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悦的声音不卑不亢，“如果能去掉固有的偏见就更好了。”
钱导还真的没有见过讲话这么直接而真诚的人，讶异之余不得不改变了一部分先前的刻板看法。
“潇潇你过来。”他挥手示意。
江潇潇唯唯诺诺地走了过来：“导演……”
“说实话，你是不是很怕我？”
江潇潇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叶清悦又看了一眼他。
“是有些怕。”她如实回答。
这些天她的神经一直绷得很紧，导演越训斥她她就越是怕出错，越是怕出错反而越演不好，所以就越来越焦虑，状态也越来越差。
即使是能力好的新人也需要磨练心理素质，而江潇潇显然没有预料到她认识中的第一部戏就遇到这么凶的导演。
“我们再试一遍。”钱导的语气比平常温和了些，似乎是想证明什么事情。
“没关系，你放轻松再试一次。”叶清悦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相信自己可以的。”
江潇潇深呼吸了一下，点点头整理了一下服装再一次站到机位前。
重拍一遍的效果果然比刚刚强了不止一星半点。钱导顺利地喊完cut之后，也不得不对叶清悦客气了一点。
看来是自己习惯性地以为这样公司出来的人都是花瓶，甚至连人家简历都不屑看。
也是要反思的。
“不好意思叶总。”好在钱总虽然脾气直了些但也是知错就改的，“是我对你们有偏见了。”
他对叶清悦的称呼也变得尊敬了些，而察觉到这一点的叶清悦自然也就没有多在意：“钱总你说哪里的话，过去的事儿咱们就翻篇了。我的艺人到你这儿来也不是为了享受特权的，只是公正对待就好了。今后还得靠您多多关照呢。”
“一定一定。”钱总和她握了握手。
说实话也是现在没本事却想抢风头的人太多了，要是真有多几个像这样的老板，他们这些做导演的也好过不少。
叶清悦解决了江潇潇的事也耽误了小半天的时间，叮嘱了她继续好好拍戏之后就回了家，有什么事儿也决定明天再说了。
但顾冷城偏又挑这个时候出差了，顾芸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只有她一个年轻人在家，也是无聊得很。
于是叶清悦决定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做个直播。
反正她的粉丝们肯定也想她了。
简单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叶清悦打开了直播间。
虽然没有预告会做直播，但大家奔走相告还是很快聚集了很多人。
“女神病好了？开心！”
“我好像很久没看到女神直播了。”
“大家下午好！“叶清悦看起来还是很有精神的和大家打招呼，”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女神今天又要给我们录美妆视频吗？”
“哈哈哈哈楼上你整天在想什么。”
叶清悦叹了口气：“你们顾总出差了，所以美妆视频是不可能的了……”
这时候弹幕里突然出现一条加粗字体：“我就是在场也不可能。”
“哈哈哈哈哈哈扑面而来的怨气。”
“顾总你也真的是和女神心有灵犀，她都没提前预告你竟然也来了！”
“说不定顾总在我们粉丝群潜水哈哈哈哈哈。”
叶清悦看着这些人的弹幕直摇头，果然是什么时候大家都对她和顾冷城的关系很好奇。
人的本质就是八卦。
“算了算了，你们看到了，顾总不愿意的事我们就不要逼他了。”
叶清悦做出一副大度的表情来，“顾总你还是去忙你的事儿去吧，我在这里和他们直播就好。”
她是真的很开心顾冷城身在国外还能来自己直播间忙里偷闲，也是真的希望他别再因为自己熬夜了。
算上时差，那边已经是深夜了。
结果顾冷城那边消失了一会儿，突然又蹦出来一条弹幕：“你生气了？”
叶清悦：？？？
“是什么让您如此敏感。”叶清悦开着玩笑回答。
而屏幕那头的粉丝已经笑开了，都说顾总怎么突然间如此小心翼翼起来，是不是爱得越深越没有安全感之类。
总之粉丝们又一次意外而心满意足地吃下了这波狗粮。
顾冷城看这样子她应该是没生气，也笑笑放下手机睡觉了。
“韩总。”韩程的助理敲了敲门走进他的办公室，“之前您要找的人找到了。”
韩程这些天因困惑纠结而皱起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真的？”
“千真万确。”助理说，“要不要约时间找他过来谈谈？”
毕竟这个人可能关系到韩总非常想知道的那件事。
“那就明天吧，你去安排。”韩程点点头做出了决定。
第二天助理带来一个看起来比他大十岁左右的男人，长得眉清目秀的，看起来还有点慌。
“别怕，你只要说出实情来我不会为难你的。”
韩程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张发黄的照片来。
“这个孩子是不是你？”
那张照片上是他已故的父亲顾青桉，而顾青桉身旁站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男人仔细看了看：“是我和顾叔叔。你怎么有他的照片？”
“这个你不用知道。”韩程吸了一口烟，自从和顾芸分手后这好像成了他的习惯性动作。
“你只要知道他对我很重要就行了。我也不跟你卖关子，今天找你来就是想问你，对他的死你知道多少？”
他其实怀疑当年这个孩子不仅仅是和父亲合了一张照那么简单，可是到底是没有证据。
所以他才一直在想办法找到这个人，但奇怪的是却一直很难查到，所以他才渐渐肯定了自己的怀疑。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看起来像是在回忆什么不想回忆的往事，最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要是说了，你的手下不会直接把我做掉吧。”
他看起来确实有点怕，毕竟当年他受到的威胁就不小，现在眼前的人，看着也像是和顾家人有一样的手腕，他真得小心些。
“人又不是你杀的，我做掉你干什么。”韩程把照片放回原处，瞥了男人一眼，“你就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可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