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抑郁了
我在大街和故友相遇,一别便是十余年。选了一家安静的咖啡店,与她同行的是她朋友,我并不熟悉,听她讲叫诺,允许我下面如此称呼吧。
“想不想看点儿血腥的?”诺问我。
我疑惑,她拉开袖子,腕处绷带缠绕,向外渗着血,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瓶子,外围沾上了血迹,透明的玻璃壁上触目惊心的红。“我想把它装满。”她不疾不徐的开口。用血吗?我没有问出来,不对,是无法问出来!
“她有抑郁症”诺朝我解释,我自己也猜到八九分。
“我又不傻,不会自残,看到红红一片可能就是很愉悦。我想弄一些血,挤指尖扎成什么样子都没有。不过我现在还不想死。”那以后呢......
“到什么程度了?”我沉默后开口。
“中度。”
“怎么得上的?”
我对她患病是很不理解的,我的印象里,她永远都是在笑着的,微胖的身材,肉肉的脸,朝气蓬勃。
“没什么事”诺回答我,顿了顿,再次开口“抑郁总比自闭好,自闭连话都不敢说。”
我不知道怎么把话接下去,换了一个话题,待了一个小时大概,我们便分手了。我不知道她能不能乐观地活着,在下一次见面的时候。
我总认为人间是很幸福的,却发现自己的眼睛是自动过滤了一些的:饿死路边的、无所归依的、因生病走上不归路的,各式各样的人我都见过,但大多我都没有伸出我的援助之手。为什么生活有两把刀,一把利,一把钝。
所有人在死亡前都是毫不畏惧的?我想答案很显然。
我不敢再思考,怕自己把所有罪担到自己身上,即使我真的不如自己想的善良,也许本来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