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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洛阳

“救命,救命,快来人,二小姐落水了。”一位十一、二岁身穿淡绿色裙裳的小丫头紧张呼救。很快,府内侍卫纷纷赶来,一个接着一个像下饺子一样跳入池塘。一名为尤悔的侍卫最先找到二小姐,在水中托着,其他人在岸上把小姐拉上去。小丫头吓坏了,满脸泪水,看到昏迷的二小姐,用力在胸前按了几下,高攸宁吐了两口水,又昏过去。大家赶紧把二小姐抬回屋,这时尤悔发现地面有滴血迹,告诉芳草回去以后仔细检查一下小姐哪里受伤了,经过检查,二小姐的后脑勺在流血。管家高升派人寻了大夫,又打发两个仆人赶紧去通知高夫人和高大人。不一会去相国寺拜佛的夫人急匆匆的赶来。管家颇有感触的暗暗叹气,也许佛祖没有听见夫人的祈祷,去拜佛,结果回来小姐受伤了。高夫人郭氏步履匆匆的跑到高攸宁的院子,看到这一幕扑到高攸宁床边,担心的不知所措,只会哭。

张大夫匆匆赶到。高攸宁的脉搏跳动异常紊乱,张大夫切脉时眉头越皱越紧,心中却想着自己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脉象,不知如开药,向高夫人禀明自己才疏学浅,对于小姐的病束手无策。在高夫人听了一下子没站住,身子向后仰去,还好季秋反应的快,及时扶住夫人,随后高夫人回过神,大声呵斥道“庸医,怎么能说宁儿的脉象紊乱?甚是怪异,滚!”大夫吓的落荒而逃。

随后高夫人命家仆赶紧去找京都有名的大夫,找不到就不要回来。高允刚从外地调回京城,政务正在熟悉中,繁忙程度可想而知,一听闻女儿落水昏迷,急忙放下手中的公务,箭步到后院的马厩,骑马匆匆往家赶。当朝景慕太子的眼线遍布各个官员府中,听说了这件事情,谋士付棋认为这是一次笼络高允的好机会。明着派人赶紧去太医院传徐太医去太子府,实则出了太医院,就偷偷将徐太医送去高府。按照当朝规定高家是没有资格请太医诊断的,太医只给皇帝、皇后、皇子等皇室贵族看病。谁料当今圣前红人景慕太子拓跋晃居然请徐太医为高府二小姐看病。高允一开始是不肯让徐太医诊治,一旦接受诊治,也说明高允接受了景慕太子的好意,只怕以后就不得不站队了。但看到昏迷不醒的女儿,又于心不忍。此时高夫人又轰出去一批对于小姐病情无能为力、不知何故的大夫。高允只能接受。“就劳烦徐太医为小女诊治。”说着,双手抱拳,向徐太医鞠躬。

此时徐太医已细细诊治一番,着高小姐的脉象不像活人的脉象,似乎两种力量在体内挣扎,最终看哪一种力量强大战胜另一种力量。徐太医脸凝重,开了一些疏通气血的草药,同时又拿出一包三七粉,说敷在小姐的后脑勺的伤口,有很好的的止血促进伤口愈合,小姐能不能醒来要看天意。高大人一路将太医送出府。

这时高夫人郭氏又止不住眼泪,把芳草叫到门口。问了芳草二小姐的落水的经过,具芳草说高攸宁是看池塘中的鱼不小心落水的。高夫人想了想,现在女儿昏迷,仅仅凭芳草的一面之词,不足以令人信服,但芳草这丫头从小跟着女儿,应该不会害女儿。所以命芳草先照顾小姐,如果小姐出什么事情,决不轻饶芳草。芳草满脸泪水,一方面是自责,一方面是担心小姐。高大人安抚过夫人,离开女儿的院子,来到书房。

这时管家高升过来对高大人说,“老爷,小人查过二小姐落水的地方,那一块的石头有些松动,好像前几天刚被人动过。”

“此话当真?”

“小人不敢欺骗老爷。”

高大人叹了一口气,难道京城真的是是非之地,怎么刚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得罪过任何人,自己的女儿就遭人暗算。“你在暗中调查,有什么事情及时告诉我。这件事情就你知我知,不要告诉第三个人。”

“是。”

高大人摆了摆手,示意管家下去。

景穆太子的手下符棋问徐太医二小姐的现状,徐太医说道高攸宁颇有怪的脉象,付棋心中有些奇怪,但没有多想,稍后派人以太子的名义送来一批上好的药品。高大人本想拒绝,奈何那些人放下药材就走了,根本不给拒绝的机会,高大人只得说以后会去太子府归还药材。送药回来的小厮说了高大人的反应,付棋摇着手中的扇子,笑了笑,认为高大人应该不能可能归还药材,那些药材可都是很珍贵的,如五百年的人参、冬虫夏草等。他不相信人是没有贪欲的。

