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歌曲的含义
过了一会，医生看了看优娅瑰的症状，眉头紧锁着。
“怎么样？”焕月狱轻佻的脸上有着担忧。
“不太好说，看样子不是暂时性失忆……”医生小心翼翼地吐出来，“可能是永久性。”
突然，走廊里安静了下来。
幽幽的夜晚，繁星闪耀，透澈得有些绝望，失落。
良久。
焕月狱轻轻地出声：“还有可能恢复么？”
“这个……奇迹的概率。”医生紧张地看着众人的脸色，担心地说，要是惹了这些大少爷可不好。
焕月狱，艾泽，筱泫顷，游渊水，段恩和南炎零，出奇地没有说话，发表言论。
医生尊敬地向他们点了点头，然后淡然地离开。
走廊里，寂静一片，美少年们就呆在原地。
“接下来……怎么办？有没有发现，学姐的性格变了。”游渊水若有所思地说道。
“的确，我还是喜欢，原来的娅瑰。”艾泽微微一笑，却有些苦涩。
“这都要拜某人的福呢。”焕月狱眯起眼睛，打量着艾泽，他的话语里有深深讽刺的嘲笑。
艾泽低下头，不再说话，他如墨的瞳眸里有种诉说不尽的忧伤。
“别说了，想想看怎么办。”筱泫顷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说道。
“能怎么办？奇迹的概率？医生说的很清楚。”焕月狱冷笑了一声，妖娆邪魅的脸蛋上掩盖不住悲伤。
“你是说，放弃优娅瑰么？”筱泫顷淡淡地垂下眼眸，暗黑灵动的睫毛不断闪动。
“不……”焕月狱开始犹豫，“也许，我也说不准。”
“学姐，我永远不会放弃，不管她的性格如何变幻，她永远是我的学姐。”游渊水则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不会抛弃优娅瑰。
艾泽猛然抬起头，墨色的眼里有着近乎梦幻的坚定，他说：“我也是。”
“恩。”段恩和南炎零也在一旁点头，他们同时说，“优娅瑰永远存在，性格变了，依旧接受。”
这么说来……除了焕月狱，其他人都很坚定。
“好吧，先进去看看情况。”焕月狱努力撑起一个微笑。
打开病房的门。
优娅瑰正坐在里面，嘟着樱唇，玩弄着手里的一片花瓣。
“娅瑰，别闹了，听我们说。”焕月狱的口气变得有些冷淡，是因为面前的人不是真正的她？
“恩？”她笑呵呵地眨着扑朔迷离的眼睛。
“你，失忆了。”筱泫顷弯下腰，抚摸了一下她的秀发，口气近乎温柔。
优娅瑰突然低下头，然后发疯般地保住自己的头，“不要逼我！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头很疼！”
“娅瑰，不要任性，否则不管你了。”焕月狱的口吻冷到不行，他转身离开。
“喂……”筱泫顷皱起眉头，焕月狱到底是怎么了？他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优娅瑰一辈子的么？
她呆呆地望着焕月狱离去的背影，虽然对他印象一片空白，可是却有泪水在本能地涌动。
“学姐，别担心，我们还会陪你的。”游渊水金色的秀发在光辉的照耀下愈加脱俗，他淡然地笑着。
“谢谢。”优娅瑰轻轻地点点头，心底却蔓延出一块疼痛。
虽然有这么多养眼的帅哥陪着她……可是……为什么当焕月狱离开时，她的心会痛？
过了几天，筱泫顷，艾泽，游渊水，南炎零和段恩照常来看望优娅瑰，而优娅瑰也渐渐接受了他们……除了焕月狱，他自从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
栀子花在树上开得绝美无比，粉得嫣然，白得淡然。
病房内。
“呵呵，你们不要这么照顾我。”优娅瑰坐在病床上，淡淡地笑着，笑容中多了一抹精灵般的调皮和天真。
怎么说，优娅瑰……有点不像优娅瑰了，她变得单纯，变得可爱。
虽然，这样更好，可以让她不再痛苦。
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似乎有点不适应。
“学姐……”游渊水苦笑着看着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抑郁。
“恩，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这个小提琴，你看看还会不会弹。”段恩温柔似水地把小提琴放在优娅瑰的床边。
他们便转身离开。
