说他傻吧,当初可是那么容易的就叫人塞了请柬还毫无察觉。
“这倒不必了,我的人我自己寻就好,我与太子殿下无任何交情,何必做到如此。”
听完沐白这话,风均禾立马做出了一副心痛的模样。
“当初所见姑娘时便是一见倾心,又在机缘巧合下见识了姑娘的实力,风姿卓越,叫本殿下更是情根深种,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
说着风均禾缓缓的将手凑了上来,一双眼满是真情,看着却真是一副陷入爱情的模样。
“太子殿下大可不用做出这副模样。”
说完沐白便将脸移开,不动声色的离远了些。
风均禾看着这举动只是暗自笑了笑,表面上却是未曾表露出来。
“姑娘当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且说你在这无权无势,如何寻人?又怎会寻得到人?”
“你背后查我?”
风均禾立马晃手,一脸真诚道:
“这也是为了更了解姑娘不是,还打算着去提亲,若是无依无靠才更要寻个后台保护好自己,如今这世道...乱啊,你瞧今日凌胥宗不就是这么个情况。”
“你知晓?”
“孤只是更信任你而已。”
沐白心中不知作何感想,有什么仿佛被自己忽略了。
“所以,沐白,孤认为一个堂堂太子足够有能力可以保护好你的,即便是凌胥宗,也不会伤你分毫。”
若说一开始风均禾是被沐白的气质和容貌所吸引,如今又见识了她的实力,如此人物自然要在自己麾下才安心,有如此助力,往后做事想必会更便利许多。
况且...风均禾不动声色的抚了抚胸口,这样的女子也着实叫人不得已动心。
沐白冷哼出声,再纠缠下去也是无果,且不说对方没有苏觅的下落,对自己还百般调戏,当真是...不知羞!
沐白不再纠缠,简单的告了声辞,便和黎川一同离开了。
风均禾看着俩人离去的背影,也不阻拦,只是对着一旁的侍卫笑了一下,后者拱手立刻跟了上去。
她并未真想靠着那风均禾,哪有人毫无私心助人的,况且二人根本不熟。
还未走多远便听到一阵呼喊。
“沐姑娘!”
“师妹,你怎的在这里?”
黎川先是发问了一声,并且下意识做出了防范举措。
这也怪不得,如今宗门内在追寻二人,难保不会有人来寻踪。
“师兄不必担心,我是特地为了帮助沐姑娘才来的。”
沐白此刻也认清来人,忽地想起当时借的玉佩还在苏觅手中,想必叶清儿就是为这事前来,想必要有些说不清楚了罢。
“叶小姐,你那玉佩...我定会寻回来。”
此刻便是叶清儿不解了,从怀中掏出一物,正是那玉佩。
“这是什么话,早在半月前,你那随从便已经将这玉佩归还了啊。”
什么?
“半月前?”
那客栈老板说的分明是人在一月前就已经失踪了,又怎会突然出现在凌胥宗还归还玉佩?
“正是,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告诉姑娘要小心一些,听说宗主已经和皇城沟通过,若是姑娘突然出现在皇城会被立刻逮捕的。”
“呵!这都是什么道理!平白污人!”
此刻倒是黎川忍不住痛斥起来。
沐白并未在意,笑笑道:
“那怎么说也是你师父,怎得说出这样的话。”
黎川不自然的挽了挽袖口,并未解释。
“叶小姐说半月前曾见过苏觅?”
“正是。”
“可他如今失踪了,而且据说已经失踪了一月呢。”
“这怎么可能?当时他来找我时很正常,只不过当时四处寻不到你,还托我带句话说会在原定地点一直等你的。”
叶清儿诧异道,此刻不管她反应有多慢也知道现如今怕是出了什么事。
既然如此苏觅更不可能会单独离开,绝对是发生了什么。
还有宗内弟子失踪的事情...
风战!
沐白突然想起自己遗落的点是什么了。
“黎川,你师父是不是说宗内失踪的子弟房间内都有我这穗的气息。”
“是了,莫不是有什么不妥?”
“这气息可有办法作伪?”
黎川细细思量一番又厉声道:“绝无可能,无论是什么境界的前辈这气息都是模仿不来的。”
这下可就清楚了。
别人不知可沐白自己心里知道,自己当时正在处于幻境之中,更不可能去掳人,而这穗有自己和风战两个人的气息,除去自己可不就是风战。
他为何要害我?
沐白想不明白。
此刻叶清儿和黎川哪里还会不懂,“是风战师叔?”
看着沐白沉重的脸,更是确信了这个想法。
“你们倒是对我十分信任,就真不怀疑是我修了魔功?”
这回轮到二人苦笑。
“就算是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你啊。”
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是一种极其盲目的信任,叫二人也做不出解释,只是强烈的意识一直在提醒自己,一定要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