高大人刚调到京城,也不方便多请假,第二天就一如往常的上朝办公,出门前嘱咐高管家,小姐一旦醒了马上派人告诉自己。高大人下朝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望女儿。而高夫人一直守在床边,不眠不休的,直到第二天晚上晕倒了高攸宁床前,才被季秋扶回去休息。三天过去了,所有人都以为高攸宁再也醒不过来,大娘秦氏甚至“帮忙”买好了身后用具,一樽牡丹精美的石棺、殓服、纸钱甚至选好了墓地。高夫人郭氏听说秦氏已经把高攸宁的后事准备好了,火气就蹭蹭的往上冒,一气之下,和秦氏吵了起来,还扬言要把秦氏母女赶回老家去。本来是好心带他们来京城,想给秦氏的女儿高雨晗说一个好婆家,没想到秦氏母女竟如此过分。这时高攸宁居然苏醒了。江南睁开眼,光线有些刺眼,抬手挡住了眼睛,手臂感觉有些僵硬,稍后缓过来看着眼前的床、室内的矮几、装饰,怎么这么古典而又高雅?脑中又浮现自己落水的画面,难道十三朝古都医院装修都这么有特色,以前也没听说过洛阳医院这么复古。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时一浅绿色衣服的小女孩端着一碗汤药刚一只脚刚进门,看到躺在床上的小姐醒了,激动的端着的碗都摔了,跳着大喊,“二小姐醒了,二小姐醒了。”三五步跑到床前跪下,握着江南的手,眼睛里红红的,哭着说“小姐终于醒了,奴婢以为小姐、、、”江南看着眼前哭哭啼啼的小姑娘,愣了,什么情况?

门口守着的仆人赶紧去通知高夫人。此时高夫人正和秦氏吵的脸红脖子粗,听到小姐醒了,顾不得和秦氏争吵,赶紧跑去女儿的房间。秦氏眼中则有略微的失望,煮熟的鸭子又飞了白白费了这么大的功夫,自己还赔钱买了棺材、纸钱等等,这些东西又不能转卖。关键是收了山西人家的钱财,退回去不说还要和人家好好解释一番。没有想到高攸宁的命这么大,昏迷了三天三夜,最终醒了过来。

不一会得到消息的高大人也赶了回来。高夫人怕女儿看到自己妆容已花、头发凌乱的样子,稍微整理一下形容再去见的女儿。毕竟自己在女儿心里要保持端庄的样子,这样教导出来的女孩才会端庄贤惠。正好遇见赶回来的高大人。

一对中年夫妻走进房间,两人皆身着华丽、气质出众,女子一身浅襄色裙衫,男人身着一襄色长袍,甚是慈祥。女子的神情有些许的疲惫、满脸泪水,嘴里喊着“宁儿、宁儿,你终于醒了,吓死娘了。”男子稍微镇静一些,脸上也是写满了担忧。

现在轮到江南迷茫了,“这时在哪?不是医院吗?”现在医患关系已经紧张到这个程度了,为了减少医闹事件,需要打亲情牌了?

所有人一脸茫然的看着江南,绿衣服的小丫头开口了,“二小姐,这是你家呀。医院是什么?”

“我家?”江南说着指了一下自己,“开什么玩笑?说?是不是刘天还是谁在恶作剧?”

“二小姐,你怎么了,莫不是、、、傻了吧?”小姑娘一脸吃惊,结结巴巴的说出。

“别胡说。”这时高大人开口说话了。江南听到这话吓一跳。

“你们叫刘天出来。我不会随意投诉你们医院的,我知道现在医患关系不是太和谐,但是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不是那样无理取闹的人。”

“刘天是谁?小姐、、、你、、、不认识奴婢了吗?”小丫头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高攸宁歪头看着绿衣小丫头。

“宁儿,不得无礼。”高大人有些着急发火了。

江南已经没有耐心再和这些人说话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她的人生信条。猛地掀开被子,一把推开小丫头,下床把腿就往外跑,鞋都没穿,高大人和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愣愣的看着江南跑出去。还好芳草机灵、反应快,赶紧随手拽一件披风就去追。江南跑了几步就有点后海,光想着跑,自己都没有穿鞋子,这个季节地面还是很凉的,也有点硌脚。跑出一个小院子,看到一个花园,还有种满荷花的池塘。继续往前跑,又是一个小院子,这应该是家主待客的厅堂。终于来到了大门口,闭上眼,满怀期待的以为推门而就能看到现代化的马路、汽车、高楼大厦。然而映入眼前的却是一派古香古色的情景,青石铺路、行人牵马、摊贩林立,街道繁华却又落寞。江南愣了,怎么会这样?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会穿越。像一场醒不过来的梦。江南把手中伸进嘴里,咬了一下,不是梦。这时芳草追了过来。为江南披上披风,毕竟江南直接穿着里衣就往外跑。在这个时代女子是万万不可只穿里衣出门。更何况小姐还是未出阁的姑娘,传出去名声就毁了。江南忍不住想出去看看,硬生生的被小丫头拉了回来。关上了大门。江南想了想既然暂时在这个时代,还是要顾忌这个时代的规矩的。

“这是哪里?什么朝代?当今的皇帝是谁?”江南抓住小丫头的手问道。

“洛阳城,大魏,皇帝是拓跋焘。”说完小丫头赶紧捂上了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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