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为凌子的梦。
堰城凌子妈妈家,屋里有个孩子归妈妈看管,好像是大哥的女儿阿萱。
二哥、三哥走过来,妈妈说:“二舅妈家有事,他们都不愿意去,要不你去吧。”
“我去干啥啊?”
“他们三个谁去都不行,他们只能代表个人。你不是嫁出去了嘛,你去的话代表全家,随一个人的礼就行了。”
“到底是什么事呢?”
“你二舅妈去世了,需要行礼!”
可笑的是,凌子到二舅妈家后看见二舅妈还活着(实际也在世),大家正在商议怎么坐席。她不解地问:“你不是还活着吗,弄什么葬礼?”
“哎,活着就不能弄了。我得知道我死了葬礼是什么样的。”
“嘿,这玩意挺好。活着就看着把事办了,还赚点钱先花着。”凌子想。
她们家外孙子、孙女、侄媳妇、侄孙子都过来,还有三舅家的女儿,围在一起很多人。其中有个女孩挺好玩,她说自己没妈妈,老缠着凌子玩,想喊凌子当妈妈。其实凌子跟另外一个小女孩玩得更好,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只是那个女孩的妈妈过来后就把她抱走了。
她后来想,这样也行,反正自己缺个女儿,就带着她玩儿,带着她上席吃饭。正吃饭间,晚会表演开始了。外面建了个大舞台,场面非常宏大。小孩们坐前排,凌子为了看护新收的“小女儿”,坐在了孩子们后面。刚坐下,就有人拍她的肩膀,她回头一看是朱经理。
他说:“你怎么坐在这了,这里是贵宾席,给咱们公司客户预备的。”
“我管他呢,前面坐着我闺女。”
“你有闺女了?”
凌子挤挤眼,意思是何必那么认真,不一定是她的亲生女儿,跟她在一起的就算。而后她就堂而皇之地坐在那里观看大型演出,身边坐着两个公司客户。
手机一响,是妈妈发的短信。妈妈不知怎么知道的这个场面,跟凌子商量要不也给她办一场,三个哥谁也不管她,不知道以后会咋样,不如提前办了。凌子心里不是滋味,拿出纸巾擦拭眼泪,这时后面走过来一个人。她感觉到是二舅妈,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哭过,身上没有口袋,情急之下不知把纸巾藏哪儿,竟塞进了后腰屁股沟里。
后来不知怎么又到了栅栏村。她和王克俭在里间屋炕上睡觉,屋内气温很高,睡得浑身燥热。
电话铃响起,克俭下炕接了回电话。放下电话,他说:“别在这睡了,咱们睡床上去。”
刚到床上,凌子婆婆就在床上揉面,床沿、床单、被面上粘了不少面粉。凌子怕面粉粘到自己身上,迅速躲进克俭的被窝,结果碰到个硬东西,克俭在那美滋滋地笑。
凌子问:“你笑什么?”
克俭反问:“你说什么硬?”
凌子眨巴眨巴眼睛,心照不宣,不敢再动。
“娘,你在哪不能揉面,为什么老在床上?”克俭问。
“厨房就这么大,我还能在哪揉?”刘淑芬说。
凌子感觉很奇怪,明明在卧室,怎么厨房和卧室挨着,为什么没打隔断呢?她左右看了看,当时盖房只想着省地,怎么省出来这么个结果。她见克俭还想说什么,拿胳膊碰了碰他,不让他说了。
“那我揉面声音小点。你们也是,太阳都出来了,你们老睡着?”刘淑芬说。
凌子不说话,在被窝里偷偷乐,又想谁让盖房子不让留窗户来着,有太阳也看不见啊。克俭说:“起来也没事,就多睡会呗!”然后趁刘淑芬不注意,把凌子的衣服除去,就要行不可描述之事。凌子脸一红,这当着婆婆,多难为情啊!
克俭不知在哪拽了个避孕套过来,和塑料袋似的很大很大。凌子问:“怎么还有这么大的?”