优娅瑰若有所失地拿起了小提琴，光滑精致的琴身，紧绷的琴弦，摸起来感觉好熟悉。
她微微侧过头，慢慢不由自主地拉了起来……
琴发出的声音，有着幽幽暖调，却有着按耐不住的悲凉和疼痛……
霎时。
窗外开始落下迷离的小雨，凄凄惨惨地打落在玻璃上，夹杂着优美的声线，散发刺骨的寒凉，让优娅瑰的心中也扑上一层迷雾。
自己……真的失忆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他们看自己的眼光很异样，很无奈……
心里像是翻涌着冰冷的浪花，她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啪！”
琴弦断了。
优娅瑰的思绪拉回来，她这才发现，因为自己刚才过度的激动，导致琴弦崩裂。
“呵呵……呵呵……”她笑着笑着就抽噎起来，“老天，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做才是对的？”
泪水哗然而下，绽放出莲花般纯白透澈的花苞。
她感到脑子空白到爆炸，她猛力地把小提琴往墙上一甩……跟随自己这么久的小提琴，摔得支离破碎，就像她的心。
她看着坏掉的小提琴，冷笑了起来。
突然，她的脑海中闪烁出无数个画面……焕月狱，艾泽，北堂澄……
他们不断交错闪过，谈论着什么，声音似乎很远。
她，想起来了什么！
对了，北堂家族的计划，冷库，女王的礼服……
她突然想起了从前的自己，外表妖娆甜美，内心冷血，对，这才是她优娅瑰！
不应该是现在懦弱依赖别人的她……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我？”优娅瑰感到了劳累，她努力地从床上走下来。
她缓缓地走出病房。
到医院的花园里去散步。
花苑里的花朵开得灿烂无比，天空中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这幅场景渲染着寂静。
优娅瑰就在铺着鹅卵石的小路上来回徘徊。
她似乎，记起了很多呢。
“呵，妖娆华美，这才是真的我。”优娅瑰脸上早已没有了天真精灵，取而代之的是冷静和高傲。
她又回到病房，睡了起来。
第二天。
“学姐？”游渊水等人一如往常般来看望优娅瑰。
优娅瑰正坐着病床上，魅惑地浅笑着：“你们来了。”
筱泫顷看着她有些蹊跷，他试图问道：“娅瑰，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恩，全记起来了，包括……艾泽你的背叛。”优娅瑰直视着艾泽，这笔账她还没有好好算过呢。
“娅瑰，抱歉。”艾泽低下头，浅金色的睫毛淡淡跳动。
“学姐，艾泽他是真的感到难过，他当时还将功补过，通知了我们这件事。”游渊水在一旁解释道。
“那好吧，我就勉强饶了你。”优娅瑰恍然地一笑，感到她就如同天使一般纯美。
气氛顿时有些沉默。
“娅瑰，你是真的都记起来了？”段恩打破了寂静，高兴地说道。
她笑着点头。
“那要不我们去庆祝一番？”南炎零也酷酷地说道。
“OK……！”所有人赞同地点头。
突然，门打开了。
焕月狱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帘。
“怎么？”优娅瑰的声音里带着愤怒，“你不是嫌弃我了么？”
“娅瑰……你记起来了？”焕月狱的脸庞闪过惊喜。
“恩。”优娅瑰点头，“也让我看清了你的真面目。”
焕月狱血色的眼眸里黯淡了下来。
“当时，是你说你要保护我一辈子的。”优娅瑰静静地笑着，“然而，当我失去记忆，最需要别人关怀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呢？”
焕月狱在原地一动不动，身子有些僵硬了。
优娅瑰梗咽了一下，继续说：“反而是筱泫顷这些人陪着我。所以我醒悟了，你爱的不是我，只不过是享受我给你带来的，仅此而已。”
病房，霎时安静。
窗外干燥晴朗的天空漂浮着散漫的云，勾勒出未知的曲线，如同未来一般曲折。
“你……说什么？”
焕月狱斜靠在门上，磁性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说你爱的不是我，只不过是享受我给你带来的，仅此而已。”
优娅瑰清晰地说道，优雅流利的语句却如同玫瑰藤蔓一样，带着威胁的刺，把焕月狱刺得遍体鳞伤。
