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很好，澎湃咖啡馆。
明墨低头喝咖啡的样子很忧郁......
雏鹰会被老鹰丢下悬崖，如果展翅飞翔，那么他将成为天空的王者。如果失败，它将成为一堆小小的白骨。
没错，明墨就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毕竟就算失败，他也不会挂，只是丢点面子。
况且从小到大没人逼迫他离开过舒适圈，他必许要努力尝试一下。
再说这是澎湃咖啡馆，是他的福地，在这里他能忽悠到苏帆这样的天才，不，说服，没道理和南方娱乐周刊的代表谈不拢。
门吱呀地被推开，由于是午后，客人很少，所以推门声格外明显。
“明先生？”
明墨正襟危坐，自然地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叶总，请坐。”
叶凡今年三十多岁，是南方娱乐周刊驻京城分公司的总经理，对于千帆他知之甚少，但他对出售转播权的事情很感兴趣，毕竟也算是为公司增加一笔新的营收，对于还求上进的他还算正中下怀。不然他也不会亲自出面......
虽然对方显得有点格外年轻，这年岁，和自己儿子差不多？
明墨表现的很正常，一点都不像第一次出来做生意，毕竟今天的一举一动他已经暗暗琢磨了好久，甚至还拿了阿帆房内那本演员的自我修养体会了一会，他觉得做生意和演戏差不多，一定都要有演技......
“叶总勿怪，我在美国留学时最爱在咖啡馆谈事，所以这次就把您约在了这里。”
叶凡一愣，“明总还是归国精英？”
这个年头大学生还是很珍贵的，更别提是海外留学归来。
这是明墨的先声夺人，看来效果还不错。
明墨嘴角露出自谦的笑容，“谈不上精英，只是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攻读企业管理，前不久才回国开始创业，与人合伙创办了一家互联网公司。”
“互联网？明总怎么会想着做这行？”
叶凡的反应并不出乎明墨的预料，毕竟互联网还是新兴产业，在很多人眼里都还很不靠谱，更别说是纸媒这种传统到极点的从业者。
“在美国上市公司市值最高的是TC电脑公司，市值5000亿美元，紧随其后的BC电脑公司市值4000亿美元，我举这些例子并不是说我们会达成这样的成就，虽然这是我们的梦想。我只是想说明这项行业大有可为，而这项行业在华夏还刚刚起步，我觉得很有机会。”
明墨说的很慢，语气更是平和，但却莫名的让人信服......
叶凡有些惭愧，“明总，我并不是质疑，只是这世界变化太快，我们不太能跟得上。”
“这个无妨，那我们就谈生意吧，我司计划购买南方娱乐周刊的网络转播权，贵公司在刊发纸质媒体之时需将本期内容提前发送给我司，双方线下线上同步发放。”
“这不可能！如果大家能在网上看新闻谁还会买报纸？”
明墨在之前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这个问题并没有难住他，“华夏目前电脑拥有数量堪堪达到千万计，相当一部分又集中在公务机构，网上阅读和实体阅读的消费群体根本不会冲突。”
叶凡头继续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纸媒的主要利润就是来源于广告费和销量，而广告费又是根据销量制定，我们不可能冒一点可能会影响到销量的风险。再者新闻提前发送你们，万一泄露怎么办？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那我们各退一步，一天后贵报将内容发送我们，但网络转载权的费用势必要低一点。”
这就是明墨的欲擒故纵了，可叶凡根本不吃这一套，“一天就不必了，只要出报之后我们立刻将内容发送给你们。”
“曝光过的新闻可没有多少价值。”
“最重要的是有新闻。”
明墨无言，他明白对方是老江湖，自己想压价的想法很难进行下去，但他是千帆的明总！他肯定要努力争取！
“叶总，现在华夏网民拥有2000多万，但却没有一家专门做新闻的网站，更别说娱乐新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只要我们的网站上线，即使做的成绩差一点也能做出几百万用户的点击，而南方娱乐周刊的每期销量有多少份，有一百万份吗？”
一百万份，也真敢说，目前国内也就人民日报有这份底气！
不得不说，叶凡被几百万这个数字吓到了，这对于做纸媒的他来说是一个无法想象的数字，如果每期周刊有几百万点击，他不敢想......
“几百万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明墨非常自信，“我们的新闻完全免费，您觉得网民会不看免费的新闻吗？”
“看！当然会看，免费的谁不看？”
明墨说这句话的时候忽略了其他竞争网站，忽略了很多人没有电脑，也忽略了周刊是作为一个整体出售新闻，而网站不可能专门划一个板块专门展示南方娱乐周刊的消息，它将会被分割成无数个标题党，那么对南方娱乐周刊的品牌加成也不会那么震撼......
但显然明墨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叶凡也没想到，毕竟他根本不懂互联网。有时候就是这样，你傻不要紧，说不定顺带手就把别人唬住......
于是，气氛蓦然尴尬了起来。
明墨在等着叶凡主动报一个低价，毕竟他不知道该报多少，万一多说就亏了......
叶凡也陷入了纠结，网络转载权他还是第一次卖，根本没有个参照。最重要的是他听完明墨的话，甚至觉得应该主动给对方钱......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明墨知道对方是在比性子，谁要先开口谁就输了，他绝不能先开口，不然对方狮子大开口怎么办？
时间久了，窗外的风景也会看腻。最重要的是杯内的咖啡喝完了，实在装不下去......
明墨复杂地看了叶凡一眼，他输了，比起不要脸，他还差了一点。
“叶总，出售转载权于你于我双方都有利，我们可以扩充内容，你们可以提升知名度，您想想每条新闻下都写着本新闻转载自南方娱乐周刊，对贵报的名望提升有多大的帮助？”
叶凡咬咬牙，“明总，道理我明白，但我真不知道怎么定价？要不您看着给？”
明墨：......
这怎么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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