“哎呀,我下午出去买的。你说避孕套这么松,会不会不小心怀孕了。”
凌子想买个鬼,肯定是特价处理的,要不怎么会这么大。她也担心会不会怀孕的问题。
两个人刚要做,电话铃又响了。
“接电话,估计是你大哥打来的。”刘淑芬喊道。
克俭起身,绰起窗台上的固定电话机,果然是大哥打来的,跟他讨论盖房的事。凌子纳闷了,房子都住进来了怎么还盖啊?后来听话意才明白是房子装修不好,两人在讨论怎么打隔断。电话打起来没完。凌子觉得电话安在窗台上,就是图个不让人好好睡觉。要不要把电话线拔了?哥俩正说事,又不好意思拔,所以她故意在被窝里动来动去地捣乱。
克俭斜着身子接电话,不觉就把被子掀了起来,虽然穿着上衣仍不住往身上拽被子,忘了被窝里还有凌子。凌子怕婆婆看出她光着身子,假装已经睡着,闭着眼往里钻。刘淑芬见她露着肩头,帮着拉了拉被角把肩膀盖上,结果脚又露出来,脚刚盖上,肩膀又露出来。
刘淑芬无奈地说:“你看看你们,不穿着衣服睡,到时候都得冻出毛病来。”
后来去大卖场买衣服,本来是给克用买,可试衣服的却是凌子。试的都是红色的棉袄和羽绒服,说是本命年红色的好看,试了很多。店员说得配条裤子才好看,又找牛仔裤。凌子让店员找显瘦的,她觉得自己太胖。然后又试鞋子,试了一堆。
试着试着,凌子突然想起作业没写。完了,好像是克俭接电话时老师说的,让克俭督促她补完。凌子立刻烦躁不安,甩甩手说:“算了,不要了。”
那是个女店员,听完立马变脸,说:“你试了这么多,又不要!”
凌子看了看这堆衣服,也觉得不好意思,说:“那……这棉袄我要了,裤子和鞋就不要了。”说罢找自己的鞋,只找到一只。她发现这双鞋是克用给她的,几乎全新,根本不用买。
“你能帮我找找那只吗?”凌子求助于店员。
“你把我的鞋都试完了,试了这么多也不买,我不帮你找。”店员收拾着烂摊子,心里还憋着气。
“那我自己找!”凌子说话也带着三分气,掂着脚跑到旁边的卖场,才找到另外那只鞋。她想敢情是店员为了让她买鞋,故意把这只藏到这里的。但她不想再与店员理论,所以装作不知道,安静地穿上了鞋子。
她坐在鞋凳上,赫然发现边上坐着保险公司上班时的同事马小黛。她头上仍然盘着发髻,手里拿着的不知是煎饼还是芙蓉蛋卷,一口口咬着吃着。
“你在这买鞋呢?”马小戴也看见了她。
“是啊,你现在在哪呢?”凌子惊喜地问。
“我不在那干了。”马小戴黯然道。
“前不久不是还看见培训呢吗?”凌子追问。
“哪有啊,早不在那干了。”马小戴说。
“你结婚了吗?”凌子想起她以前没有男朋友,很关心她的个人问题。
“没有。”
她们又聊了会儿,马小戴见有人向这边走过来,好像是克用,就不好意思地离开了。
凌子刚要走,抬头一看眼前这家店的人眼熟,说:“以前我总在你这买衣服。”
店员赔笑说:“知道,知道!你看看,我们这有新款。”
凌子往架子上一看,说:“你这都是夏天的衣服。”
“有冬天的,里面有羊绒衫,羊绒衫坎肩。”店员把凌子带到里面。
凌子进去一瞅:“老天!好贵啊,不买!”
“你那么多钱,不买干嘛?”
“那么多钱得买房子呢。”
凌子鞋底蹭着地往外溜,突然觉得肚子饿了,饿得难受,说:“不行,我得找个饭馆吃饭。”
“这还早呢,吃什么饭?”店员疑惑地说。
“我怀孕了。我饿,随时都得吃。”凌子快言快语。
克用过来问:“你也怀孕了?”
“我刚……”凌子偷偷凑到克用耳边说:“早晨,我跟你二哥在一块儿了,怀上了。”
“跟娘说了吗?”克用问。
“没有,肚子还小,不说。”
她们到处找吃的,凌子却什么也吃不进去。克用从包里掏出一盒方便面,盒盖不是手撕的那种膜,而是像饭盒一样盖盖儿的。好不容易泡好,她起身准备吃,结果因为肚子太大,把方便面顶翻,“啪”地撒在肚子上。
这还不把孩子烫坏啊,凌子脑袋发蒙,一下子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