“娅瑰……如果我反悔了，你还可以原谅么。”
焕月狱的脸庞恍若哀伤之极的天使，慵懒地透出优雅的气息，他到底是天使……还是恶魔？
“如果你现在跪下来，我考虑。”
优娅瑰平静地说道，但是，所有人都可以看到，在她银绿色妖艳的瞳眸里极力隐瞒的伤痛。
跪下来……
要知道，那是对一个人自尊的侮辱，特别是受过优良教育的人！
这一点是很重要的。
“学姐，做的有些过火了吧。”
游渊水在一旁劝道，虽然焕月狱之前抛弃优娅瑰的行为不对，但是这样的举动也太疯狂了。
“的确。”
筱泫顷说道，他冷冷地站在墙壁旁，漠不关心的眼神里却有着一丝怜悯。
焕月狱脸上妖娆的笑容僵持住，他靠在门上，身体也僵直了。
“怎么？不值得……”优娅瑰坐在病床上，微微垂下眼眸，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很过分，可是她需要的是……他的承诺！
时间仿佛静止了。
空气也不再流动，一切就像不存在。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焕月狱的身上，他，到底会不会跪下来？
“如果我跪了，你是不是可以原谅我？”
焕月狱轻声地问道，出奇的温柔和淡然，他的血色眸子里洋溢着笑意，可是在她优娅瑰看来却很想落泪！
优娅瑰的手指抓紧了雪白的被单，克制住心里的颤动，狠狠地点了点头。
就在那一刹那……
“扑通”。
一声膝盖与地面发出的轻微摩擦声，却渲染了整个天空。
焕月狱，他竟然真的跪到了地上！他金色魅惑的长发披散在脸旁，看不出他的神色，到底是如何。
优娅瑰只知道，这一刹那，她的泪水又一次泛滥在脸上。
“焕月狱……你给我起来，你这个笨蛋！”优娅瑰再也不顾天使的风度，恶魔的笑容，一边大声地咆哮，一边下床，跑到焕月狱的面前，她也蹲了下来。
她扶起焕月狱，然后哭倒在他的怀里，她喃喃说道：“你真的跪下来啊！”
焕月狱抱着优娅瑰，浅笑着说：“那你原谅我了？”
她推开他的怀抱，然后走到窗边，看着蓝天，说：“恩。”
焕月狱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喂，别把本少爷当电灯泡。”南炎零的脸有些微红，似乎是吃醋了。
“诶呀，娅瑰，你怎么不给我一个拥抱呢？”艾泽邪魅地一笑道。
“你们……”优娅瑰没好气地笑了笑，“好了，我大概可以出院了吧？”
“我建议，明天去KTV庆祝？”段恩帅气明朗地一笑，脱掉了外套，抛在了蓝蓝的天空上。
“恩！”
所有人异口同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漂浮着的云散开了，留下湛蓝得透明的天。
周末。
所有人约在了最繁华的市中心，去KTV唱歌。
包房里。
精美古色的墙壁，宽大的液晶屏幕，豪华的座椅，一切都是高档奢侈的享受。
“谁买单？”优娅瑰冷艳地说道，唇边却是憋不住的笑意。
“抽签决定……焕月狱学长。”游渊水一脸无辜地指着焕月狱。
“好啊，你小子。”焕月狱邪笑着说道，“就我买单吧。”
优娅瑰冷漠的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恶魔气息，她利落地坐在沙发上，抢过话筒，说：“那我要多唱几个小时，反正不是我付钱。”
全场愣了几秒……原来优娅瑰耍诈！
“娅瑰，你什么时候也学人家小女生了？”
艾泽忍住笑意，躺在沙发上，冷魅地说道。
“我随意。”
筱泫顷淡然地往沙发上一座，一脸的“不关我事”。
“我本来就是小女生。那，我先唱？”
优娅瑰握着话筒，歪着头，笑容如同精灵般纯美华丽。
所有人没有说话，表示默认。
优娅瑰点了一首歌，很快，液晶屏幕也出现了歌词和背景……是一首《我们说好的》。
她随着淡淡哀伤的音乐，闭上了双眸，银绿色的马尾辫随之晃荡。
她慢慢地唱了起来，空灵忧伤的声音回响在包房……
我们说好决不放开相互牵的手。
可现实说过有爱还不够。
走到分岔的路口。
你向左我向右。
我们都倔强地不曾回头。
我们说好就算分开一样做朋友。
时间说我们从此不可能再问候。
人群中再次邂逅。
你变得那么瘦。
我还是沦陷在你的眼眸。
一曲终，却没有人发话，因为泪痕已经摆在了优娅瑰的脸蛋上，她哭得动人心弦，她为了……北堂澄而哭，为了北堂澄而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