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他那笔钱的来历,索性闭口不谈。
沈瑶最烦的就是林风这三棒子打不出个屁的臭脾气,一时气不过,狠狠的将玉佛掷到林风脸上。
亏的林风手急眼快,一把将那块玉佛接住,那块玉佛才没有摔在地上。
“你疯了,这块玉可值十五万!”林风也动了肝火。
“十五万?”沈瑶气得两眼发懵,“你那十五万哪儿来的?偷来的,抢来的,还是骗来的?”
沈瑶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生起万丈波涛:“你怎么越活越倒退了呢?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个好人,现在你长进了?都学会做坏事了。”
林风知道沈瑶误会了,耐着性子,解释:“这钱来路绝对正规,你可以放心,警察抓谁也不会抓我。”
“离婚!”沈瑶气闷不已,“孩子跟我,房子归你。我们明天就去办理离婚手续。”
一句话把林风给整懵了,离婚……他嘴里咀嚼着两个字,今天中午,他还认真和他闺女讨论过这个问题,没想到,这么快,他就要去面对离婚这个冰冷而又残酷的话题了。
“这钱,真不是我抢来的。”林风试图做最后的补救,然而现在沈瑶已经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她坚持要离婚,浑身长满了刺儿一样。
“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我明天……”
“明天你就去找你老板的儿子是不是?”
林风也不知道脑子哪根筋搭错了,都不过脑子,就把这句话给说出来了。
苏瑶愣住了,脸上流露出浓浓的失望的情绪:“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拜金女?林风,你捂着良心好好想想,自打我们结婚到现在,我们过得都是什么日子?是,我是埋怨过,但你看我和那个小白脸眉来眼去过!”
林风烦躁的抱住头,他现在真想照着自己的嘴,狠狠扇一巴掌。
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这个家已经让他憋的喘不过气来,他霍得一声,站起来来。
沈瑶气喘吁吁的瞪着林风,恨不得扑上去吃他的肉。
林风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
“你没有对不起我。”沈瑶阴阳怪气的继续说道:“都是我眼瞎,当初看上了你。亏的我那时候,真相信你会对我好。日子苦点就苦点,最起码你知道疼我。今天我知道了,我跟了你受了这么多苦,原来你眼里我成了一个那么不堪的女人了。”
“我真的是无心的。”
“你不用解释了,我都知道。我就是个拜金的女人。不仅拜金,我还眼瞎,什么下三滥的男人,我都看得上。”
“你够了!”林风狠狠拍了下茶几,一时激动,也就没想过控制力道。茶几最上面那层是钢化玻璃,可是在林风的蛮力的作用下,表面那层碎成了雪花状。
沈瑶被吓到了,从谈恋爱到结婚,这多年,她还从来都不知道,林风的掌力这么大。
她突然觉得林风这个人太可怕,这几年,没被他一巴掌拍死,那还真是烧高香了。
接下来她什么话都没说,从沙发上抱起林小雨,扭头一溜小跑着躲进卧室,把门反锁。
床头柜上又把一尺长的水果刀,她把林小雨放在床上,就把那把水果刀攥在了手里。
天渐渐黑了下来,林风瘫坐在沙发上,突然觉得自己这人生,过得真他么的失败。
他低下头,目光无意间落到那个相框上。相框可能是被林小雨给翻过来了,脏兮兮的镜面上,残留着两滴泪痕。
小雨哭了?冷静下来一想,林风大脑中一片空白。当时他们俩都在气头上,小雨就这么被他俩给忽视了。
他哪里还能记得他闺女到底有没有哭过。照片上,苏瑶笑魇如花。两个人凑在镜头前,既甜蜜又恩爱。
林风看了无来由的烦躁,随手将抄起那个相框,狠狠朝玄关那边扔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林风烦闷无法排解,于是,就像往常一样,一个人走到阳台上,默默抽起烟。
窗外华灯初上,街上车水马龙。林风微微一愣,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原来已经天黑了。
那块玉佛他还攥在手里,靠着阳台落地窗上,他摊开手。
那块玉佛在微弱的光芒下,还反射着清冷的光芒。
他脸上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炖一锅排骨,吃到一半,他再把这块玉佛拿出来,给他老婆戴上。
一家人欢欢乐乐,和和睦睦度过这一晚上。从今以后,他们家的苦日子就熬到头了。
明明他都计划好了,结果,全被他给搞砸了。
林风仰起头,紧紧将那块玉佛攥在手心里。这一刻,他突然有一种歇斯底里咆哮的冲动。
一辆白色二手面包车停在林风所住的那个小区门口。
保安落下升降杆,一个穿着黄色背心的平头男子跳下车来,冲门口保安发了根烟。
他背心后贴着“水电抢修”四个发光字,那个平头男子靠在玻璃上,和保安大叔热火朝天的聊起来。
他叫陈军,附近老小区的水电维修的活儿,都被他给包揽下来。
附近这几个小区都有几十年的历史了,管道老化的厉害。就连本来小区配备的物业都不愿管,所以业主水电出了问题,一般他们都会出钱找外包。
这个陈军就靠这个吃饭。
这个陈军来的次数多了,也就和保安成了老熟识。那个保安大叔也就没通知物业管理员,就升起了升降杆。
陈军合起双手,朝大叔感激的拜了拜。然后,他跳上面包车,打开火,慢慢把车开进小区一个空停车位上。
他踩下刹车,把脸埋在方向盘上。陈军冲副驾驶座上那人搓了搓手指。
那个青年扭头看了窗外一眼,满意的点点头。他从兜里掏出钱包,抽出五百块钱,拍在陈军掌心。
陈军拿上了钱,直起身子,喜笑颜开。那个青年冷冷在一旁嘱托道:“在车上待够一个小时,你再出去。”
“知道了,各位大爷。”陈军把钱揣进兜里,扭头看了眼后排车座上那几个同样穿着“水电抢修”黄色马甲的彪形大汉。