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沐跟着温天阳走入房间之中,关上书房的门,温天阳坐在椅子上,用力地捏了捏眉心,随后长叹一口气,“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都办妥了。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温沐从怀中掏出折子递给温天阳,后者打开仔细看过之后,缓缓点了点头,“四皇子那里一直想要对萧玉楼动手,认为这次机会难得,你觉得应该怎么做?他府上的两个谋士也和我说过这件事,我没有搭理他们。”
“这件事怕是就不用说了吧,素家都没有任何反应,咱们若是伸手进去了,恐怕素问是想借着爹的手,有更远的布局吧?”
温沐缓缓摇了摇头,“您和素问贵为当朝的左右宰辅,现在我们两家共同为萧逝水铺平道路,恐怕素问也从来没有相信过咱们家,这次萧玉楼的事情,若是我答应下来了,素家难免不会留下什么后手来对付我们,到时候咱们可就是腹背受敌了。”
“不错,沐儿你果然考虑问题比常人要长远的多,不过有件事你想错了,今日在朝堂上下朝之后,素问亲自找我来商议这件事,他说此事机不可失,要我动用我温家的秘密力量,他说他素家也会从旁配合。”
温天阳伸手在桌子上轻轻敲着,眼中露出一丝深邃的神色,“素问亲自开口和我商议这件事,看来此事就算是我们不参与,他们素家也会从中做出一些安排,萧玉楼这一趟回京,怕是要平白多出许多波折。”
“……看来素问应该是还没有看出咱们温家的目的啊,只不过他现在心中生疑,这也确实是真的。”
温沐笑了笑,“萧逝水只是诸多皇子中最普通的一个,论资历,他比不上当朝太子,论战功,他比不过萧玉楼,虽然当朝太子如今并不争气,没有在治国方针上给出建设性建议,但最起码还能作为储君表率,没有犯下什么大的错误,至于萧玉楼……虽然这些年他作为质子在国外,可是回来之后短短三年时间,就从镇野军团进入征天部,现在在离境的三军之中威望极高,若是任由他发展下去的话……”
温天阳打断他的话,“任由他发展下去,你觉得他会成为下一个易水寒?”
“怎么可能呢?当年易水寒不过是掌控了一个镇野军团,就已经惹得陛下猜忌,现在的萧玉楼,本就是诸多皇子之中最不受宠的一个,现在正是成了征天军团的首领,再过一段日子,想必陛下一定会削弱他的军权。”
温沐淡笑着摇了摇头,“陛下可不会容忍萧玉楼继续发展下去,现在的飞将军……恐怕很快就要重新落地了。”
“沐儿,你凡事看得长远,这件事,你却是判断错了。”
温天阳摆了摆手,“当年的离境刚刚立国才短短几年时间,一切都处在发展之中,那个时候没有魔导器,没有炼金术师,就连当时的皇室,连一个四阶的炼金术师都无法招揽过来,没有科技,只有军队的力量,所以当年的易水寒,才显得举足轻重,也正是因为易水寒太过于惊才艳艳,陛下才难以容他。”
“如今的萧玉楼,虽然外面都吹捧他是下一代的军神,可是陛下看得很清楚,我们这几个人也都看得很清楚,萧玉楼可以为将,却永远不能为帅,他和易水寒最大的区别,就是萧玉楼的军心,是打出来的,而易水寒的军心,是他和将士们一点一滴培养起来的。萧玉楼靠的是手段,易水寒靠的是人心。”
温沐想了想,“……所以您是说,陛下没有猜忌萧玉楼?”
“要说没有猜忌,那是不可能的,当年的宋家,对陛下有成龙之功,如今不还是主动放弃军方的权利,逐渐脱离和军队的联系,虽然当今的国丈依旧挂着三军统帅之名,但这些年之中却只是和陛下下下棋,喝喝茶,这又何尝不是一个明哲保身之道?陛下……其实这又如何是陛下的错,自古天家无亲罢了。”
温天阳长叹了一口气,“但是萧玉楼毕竟和易水寒不同,易水寒和陛下毫无瓜葛,萧玉楼毕竟是陛下的亲生儿子,况且如今的陛下已经人过中年,早已没有了当年的雄心壮志,万古长青,他现在醉心于制衡,权谋之中,说白了,各个世家在他的受众不过是一枚棋子,只是为了几位皇子的未来而铺路罢了。”
“这些是孩儿疏忽了,倒是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些细节。”
温沐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那这次的事情,素问既然找到了父亲,我们是不是要……”
“就先这样就好,素问那里,若是想要搅动风雨,陛下一定会第一时间知道,而且萧玉楼可是陛下的亲生儿子,他还想要有生之年看到离境一统天下,萧玉楼这种难得的大将可以替他开疆拓土,陛下可不会就这么看着萧玉楼夭折的。”
温天阳将手中的折子放在一旁的抽屉里,“话说回来,你娘之前对我说,易家的易欢现在可是整个帝都的焦点,传说之中的寒冰之体,但是那天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你那天应该也在场,具体是怎么回事?是你留下的?”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父亲你。”
温沐笑着点了点头,“这件事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我已经求母亲明日在家中设宴邀请帝都之中各大世家的名媛来聚会,想必易欢也会来的,到时候我会与她谈谈,看看这件事到底要如何处理才好。”
“你好糊涂。”
温天阳一拍桌子,“你的身份,早就说过不能暴露,你师父前几日还特意传讯给我,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好不容易才将这件事圆过去,过些日子易欢的元素鉴定成年礼上,你师兄他们都会到场,到时候你说你要如何跟他们解释?”
“师兄他们也要来?”
温沐一愣,随即脸上笑意更盛,“没关系啊,师兄他们过来,早就在我的预料之中,正好,替我在帝都之中办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