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为凌子的梦:
凌子在饭店与几个同学吃饭,从小学到高中的都有,共同特点是高学历,除了她和王克俭全是名牌大学博士以上水平。
在场的有小学同学梁文静、初中同学董振平,高中同学李广波。几个人都不吃了,凌子还在吃,吃到撑得不行。上最后一个菜时实在吃不下了,她又不想浪费。
“我来吃吧?”梁文静说。
“你这么瘦,怎么吃得了?”凌子问。
“我得多吃点长个,我个子太矮。”梁文静一句话把大家逗乐。
凌子转向董振平,问:“你怎么跟梁文静一起来,你们家孩子谁看?”
“黄建莲带着。”董振平说,黄建莲是他老婆,也是凌子小学同学,同样是博士,“我们一起参加了一场讨论会。”
“马燕青两口子怎么还没到?”凌子问。
“他们一会儿就来。”不知道谁说的。
马燕青和吴迪夫妻来后,梁文静和董振平又不知去哪了。凌子、王克俭、王牧之、马燕青、吴迪出去转,走的是水稻田埂。
上一个大上坡的泥道时,凌子对王牧之说:“这路不好走,是你老爷以前上班的地方。”
往上走啊走啊,走到大卫生间,马燕青夫妇去卫生间洗手。
凌子说:“以前卫生间上面有个小水塘,里面还养着鱼。”她带着王牧之去看,把鞋子和脚都弄湿了。水塘里面已经不再养鱼,长了很多小蘑菇似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一层层的。明明是个水塘,凌子的脚踩上去后,发现整个一片都是水了。
看完水塘,王克俭指着一处说:“牧之,你知道这是谁吗?”
“这是我爷爷!”王牧之说。
凌子奇怪,说:“这哪里有你爷爷的事啊?”
王克俭和王牧之在那乐,凌子继续说:“明明人都没有,为什么走到这说这是你爷爷?”
“因为我爷爷以前在这拉过土。”王牧之说。
“哦,原来这个地方有你爷爷的影子啊!”凌子说。
他们继续往前走,前面一片房子,还有一家大理石厂。中间有个屋是凌子父亲以前住过的地方,她非常想进去看看,但是她记不清当时管事的人的名字。她知道父亲单位旁边的邻居姓姜,怕因为年代太久远,相互之间已经不认识。她想要是告诉他们父亲是凌长海,这样没准他们还记得,但想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来。
她记得办大理石厂的人是父亲以前单位的司机,好像姓商,他有个女儿叫商翎儿。她便去找商翎儿,结果商翎儿已经变成老太太。凌子想算了,她当年还是个小孩,现在都变成老太太,五十多岁了。她要是说出父亲的名字,商翎儿估计也不知道,而且这房子几十年没进去人了,估计进去后也就是……
她还能记起小时候进去的样子,进门左手边是一张棕床,床边摆了一张书桌,书桌旁有个柜子,还有做饭的灶。北边是个窗户,窗户正对着门。她想着进去后的样子,说:“我已经知道里面的样子了,进去了没准面貌全非,不如不进。”
刚说到这里,她被“报平安了,报平安了……”的手机闹铃声惊醒。
后记:对已逝亲人的怀念是梦乡中永恒的主题,人人概莫能外。我们常常会升起的一个念头:要是我的爸爸、妈妈或者爷爷、奶奶还活着多好!
有些为人子者嫌弃父母不卫生、生活习惯不好,嫌弃父母不能帮着带孩子、收拾家务,嫌弃父母不能资助买车买房,嫌弃父母观念落后、眼光不入时。我想告诉他们我现在的想法:我希望母亲每次出去都能平安回来,我刷着刷着碗,她就从门外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