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硬闯少林寺,在山门内大院中一字排开,与僧众对峙。少林方丈被逼无奈,当场揭开乔峰身世之谜。丐帮长老们群情激奋,与少林派同仇敌忾,让乔峰自杀谢罪。
乔峰自觉生不如死、万念俱灰,手持长剑引颈自刎。就见他使了一招飞龙在天,自刎的同时,身形旋转,急速上升,飘洒下一串串艳丽的血花。众人抬头望向空中,乔峰身影在蓝天下越缩越小,最后倏忽不见,在天地间化为无形。
一代英雄神奇消失,生死不明,丐帮众长老放心不下,纷纷涌出山门四处寻找。山门往西是一条乡间大道,道南是一片水田,此时刚刚引水灌田,尚未插苗。碧空如洗,水映长天,镜面无风,埋没英雄冢。长老们认定乔峰落在水田内,站在地界上用手中的兵器或者木棍搅水找人,倒也没有将水搅浑。
我站在路边,看见靠路边的水面上冒出一段管口,一点点上升。一定是乔峰还活着,我想,他口含出气管藏在水下,想骗过所有人的眼睛,不料长老们比猴都精,竟然摸到水田里。他肯定听到了众人搅水的声音,觉得藏不住了。我急得出了一身汗,心想他们还没有找到这里,只是在地边折腾,再等一会儿没准就过去了,现在出来岂不前功尽弃,乔帮主怎么连这点耐心都没有了。哦,可能是他脖颈上的伤口不能久藏,再待下去同样会要了他的命。
出气管慢慢上升,我等着看乔峰的脸,猜度他将何以自处。水面依然波澜不惊,无声无息升上来的,是一座高大的白色墓碑,墓碑后面是一座青冢。乔峰果然已死,就在我刚刚下完结论的一刻,乔峰生龙活虎地从墓碑后面跳出来,跃到我身边的路面上。
他身上并无尘土和水渍,脖子处完好如初,精神面貌非常好,就像刚刚睡了一个十分解乏的觉。刚才吵闹着搜寻乔峰尸身的长老们,现在却“呼啦啦”恭敬地围在帮主身边,一副任帮主差遣的忠实样。山门外,少林僧众正向这边看来,不知道丐帮长老如何向他们交代。
乔峰大义凛然,以一贯的洪亮声调说:“今日既要分别,不如分梨而食,以后再也不见。”
我心下不解,他是死后回来与大家道别,还是没有死,要远走高飞,再也不理江湖之事。
他带领众人向西行,来到一片梨树林,地上长着毛毛草,铺着厚厚的树枝树叶。一些落风梨散落其间,有的完好无损,有的已经烂掉半边。我先后捡了几个,只有一个一点毛病也没有,个头却有点小,比枣大不了多少,不知道熟没熟。
乔峰等人想法摘树上的梨,我则拿着手中的梨抛来抛去,一个不小心没有接住,梨掉在地上滚下坡。这里是个三级坡地形,坡下是一条清澈的小溪,小溪再流下坡便汇入大河。我下坡捡梨,必须赶在梨随着溪水流入大河之前,我未加思考,跳下坡踏入溪水中,在水流落坡处等着梨漂过来。
我拿到了梨,就在它将要被冲下去时,但也因为脚底打滑,整个人向坡下的河中滑去。性命攸关之际,一条大汉飞身将我拉起,轻飘飘落在岸上,可惜的是,我没有看清这人的貌相。
一间教室,黑板在南面,我坐在右边第二排。也许是两个班一块上课,我们班习惯坐在左边,166班习惯坐在右边,这次是我打破了约定俗成。师出有名非常重要,我有自己的理由,那些只是习惯做法,并不是哪个人定的规矩,也没有形成规章条例,既然是上课,混坐没有任何问题。
人类社会的精彩在于有人打破习惯,有人对打破习惯的人看着不顺眼,从而形成对立。少强就是那个不服气的人,他明明看见我坐在那,还故意把书包放在我的桌上,因为还没有上课,他放下书包就出去了。我不起来,看你坐哪儿?我得意洋洋地占尽地利,并不理睬他的挑衅。中间好像有过对峙,但现在已经记不起情节,过程比较戏剧化,并未伤及感情。
还是在教室里,又换了一个场景。我与同桌坐在后排,兴高采烈谈论着什么,好像是一个男同学辛苦追求女同学被拒绝的趣事。前桌的女同学一直回身听我们说话,眼睛没有离开过我,等我不说了,她问:“如果我想追一个男生,不想让他拒绝,你觉得用什么方法比较好?”
我心里打鼓,不会指的是我吧?我看了看长相普通的她,不敢接词了。
三姑家的大院今天有点不一样,南面盖起了配房,我们可能是来拜年,就在配房门口的院里支了一张方桌,满满一桌人大吃大喝上了。
桌上什么酒都有,大表哥为人豪放,转桌张罗着给大家倒酒。我发现他给我倒的好像是啤酒,杯子里的东西看不清,是从一个深色的酒瓶里倒出来的。我怎么喝上酒了,忌了这么多年岂不是前功尽弃了,我懊恼不已。不过既然已经喝上了,今天气氛又是这么好,不如放开肠胃大喝一场,到底看看现在的自己酒量还剩多少。但随即,我又改变了想法,想起醉酒后的种种难受,没有人能替我承担的痛苦,放下了酒杯。
我坐在南面,此时我左手边的王克让已经有点歪歪斜斜,脚底不稳,想站立起来都难。
“克让喝多了,克俭扶他坐好,阿晓去弄点水果醒醒酒。”三姑细心地说。
我站起身,故意装作摇摇晃晃地去扶王克让,两个人“砰砰”两声重重地坐在椅子上。
三姑见我也喝多了,又关心道:“想吃什么水果,让你晓哥去买,别买贵的就行。”
我想,买水果有那么方便吗?然后就看见桌子东边摆着个水果摊,摊上摆着几样精致包装的水果。三姑家的门洞不知什么时候拆了,现在也变成没有院圈,任商贩出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