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间白色围墙的小屋,屋门向西开,地上铺了干净的地砖,但四处散放着杂货。我坐在一个高脚凳上,面对着北墙,左边是一张办公桌,右边是一个废旧的白色电脑桌,电脑桌上同样放了很多杂物,其中包括快递包裹皮和缠绕胶带。
不知道跟那个人有什么通天彻地的仇恨,我把他放在塑料包裹皮里,拉上封口,拿起胶带就缠。胶带是黑色的,双面胶那样的卷轴大小,比双面胶宽一倍,质地像电工用的绝缘胶布。包裹拿在我的左手上,里面的人拼命蠕动,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我也不说话,一味凶狠地缠绕胶布。
我不断的缠绕,开始是顺着方向挨着缠,后来是哪里动的厉害缠哪里,一卷胶布不够再拆一卷,势要置人于死地。那人也不肯就范,不断回避着我的缠绕,本来觉得已经缠得很结实,他突然又在哪个地方钻出了头。我呢,再把他摁进去,如此反复,越缠包裹越小,直到像一根粗火腿肠。这时候我都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还在里面,包裹外皮上有个破洞,虽然我一直试图封堵住它,但也不排除那人从这里逃脱的可能。
此间,我好像缠了两个人,两个人都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